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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音刚落,裴晓光就从怀里“啪”的一下子,拽出来一把明晃晃的枪刺。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枪刺那玩意儿,妥妥就是冷兵器里的王者之剑,兄弟们,那绝对是嘎嘎牛逼的存在!

不是吹牛逼,真要是动起手来,你手里掂着一把菜刀,人家手里攥着一把枪刺,那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玩意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裴晓光这时候也把那把菜刀拿到手里面,颠来倒去地掂了掂分量,跟着就死死攥在了手里。

三成在旁边瞅着,一挥手就喊:“走!走!走!过去!”

仨人推着自行车,“嘎吱”一声就往路边一停,把车梯子“啪嗒”一支,但是那自行车压根就没锁。

为啥不锁?那道理简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等会儿打完仗跑路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方便!

你总不能说干完架之后,还颠颠跑回来,拿钥匙在那儿抠哧抠哧地开锁吧?那他妈纯纯耽误事儿!

几个人推着车,溜溜达达就往这边走,这地方啊,那真叫一个热闹!

有那喊着卖炒瓜子儿的,还有那卖奶油瓜子的。

我小时候最愿意吃的就是这奶油瓜子,真的,就那大众电影院门口,天天都有人在那儿摆摊儿卖。

那瓜子儿都用旧报纸包成尖尖的锥形,拿个豁了口的小茶缸子往里一舀,一块二毛钱就能给你装满满一纸包。

你说那时候的奶油瓜子儿,咋就那么好吃呢?甜滋滋的,一股子奶香混着瓜子儿香,吃完了还忍不住嘬手指头,那味儿,真香!可到了现在,再买多少奶油瓜子儿,都吃不出当年那个味儿了,也不知道是瓜子儿变了,还是咱的嘴变了。

除了卖瓜子儿的,旁边还有那卖蜂窝糖的,卖木仁酥的,推着小板车卖水果的,扛着一捆甘蔗蹲在路边叫卖的,支着小煤炉子煮茶蛋的,吆喝声、砍价声、说笑声混在一块儿,非常喧腾!

但是咱说句实在的,这地方最热闹的,还真不是这些小商小贩,是啥呢?是那些成双成对搞对象的小年轻!

有的小姑娘穿得花枝招展,在那个年代,那打扮都算得上是挺暴露的了。

你再瞅那模样,嘴里叼着一根烟卷,仰着下巴,说起话来爹妈都能给你带上,一点儿不带含糊的,往电影院门口的墙根儿一杵一站。

当然了,最扎堆的还得是那帮打扑克的老爷们儿,左一圈右一伙的,三五成群地围在一块儿,纸牌摔得“啪啪”响。

旁边还站着一帮卖单儿看热闹的,也不知道那个年代咋就有这么多闲人,一个个没事儿干,要么蹲在马路牙子上,要么往自行车后座上一坐,来回晃悠着腿。

“哎!出错了铁子!这牌咋能出3呢?你这把牌打得,真他妈臭!”

“你行你上啊!在这儿瞎逼逼啥?来来来,你坐这儿玩!”

“哎呀,我不吱声了还不行吗!”

“对对对,别老吱声,观棋不语真君子,裤裆里夹鸡毛——你瞎蹦跶啥呀?”

你瞅瞅,就这么个吵吵嚷嚷的劲头儿,那地方能不热闹吗!

这时候三成领着俩兄弟,拨开人群就往前凑,几步就站在了一伙打六角的牌摊子跟前。

牌摊子中间,坐着个穿格子衬衫的小子,三十来岁的年纪,左脸上横着一条挺显眼的刀疤,看着就不是善茬。

那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都一绺一绺粘在脑门上,成了片子,他自己倒还觉得挺美,时不时抬手扒拉两下,抻了又抻。

再看他脸上,还贴着好几张纸条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打牌输惨了,正被人罚着呢。

旁边一个叼着烟卷的小子,拍了拍格子衬衫的肩膀:“行啊刀疤李,这把牌你他妈又要当了!再让你抓一把牌,你可就扛枪了啊!咱这把扑克就算彻底结束了,丑话说前头,到时候咱说的那顿大回锅肉,我估计你是他妈请定了,跑不了!”

