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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听来,满脸郁结。

“圣上可说要怎地罚您了?”

贺疆摇头,“今日里万事不顺,可圣上容我跪了几个时辰之后,还是容我觐见,只是……,天子威严,早有盘算,我与金家相比,举足无轻重,随意打发了。”

贺六咬牙,“总不能就这般认了!”

贺疆满心疲惫,幽幽闭上双眸,“静待吧。”

贺六面上全是愤愤不平,“郡王,属下差人去做,保准天衣无缝,如若您真是娶了这贱妇,昨日这事儿不就坐实了吗?”

郡王爷本就不喜女色,昨儿回来,烧水沐浴,几乎要洗脱了一层皮,方才止住浑身上下的恶心。

贺疆在京城的名声,一直是高风亮节、冰清玉润,甚至还有家宅安宁的美誉。

而今,就因金拂云。

活生生扣上了淫贱荒唐之名。

贺疆有气无力,摇了摇头,“莫要轻举妄动,这些时日,非不必要,不可外出,叮嘱府上所有人,谨言慎行!”

性命无忧,可荣华富贵呢?

贺六眼神里全是不甘和对自家郡王的心疼,好一会儿才垂落双肩,跌坐鼓凳之上,“真是步步为营,毁于今朝。”

贺疆惶恐不已,无心顾念旁人,包括宋幼安。

而宋幼安这边,一样不好过。

安王爷出殡之日,他丢开宋观舟,是想着要去解救贺疆,奈何机缘差了点,险些被公府之人撞破,他慌乱之余,顾着逃命,再想着回去,已错失良机。

不得已……,狼狈不堪的琵琶郎,无处遁地,最后钻狗洞离开了安王府。

回到府上,他头一个想的是跑路。

带着宝财,卷了金银细软,跑!

“公子,怎地了?”

宝财偷偷接应到自家公子,看着他满脸惊恐,入门就取了细软银钱,还差使自己打包行李。

“公子!”

宝财年纪小,但看宋幼安不言不语,像个无头苍蝇那般,内屋跑一趟,外屋跑一趟,兜兜转转,雪地里还摔了几次——

“公子,先更衣!”

女子昝钗是卸了,发髻拆了,可衣物还是上襦下裙,披头散发的他里里外外的奔忙,好似个癫狂的疯子。

“宝财,快!”

宝财一听,哭丧着脸,“公子,您先换了衣物,好不好?”

直到哄着入内,找出衣物来时,宋幼安才平静下来,他四肢瘫软,几乎没了力气。

好一会儿,才失神自嘲,“能走哪里去?”

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只要有这个,他就是遁入山林落草为寇,也不得活路。

跑不了了!

宋幼安慌张过后,只有绝望。

看着跑进跑出的宝财,宋幼安思来想去,叫了小子到跟前,“我放了你良籍,你好生逃命去吧。”

宝财一听,哇呜哭了出来。

“公子,到底是怎地了?”他跪坐在宋幼安跟前,扶着宋幼安的双膝,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稚嫩的小脸,滚落到宋幼安的膝上。

宋幼安浑身冰凉,他止不住的颤抖。

“好孩子,跟在我眼前的,大多没个好命,你权当是成全当公子的一片心意,我给你银钱,你离了这吃人的地方。”

宝财连连摇头。

“公子,奴年岁小,您莫说给奴银钱,只是丢了奴出去,这京城上下,任谁不能踩死小奴。”

他无亲无故,若不是宋幼安看他可怜,他就死在人牙子的柴房里了。

公子救了他的性命,而今到底遇到何事,竟是要打发了他。

宝财泣不成声,连连拒绝。

宋幼安听得心中也难过起来,他本就眼泪软,这会儿也跟着落泪,“不是我嫌弃你,是我大难临头,护不住你了。”

宝财一听,大为惊愕。

“事儿……不成?”

宋幼安满脸痛苦与懊恼,“我失心疯了,竟然想着跟那等蛇蝎女子共谋,而今——”

他说不下去,宝财也神色慌张。

“她反咬公子来着?”

“郡王爷只怕要生杀了我。”

郡王?

宝财不解,“公子,郡王又不知是您的图谋算计?”

“金拂云会如实说来,何况,是我引着郡王爷去了那等地方。”说到这里,宋幼安浑身脱力,“宝财,你也不曾打探过我那姐姐的身份,是吗?”

宝财愣了一下,“公子,您说的是咱们在民巷那边宅子遇到的天仙夫人?”

宋幼安点点头。

“我是如此愚昧,竟是不从不曾想到过问一番她的来历。”

宝财更为疑惑,“公子,那位夫人……,怎地了?”

“她们都姓宋,裴岸那般才情容貌,定然也只有这样的女子能与之堪配,为何——”

宋幼安悔不当初,满脸落寞与痛苦交织在一起。

“公子,您是说那位与您谈笑风生,毫无架子的仙女少夫人,是裴家四少夫人?”

宝财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可以塞进拳头。

宋幼安面容麻木,“……我哪里想到,世人传言之中,毫无风度,能打到伎子门楼,厌恶我等下三滥之人的女子,会是那位与我谈天说地,吃茶听曲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猛地拽住宝财的手,“你与我说来,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这镇国公府的四少夫人就是个醋坛子,粗鄙无礼,全无体面。”

宝财喃喃自语,“不应该啊,小的听过许多那位少夫人的传言,大多是不敬公婆,不得四公子喜爱,还有就是……,可怜的宝月姑娘因着这位悍妇的逼迫,都不敢单独接待面见裴家四公子了……”

京城伎子门户,就这么些。

兜不住话的!

宋幼安仰天长叹,“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她真是厉害,吸入了那些个催情药,还能挣扎着逃出来……”

宝财这会儿明白,事情没成,已黯淡下去的眼眸,忽地又亮了起来,“公子,既是事情没成,那就没事了,郡王那边……,咱们可以搪塞过去。”

宋幼安低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小厮。

轻抚了他还挂在脸颊上的泪珠,“成了,只是四少夫人逃出生天,里头的人……,变成了金拂云。”

啊!

宝财全然不可置信,“这……,大姑娘自己设的局,怎地自己还陷入其中?”

“她小看了裴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