明落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大姑娘开恩!奴才日后定当安分守己,绝不再犯!”
苏蓁瞥了一眼明落,瞧对方那个兴奋的样子,她还没说完呢,“不过,你这样子的下人是不适合在主子面前伺候了,以后就去后罩房吧,不用在人前干活了,至于姜毅身边,我自会请母亲再挑个品行端正的过去伺候!免得你家主子都被你给影响了!”
此话一出,明落一瞬间从云间跌入了谷底,脸色煞白,这样的惩罚!他宁愿去挨大板子,受任何刑罚,也不想被从正经主子面前调走啊,他现在这样的差事可是多少下人都羡慕不来的!
这一招被调走了,这辈子怕是都别想爬回去了!
姜毅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也是不舍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下人,刚想开口说什么求情的话,却瞥见了大哥姜煜凉飕飕的眼神。
只听姜煜说道:“妹妹还是太过仁慈了,这样的下人要是换到了母亲那里该是要乱棍打死,再把一家子给发配到庄子里去才是!”
姜毅悻悻的收回了到嘴的话,摸了摸鼻子。
也是,这样的惩罚,对一个下人来说,已经是宽容了,要换了嫡母,只会重不会轻。
不过下人都这样被罚了,他们这些做主子的,该不会太被为难才是吧?
这是姜毅和姜欢同时的想法。
苏蓁瞧见众人面上的神色变化,心底冷哼了一声,当她是慈善家呢!要轻飘飘的放过了?
苏蓁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几人,缓缓开口:“至于你们二人,身为国公府子女,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也能轻易揭过?”
她顿了顿,看向姜煜,“大哥,依家法,该当如何处置?”
姜煜神色凝重,沉声道:“按国公府家法,教唆下人污蔑他人、损害家族声誉,当杖责二十,禁足三月,抄写《女诫》《弟子规》各百遍。”
姜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带着哭腔求饶:“大姐姐,大哥,二十杖我受不住的,求你们饶了我吧!禁足、抄写我都愿意,别打我好不好……”
这要是动了家法,这还不得被满府的人看笑话了?!还不是要被父亲和母亲知道了?
姜毅赶紧跪下来连连磕头,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大姐姐,三妹妹身子娇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责罚,那苏文谦,我知道他是你的养弟,可是再怎么样,也是外人,能不能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从轻发落啊!”
苏蓁不为所动,冷笑道:“在你们来说是外人,可于我来说,他也是我的家人,你们可以不理解,但是休要不尊重!敢在我的脸上蹦哒,你就该知道会有现在的后果!要不是看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子上,我定不可能用这么轻飘飘的家法就罚了这次的过错,高低也要让你们自己尝尝同样的苦果!
如今知道怕了?当初设计陷害文谦的时候,怎不见你们有半分心软?若不是及时发现,文谦的名声被毁,日后该如何科考?!他是只不过一个区区农家小子,与你们这些人的身份上有天壤之别,你们可以瞧不上他,可以不屑与他说话,但是敢使些下作的手段,我是不会罢休的!国公府的子女对寒门学子施压!传出去了,国公府的脸面又往哪搁?家法就是家法,岂容讨价还价!”
她这次要是不给姜欢一个教训,那她这次还搞这么些事情做什么,干脆就别追究了得了!
瞧姜欢这个样子,她才不信这人是真心悔过呢!与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如大棒子下去让人痛快!
她转头吩咐身旁的嬷嬷:“去请家法,即刻执行,我要亲自看着。”嬷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拿着结实的竹杖进了屋子。
姜欢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想要挣扎着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婆子们按住。
竹杖落下,一声声闷响和着姜欢凄厉的惨叫声在屋内回荡,鲜血很快染红了姜欢的裙裾。
姜毅被按在一旁跪着,看着妹妹受刑,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泪水无声地滑落,眼瞧着八棍子下去,妹妹都要晕厥过去了,他一咬牙,上前一步,“别打了,剩下的责罚我替妹妹受过,我也有劝解不当的罪过,就让我来受过吧!”
苏蓁看着快要已经要昏厥,且瘫在地上的人,语气依旧冰冷:“把三姑娘抬回院子,禁足从今日开始。
姜毅,你虽为从犯,但同样难辞其咎,本来该杖责十下,既然你想替姜欢受过,那便就是二十下,禁足两月,抄写《弟子规》五十遍,即刻执行!
并且之后你们必须给文谦一个交代,你和姜欢两人都要去给文谦道歉,还要在府中上下澄清谣言!”
姜毅只能都应下,等到板子挨到身上的时候,这才知道什么叫痛,二十大板下来,姜毅也彻底晕厥过去了。
苏蓁挥了挥手,叫人将其抬回了自己的屋里,并道:“去把府医叫过来给他们两人都看看,可别到时候说我连个大夫都不给人请!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情在先,反而之后是我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