格子衬衫的一瞪眼,把手里的牌往地上一摔,没好气地骂道:“可别鸡巴瞎逼逼了行不行?等打完了这把牌,你再说话!”

“不是,这不眼瞅着就要完事了吗?”

叼烟的小子撇撇嘴,“你瞅瞅你手里那牌,都好几个要扛枪的了,这把100%你们得当!别磨叽了,赶紧的!”

格子衬衫的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说没打完就没打完!再说了,不就鸡巴一顿饭吗?多大点事儿!我还能差了你们这口吃的?”

说着,他就把散在地上的牌划拉到一块儿,抓起来就开始洗牌,一边洗一边还嘟囔:“妈的,昨晚摸啥了这是,今儿个这牌咋就这么臭!咋就摸不着俩王呢?”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手底下“啪啪啪”地洗了好几把,跟着就把牌往铺在地上的旧报纸上一摔:“来吧来吧!都上牌上牌!你个老东西刚才还挺横,来吧,我今儿个就给你上一课!”

他这牌刚往报纸上一扑,这边三成往前一凑,拿手捅了捅旁边看热闹的,低声问:“哎,哥们儿,是不是他?是不是叫刀疤李?”

旁边那看热闹的二本头,这时候早就没心思看牌了,左顾右盼的,眼珠子滴溜乱转,明显是有点发怵,有点孬了。

那也不怪他害怕,这地界儿全是人家刀疤李的人,三成他们仨人单势薄,就跟仨勾似的闯进来,换谁谁不害怕啊?

二本头旁边还有个小子,瞅着他那怂样,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不是,你别鸡巴瞎咋呼行不行?到底是不是他啊?你他妈可真完犊子玩意儿!不就他妈三个人吗?你怕个鸡毛啊!”

这话刚说完,三成那边是真猛,二话不说往前一冲,抬脚“操你妈的”一声骂,“啪”的一下子,就把地上的旧报纸连同报纸上的扑克,一脚给踢飞了!那些纸牌瞬间满天乱飞,撒得到处都是。

牌摊子上的人一下子就炸了锅,格子衬衫的刀疤李“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三成的鼻子就骂:“不是,你他妈是谁呀?你他妈敢来这儿搅局?别鸡巴玩了!玩个鸡巴毛玩!”

哎哟我操,这一嗓子喊出去,周围那几个打牌的、看热闹的,全他妈站起来了,就连刚才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瞎晃悠的那几个小子,也都“噌”地一下跳下来了。

一个个把脸上贴着的纸条子“啪啪啪”地往下撕,狠狠地拽下来扔在地上,撸胳膊挽袖子就围了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妈的小逼崽子!你他妈是活腻歪了,找死呢吧你!”

三成听见这话,一点儿没怵,反而往前又迈了一步,拿手一指那个格子衬衫的刀疤李,就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刀疤李?”

刀疤李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就回怼:“咋的?是我!你他妈又是谁?敢跑这儿他妈撒野来了,活拧歪了是不是?”

三成一听这话,当时一甩脑瓜子,伸手就把缩在自己身后的二本都给薅了过来,使劲往前一推:“你他妈给我过来!”

二本都这会儿早吓麻了爪,整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处于半懵圈的封闭状态。

三成伸手一指刀疤李,又冲二本喊:“你他妈瞅瞅!你认识他吧?”

刀疤李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二本半天,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末了晃了晃脑瓜子,撇着嘴问:“他谁呀?我他妈认识他?你小子到底想干啥?”

二本都耷拉着脑袋,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那啥……昨天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

刀疤李当时就火了,唾沫星子喷了老远:“我他妈记得你妈!咋的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找削呢?”

“昨……昨天我去艺术电影院看电影,”二本壮着胆子,声音都在打颤,“你把我那军帽抢了,还有我兜里那七块钱,你也给抢走了!临走的时候,你还扇了我好几个大嘴巴子,我这嘴现在还肿着呢!”

