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拍他一下,“想什么,我和你们住。”
“那……不是委屈少将军了吗?”
“委屈什么?你们能住我也能住呀。”
真正住了后,南宫流云才感到后悔,这群人不是放屁就是磨牙的,他无奈的出了营帐到外面透气。
邝绍勇感受到细微的动静,悄悄跟了出来,“少将军,睡不着?”
南宫流云叹口气,望向天边,“唉,声音太吵。”
邝绍勇似乎习以为常,他笑了笑,“那我把被子拿出来,少将军在这里迁就一下?”
“嗯。”
邝绍勇急忙回去抱被子,“少将军,给你。”
南宫流云闻到一股汗味,嫌弃的蹙眉,邝绍勇眼尖观察到,“少将军,给你这个,我盖这个。”
“算了。”南宫流云将自己的被子抓住,“你盖吧,我也没那么矫情。”
不矫情的后果就是,南宫流云过敏了。
“少将军又怎么了?”军医包修急急被请到营帐。
看到他脸上的红点子,立刻怒从心中起,“你们又把少将军弄哪里去了?”
邝绍勇不好意思的摸鼻头,“哪也没去,就在那个地方迁就了一晚。”
包修去看后,又忍不住叹一口气,“给你们气死!”
“少将军娇生惯养,你们竟然让他睡那潮湿发霉的被子,这不起红点才怪。通知下去,全营晒被子。”
南宫流云起红点的事,被达来知道,他又高兴起来:“哈哈哈,果然金尊玉贵受不得苦。”
他对旁边人招招手,“吩咐下去,凡是他路过的地方都撒上痒痒粉,我让他半个月好不了。”
这天,南宫流云巡逻回来后,身上就奇痒无比。
他不停的抓挠,邝绍勇看不下去,立马请来了军医,“又怎么了?”
对于三天两头的被请,包修的耐心都快被耗尽了。
邝绍勇忙道:“少将军痒得不行,包军医,你的药是不是不管用啊?”
“不可能!”包修气鼓鼓的走进营帐。
乌兰娜正要帮南宫流云挑破泡泡,包修见状,立刻道:“住手!”
乌兰娜出刀的手一顿,“啊?”
南宫流云瞅向包修,“太痒了。”
“那也不能挑。”
包修夺走乌兰娜手上的短刀,乌兰娜一惊,“干嘛?”
包修瞪她一眼,乌兰娜不好意思的侧目。
南宫流云道:“和她没关系,是我让她干的。”
“少将军,您就别出门了。”包修语重心长道:“你就听将军的回西京去吧。”
南宫流云挠了挠手,忽然被包修打一下手背,“哎!”
手背立刻红肿起来,乌兰娜心疼不已,忙低头去看,“你打大哥哥?”
说着,她就要打回来。
南宫流云立马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乌兰娜气的放下手,“哼!”
包修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少将军,你能听懂北漠语了?”
“学了一点,不过能读懂人的情绪,她很生气。”南宫流云拿眼斜乌兰娜。
包修跟着看去,乌兰娜侧对他,但鼓鼓的腮帮还是能看到。
“她,为什么生气?”
“因,你打我。”南宫流云将那只手背抬了起来,顺便晃晃。
看到还遗留的巴掌印,包修老脸一红,“我这是不让少将军抓。”
“为什么不能抓?”
“抓破皮留疤。”包修看向南宫流云,“少将军俊美,这留疤没有姑娘嫁给你,将军不得剥了我的皮?”
南宫流云耳根蓦地一红,“你看着用药。”
“哎,你刚刚看到没有?少将军好像害羞了。”出来营帐,邝绍勇对叶瑾道。
叶瑾点点头,“可能少将军紧张自己的脸。”
叶瑾长得算是几人中最白净的那一个,如果不是参军,肯定也是世家大族娇养的公子哥。
邝绍勇瞅向他,“你们俊俏的人都在意自己的脸吗?”
叶瑾笑笑,“邝大哥说的哪里话,什么我们俊俏的人?”
“你不俊俏吗?”邝绍勇伸手去摸他的脸,“比女儿家的还滑。”忽然,他眯了眼睛,促狭道:“你说少将军的是不是更滑?”
叶瑾推他胳膊,“你快收起这心思,被少将军知道肯定打你军棍。”
邝绍勇突然悄悄道:“我和你说,我可不是第一次听到军中讨论少将军了。”
“都说什么?”
邝绍勇看了一眼四周,说道:“都说面具之下是张惊为天人的脸。”
叶瑾调笑道:“不是怖为恶鬼?”
邝绍勇打他一下,“这人不都是往好的方向想?”
“不对呀,应该都往坏的方向想吧?你看那女子遮面,世人都说她为丑陋之色,那男子遮面,怎么就是貌美之姿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邝绍勇神秘一下,接着道:“男子若面容丑陋,根本无需遮掩,他们自当是与众不同,认为美的不可方物。”
“哈哈哈。”叶瑾禁不住大笑:“谁这么自信啊?邝大哥,不会是你吧?”
“嘿!”邝绍勇举着拳头欲打他,但又感觉怎么都不对。
叶瑾动动眼眸,一副灵气的样子。
邝绍勇不忍再动手,“要不是你每次都以面巾遮面,我怕敌军见到你都不舍得动手。”
“这么夸张?敌军见我不杀?”叶瑾摇摇头,“我可不信。不杀我我可就杀他了。”
邝绍勇搂过他肩,“是真的,若是少将军姿色被敌军窥探到,定然举城奉上。”
“去你的。”叶瑾去打他的肚子,“你干脆说大可汗举兵投降,并送降书一封,永久停战好了。”
邝绍勇大笑起来:“说不定有可能,哈哈哈……”
叶瑾跟着笑,两人朝前走去。
*
北漠营帐。
“怎么样?那少将军中招没?”军师达来急问道。
一副将回道:“属下见他从怯儿部经过,想必已经沾染上。”
达来冷笑一声,“多加点猛料。”
连续七天未好,军医包修可急得不行,南宫流云也被折磨的没了脾气,他将双手搁置于温水中暂时缓解了痒意。
“军医,你再想不出来解法,我可就要被痒死了。”
话音落,南宫流云忽然听到了营帐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他立马屏息凝神去听。
包修皱眉,“这……少将军你再给我些时间……”
没听到声音,包修以为他又要拿刀划破肌肤,吓得立马转身:“少将军!”
南宫流云摇了一下头,同时朝西南方向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