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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一夜, 大将军宿在外头。

金运繁与石亮苦等良久,最后只能作罢。

“大公子,如今属下也进不去郡王府,不知夫人安危——”

“她死不了!”

金运繁面色铁青,浓厚的鼻音下,喷出这么一句呵斥,“现在若是不对的话,别说回溧阳了,父亲的官职能否保住,都是两回事。”

石亮语塞。

金运繁摆手,“明日再说吧。”

他身形有些踉跄,回到屋内,蒋氏身着中衣,坐在床上,看得他进门来,赶紧起身,走到跟前搀扶住他。

“相公, 屋外天凉,小心风寒更重,吃口热茶,润润喉咙。”

金运繁难止咳嗽,连连摆手,最后拉住蒋氏的手, 全是失望,“金家,祸不单行啊!”

“相公,到底出了何事?”

知道要紧,但不知竟然这般要命,蒋氏平了平心头担忧,低声追问道,“可是拂云那边真出了事儿?”

金运繁缓缓点头,满脸苦涩。

“这就是个讨债鬼,害了母亲,害了金家上下,如今还不知错,只怕还要害了父亲。”

这般严峻?

蒋氏面上顿时浮起担忧,“相公,是拂云闯祸了?”

金运繁摆手。

“若不与你说来,又怕你忧心得夜不能寐,可与你说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蒋氏连连追问,金运繁最后还是长话短说,听得金拂云与贺疆吵架,辱骂且划伤了宋幼安,她一直时间,也是不知如何应对。

只会喃喃说道,“我知她难过,自己男人豢养童子,明晃晃的打她脸,若是我也受不住,可……,可再是受不住,也不该祸从口出,动手划伤旁人的脸。”

有理变成无理,愚不可及!

金运繁仰头闭目,长叹一声,“若只是与贺疆的事儿, 都是混账,到了圣上跟前,无非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贺疆如今叫嚣厉害,说到底他也是个没理的。”

但是——

金运繁睁开疲惫的双眼,“裴岸被刺,是生是死,尚且不知,这事儿……,不可能从轻处置的。”

蒋氏听来,手抖了起来。

“即便是行刺,也不会怪到我金家头上——”

“娘子,此事乃余成所为。”

蒋氏听来,身子一顿。

好一会儿,才凑到金运繁耳边说道,“余成本就是通缉重犯,与我金家何干?”

金运繁苦笑,“映雪阁里,拂云下药欲要坑害裴家四少夫人,只这事儿以后,你觉得还与金家无关吗?”

这——

蒋氏不解。

金运繁又道,“拂云怨恨少夫人之事,众人皆知,这恨意已到达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今裴家出事儿,怀疑的头一人就是金拂云,呵!何况,余成为何成为通缉重犯?娘子难道不知,他是隆恩寺劫杀四少夫人的罪魁祸首吗?”

蒋氏听来,只觉无望。

她拿出绢帕,开始拭泪,“相公这般说来,只怕……,只怕父亲这些时日奔波来去的,都成了一场空。”

金运繁连连叹气,“只盼着裴家四郎没死。”

裴岸自中箭之后,初时还能说话,后头慢慢陷入沉睡,哪怕宋观舟与临山给他拔箭,做了伤口清理,但自此之后,裴岸再没醒过来。

孙大夫来到之后,又重新给裴岸的伤口做了处置。

这一次,又挤出少许毒血,但肩头红肿的地方,依然肿胀。

宋观舟一直守在床前,等到何文瀚探明前后所有地方时,才差人进来请了宋观舟出去。

“少夫人,何大人说案发之时,只有您与四公子在场,欲要请您到汤池那边指认一番。”

宋观舟当然是配合。

“好生照顾四郎,再吩咐厨上造饭,何大人与秦大人从京城奔马过来,也甚是辛劳,不可薄待。”

忍冬屈膝,“是,少夫人,您放心,奴早早吩咐下去了。”

蝶舞蝶衣扶着宋观舟离去,出了门,宋观舟挣开二人搀扶,“不碍事儿,我身子好着呢。”

她起身踉跄,不过是因为有些低血糖罢了。

蝶衣有些担忧,“少夫人,您放心,四公子一定会没事儿的。”

宋观舟缓缓点头。

“孙大夫还在试毒,以我所想,会扰乱四郎的神经元,但大概不会危及生命。”

不过,迟迟不醒,宋观舟也生了担忧。

毕竟——

这毒药是从血液传播,哪怕她处置的快,恐怕还是有残余随着血液流淌到全身上下。

那样的话,就危险了。

真是小看了余成。

出了正房,就看到夜色之中站在院落里的何文瀚与秦大郎,她到跟前,屈膝行礼,二人还礼之后,何文瀚拱手,“少夫人,府上内外,我们都一一查探过,后山也差人去看了,但还得劳驾少夫人到汤匙说明当时发生的事儿。”

宋观舟连道不敢。

“二位大人,只要与破案有关的事儿,只管与我说来,我全力配合。”

她下巴微抬, 火把照在她的脸上,发出暖黄的光。

只见她不急不缓,脸上只有冷静的应答, 也没惶恐与惊惧。

从厢房来到后罩房的汤池之中,宋观舟踏入汤池,因多人来回踩踏,汤池沿边,多了不少脚印。

宋观舟走到案发时,她与裴岸所在的位置。

“就在此处,今日我们夫妻准备回公府,外子见我戏水忘了时辰,故而亲自来喊,我夫妻素来恩爱,他留了丫鬟在外,亲自入内,在此处,我本是立着洗脚,因身形不稳,外子服了我一把,我也干脆就依偎在他怀里。”

宋观舟毫无害羞,只略去了她被裴岸追着亲吻的事儿。

“箭矢飞来,背对那处窗棂,不知变故,外子知晓后来不及带着我躲开,搂着我就跌入水中——”

宋观舟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本该射入我后背心的箭矢,因我夫妻倒下,掠过耳边,直奔四郎肩头。”

何文瀚招呼旁边书吏,记录在案。

他蹲下身子,看向水里,到这会儿,血水已荡然无存,这倒是不奇怪,池中本就是活水进出,幸好刚到府内时,第一时间查看了汤池内的情况。

这可是妥妥的杀人行凶大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