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朝旁边走了几步,苍兴怀担心的看着他,“少将军,您想到了什么?”
“这里应该有十一个北漠人的尸体,如今都不见了……”
“属下没有看到,是被掩埋了吗?”
“有这个可能。”南宫流云低吟,“埋的地方不好太远,苍兴怀,去找找。”
苍兴怀立马跑开,又跑回来,“少将军,您怎么办?”
“你扶我去屋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
屋内杂乱不堪,苍兴怀勉强找了一个能落脚的地,“少将军,我马上回来。”
南宫流云急拉回他,“十一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按着北漠的习俗,我估计他们不会挖土埋起来,有可能会用一些东西覆盖在尸体上面,那么就需要一点背坡的地……”
“属下明白了,我去洼地瞧瞧。”
“嗯。”南宫流云又提醒道:“不要大摇大摆,说不定会有人在看守。”
苍兴怀咧嘴一笑,“属下最喜欢抹黑干事。”
“少将军我去了。”
南宫流云松开了他的衣袖。
门开了又合上,南宫流云朝里面摸了摸,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摸起来黏糊糊的,他拿到鼻前嗅了嗅,是肉的味道,干肉。
南宫流云嫌弃的松开,尾指将荷包挑起,放在鼻前轻嗅。
“还是你香。”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嘎查达,要不明日再来吧,这太黑了,俺害怕。”
“怕什么。”
说着话,铁阿根就推开了门,灰瞬间落了下来,“呸呸呸。”
他忙抬臂挥挡。
就在这瞬间,南宫流云收起香囊,闪身到了昏暗的角落里。
“你们进去看看。”
铁阿根退到了外面去,今天奔劳了一天,他想歇会儿脚。
几个牧民大着胆子走了进去,还没开始搜索,就听到了铁阿根的声音:“找到什么了吗?”
牧民随意的扫了一下,便朝外去。
“没有。”
“只有一些肉,没看到人。”
忽然,格桑捂住了嘴巴,只因他看到了蒙着眼睛的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因站不下脚而不小心打掉了面前遮挡的布帘,两人就这么水灵灵的对上。
格桑吸口气,缓了缓后走出去,“没有,有只好大的老鼠。”
南宫流云松开手掌,重新将金钱镖藏入腰间。
格桑最后出门,临关门时,又瞅了东北方向一眼。
“走了。”
铁阿根说道,牧民们跟着抬脚。
忽然,铁阿根停下来,“格桑你说什么?”
格桑一愣,“啊?”
其中一个牧民道:“嘎查达问你说什么?”
“哦,我没说什么呀。”
铁阿根又道:“你说老鼠?”
“对呀老鼠。”
“哪来的老鼠?”铁阿根立马朝后折返,其他牧民跟上。
格桑想了想后,也装作着急忙慌的样子赶回去,“抓到了吗?”
她的声音又急又大,众人纷纷看向她。
格桑尴尬一笑,“嘎查达?”
铁阿根重新看了一圈,东西被他拿起丢去,“没有?”
他有些疑惑,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人,但什么也没发现。
有风从北边的窗户穿进来,铁阿根忽觉身上一冷,“夜深了,我们回去。”
藏在窗户后的南宫流云悄悄松口气。
铁阿根等人走出院子,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又重新折返。
“嘎查达,找到了吗?”
铁阿根看着墙后空荡荡的地方,摇摇头,“没有……真的是我搞错了?”
“嘎查达,回去吧,可能是风大。”
“走吧。”
铁阿根带着疑惑跟着牧民返回家中,但他一直心存疑虑,真的没人吗?
等完全听不到声音,南宫流云才敢从墙后翻进来,他又回到窗户前,重新翻进去。
这时,苍兴怀也找了一圈返回,他见门大开着,连忙跑了进去:少将军,少将军……”
“我在这。”南宫流云小声回应。
苍兴怀跑近,“少将军,是不是有人来了?”
“嗯。他们已经走了。”
苍兴怀松口气,“少将军,属下没有找到。”说着,有些丧气的低头。
南宫流云伸手安慰他,“明天再找,先在这里迁就一晚。”
“少将军,不如我们偷偷回营地吧?”苍兴怀提议道。
“狄靖已经回去了,不找到真凶,我对不起古玛和坚措。”说着,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少将军,属下和您一起找。”苍兴怀回握住南宫流云的手。
南宫流云颔首:“多谢。”
“别和属下客气。”苍兴怀笑笑,“少将军,您睡哪?”
“随意找个地就行。”
“那可不行。”苍兴怀走去将通铺收拾了一下,“少将军快上来,这里暖和紧。”
子时将过,狄靖就带着草药赶到了古玛家,“少将军,少将军……”
听到声音,浅睡的南宫流云忽然坐了起来,“苍兴怀,苍兴怀。”
苍兴怀正在酣睡,闻言,立刻惊醒,“谁?”
“是我。”
苍兴怀揉揉眼睛,“怎么了少将军?”
“先别睡,有人喊。”
“谁?”苍兴怀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屏住呼吸,警惕的扫向四周。
存息的第五下,狄靖轻轻推开了门,小声呼喊着:“少将军,您在里面吗?少……”
“狄靖,这边。”苍兴怀猛然唤他。
狄靖一怔,接着推开了门。
他进去后,班泽峰、妊楷、邝绍勇、麻晨阳和马永杰接连进去。
“别挤,别挤。”前面的狄靖拿胳膊肘往后撞人道。
妊楷率先上铺,抢过毯子一角就盖住了自己,“冷死了,暖和,太暖和了。”
麻晨阳去抢,“给我点,要冻死了。”
南宫流云被几人挤到了身后去,苍兴怀提醒道:“你们打到少将军了。”
几人慌忙停下,妊楷朝后看道:“少将军在哪?”
“在你屁股下面。”麻晨阳提醒道?
妊楷忙挪开屁股,“对不起少将军。”
南宫流云揉了揉鼻头,“没事。”
“少将军,你的眼睛怎么了?”
虽然屋内没有点火,但几人的视力都特别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南宫流云眼上的白布。
这时,狄靖才反应过来道:“噢,军医给我的草。”
“什么草?”妊楷好奇问道。
狄靖将干草从怀中掏出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递给南宫流云,“军医说了,少将军看一眼就能好。”
“这么神奇,啥草啊?叫什么名?”马永杰好奇地抓走,却不小心揪断了一半,“呀!”
狄靖气的想打马永杰一顿出气,“你抢什么?少将军要是好不了都怪你!”
“怪我,怪我,我这就去再给少将军找一根草来。”
说着,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