这话一说完,刀疤李先是一愣,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二本骂:“哎哟我操你妈的!我他妈寻思多大个逼事儿呢!不就是顶破帽子、几块钱吗?是我抢的咋的?咋的?你找这俩小逼崽子过来,是想跟我叫板啊?”

“咋的?昨天教育你一顿,你他妈还不长记性?挨揍挨得没有够是不是?”

三成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手“啪”的一下子就把怀里的枪刺给薅了出来,那雪亮的尖儿闪着寒光,他指着刀疤李的鼻子吼:“你妈的!行!你承认就行!都给我鸡巴别动!谁敢动一下,别说我他妈今天扎死你!”

“这么的!你让我兄弟给你几个电炮,让他出出气!再把昨天抢他的那帽子、还有钱给我拿回来!钱你赶紧掏出来,听没听见?这事儿咱就算拉鸡巴倒!”

旁边的裴晓光也跟着咋呼:“咋的?听见没?赶紧的!”

刀疤李啐了一口唾沫,脸上的横肉一哆嗦,骂道:“我操你妈!让他给我几个电炮,还得把钱拿出来?真他妈敢想!告诉你,钱是拿不出来了,昨天咱哥几个拿这钱喝酒吃饭,造得一干二净!你要是想要,也行,一会儿咱们打完仗,我把钱给你们拉出来!拿肯定是拿不出来了!”

三成一听这话,当时就红了眼,咬着牙骂:“行!你妈的!拉出来也行!就照你说的办!”

话音刚落,三成拿着枪刺就冲了上去,嘴里喊着“操你妈的”,“咔吧”一下子,枪刺直接就怼在了刀疤李的脑瓜子上!就听一声脆响,眼瞅着血“唰”地一下就窜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刀疤李疼得嗷唠一嗓子,捂着脑袋就蹦了起来:“哎呀我操!干他!给我干死这帮小兔崽子!”

这一下,两伙人算是彻底动上手了!刀疤李的人也不是白给的,手里都拎着家伙事儿,像那时候最常用的车链子锁,抡起来照着脑瓜子就抽,那锁头带着大铁头子,“啪嚓”一下就能给你干出个血口子;还有那西瓜刀、砖头子,砖头子更是随手就能捡起来的家伙,操起一块就能往人身上拍。

裴晓光也是个猛茬子,真他妈猛!手里的大片柳子菜刀往空中一抡,嘴里骂着“操你妈的”,一刀接着一刀,真就往人身上剁!

三成不管不顾,别人他一个都不瞅,拎着枪刺直奔刀疤李,眼珠子都红了。

再看二本,这小子这会儿彻底懵逼了,手里攥着一把片柳子,还是哆哆嗦嗦从书包里拽出来的,拿在手里直打颤,嘴里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就在这时候,刀疤李那边一个小子,拎着块砖头子就从后面摸了上来,往前一窜,照着二本的脑门子就拍了下去!嘴里还骂着“小逼崽子!操你妈的!”

“啪嚓”一声!那红色的板砖当场就拍得稀碎,二本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就干了个跟头,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要知道那时候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倒地!你一倒下,呼啦一下就得围上来一群人,全是打便宜仗的!果不其然,几个小子嗷嗷叫着冲上来,穿着大皮鞋照着二本的脑瓜子“哐哐哐”一顿猛踢,几下就给二本都踢得彻底没了动静,嘴里就剩下哼哼:“哎呀我操……三成哥……”

三成正跟刀疤李的人撕扯,冷不丁听见二本都那声带着哭腔的叫唤,当时就急红了眼,一转身就往这边冲了过来。

手里的枪刺抡得呼呼带风,嘴里骂着“你妈的!操你妈的!”,“哐哐”两下子,就把围着二本踢打的两个小子给划拉倒了。

那枪刺尖儿快得邪乎,划在身上就是两道血口子,俩小子疼得嗷嗷直叫,捂着伤口就往后缩。

三成伸手一摸二本都的胳膊,那胳膊软塌塌的,当时就骂了一句:“哎哟我操!全他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