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小偷落荒而逃一分钟后,那片草坪中,那个吓得小偷魂飞魄散的东西站了起来,竟是一个活脱脱的人形,只不过身材有些古怪般的廋长。
这人形朝货车方向瞧了一眼后,便朝d区后方跑了过去,身上还滴着水。
受到这次波澜影响的可不只小偷。
就在小偷受惊后曾短暂凝视的那些角落里,张豪正趴在货车下。
浓厚的阴影将这身血肉包裹成了暗夜的一部分。
此前,张豪选择了谨慎的路线,在外围绕了半圈才慢慢靠近。
刚钻进车下没半分钟,便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一扇窗户下。
他密切关注,当时心里还想着要不要顺势而为,跟在那黑影后面钻进去。但紧接着,便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当小偷突然撒腿跑路时,张豪惊吓的头磕在了车底盘的支撑结构上,咬着牙没叫出声。
而且他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匍匐着后退,从车底爬出来。
不过在离开前,张豪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几乎感受到了与小偷相同的恐惧。
一个仿佛自天而降的身影突兀的在草坪上现身,远远望去,仿佛细长的魔鬼。
张豪忍着不适还想继续观察。
但那‘魔鬼’仿佛知道他藏在这里一样,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张豪在与对方对视前想也没想便溜之大吉。
逃跑时,连香奈儿在耳机中的呼叫都没回应。
他成为了第二个撤退的。
……
室外停车场,一辆朴素的房车中,女杀手‘黑寡妇’留神地忙碌着,她要避免房车内的灯光和动静不会吸引到那些喜欢没事凑热闹的人。
车外监控360°无死角,监控屏幕就在右手边。
而女杀手的面前则摆放着从箱子里拿出的工具,还有装在密封罐中的粉末。
行驶在公路上的车辆,如果有合适的渠道,可以躲过许多天上躲不过的搜查。
在许多地方,法律可以给钱让路。
‘黑寡妇’很快将零散的部件组装好,开始了制造。
她要制造的是药剂。
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感到疲惫、无力,之后还不会在身体内留下痕迹。
等中招的人醒来,只会觉得自己睡了一夜好觉,精神矍铄。
不同的是,它生效的时间很缓慢,慢到不会让人起疑。
‘黑寡妇’会先将它做成粉末,小心存放在安全保质的地方。
如果需要不同的状态,还会让它们溶于清水。
过程简直信手拈来。
任何一名专业的杀手,都会制作三种以上的致命毒药,有特殊功效的更是在十种以上。
半途发生了小小的‘意外’。
车外监控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快速跑过了停车场。
从姿势看是女人,个子不高,也没停留,就像撞鬼了一样。
‘黑寡妇’不知道这是个真正的意外还是有其他故事。
她发动想象力推测刚刚那个人影之前在干什么。
偷情?偷东西?或者……梦游?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重回制作,顺便提醒了同伴一句,“今天晚上可能会很热闹哦!”
建筑内,另一位杀手‘伯爵夫人’回应了一声窃笑。
不过,她此时的姿势相比笑声可就没那么洒脱了。
‘伯爵夫人’蜷缩在一条管道中,正缓缓向前挪动。
正常说,这管道的直径绝对绝对容不下一个成人。
但是,‘伯爵夫人’掌握着一种古老的缩骨术,可以将体型缩小。
换来的是行动上的不便,每动作一下,身体骨头间就会传来痛楚。
这种感觉让平常人感受起来,绝对是剧痛。
但杀手可以忍受。
爬行的过程不详述,总之,就如任何有耐心的捕猎者行动时一样。
路线,通过之前的细致准备已经记在了脑子里。
出口是地下某处的闷热机房。
杀手戴上简易的夜视镜,看清了四周。
运作的机器发出隆隆声响,而在这噪音中,杀手谨慎地分辨这另一种声音——活物的动静。
没有。再好不过。
‘伯爵夫人’开始移动,凭借有限的知识和常识寻找关键的设备。
她找到了。
不过,设备被一圈有密码锁的栅栏围着。而想达到目的,光知道密码还不够,她还得知道用什么工具能打开维修口。
杀手对此已有准备。
她先找到了一排视野不错,且能够藏身的工具柜,又回到设备旁,从内衣夹缝中拿出一个指头大小的软管,将里面的液体滴在了设备的连接缝隙上;
用纸巾擦拭了一番密码锁上的数字按键后,立刻跑向工具柜。
‘伯爵夫人’藏进了柜子,没过二十秒,某处的报警装置便响了起来,隆隆声明显低了几分贝。
又过了差不多三分钟,某处门锁被打开。
透过柜子的小孔,杀手看到两个维修工来到了设备边。
维修工先关了警报,接着打开了密码锁,嘀咕了几声‘怎么会过热’的话;
其中一个用手电检查外部,另一个朝工具柜走了过来。
‘伯爵夫人’的确慌了几秒钟,连刀子都抽出来了。
但维修工打开了旁边的柜子。一阵咣啷声响后拿出了两个工具。
杀手记住。
维修工们打开了设备,但没找到原因,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确认设备能继续工作后就离开了。
‘伯爵夫人’出去,在密码锁上收集了指纹后,原路返回。
杀手钻出管道,重新安装封口。
安到一半,突然开口,“站着看女士干活儿,可一点不绅士呢!”
身后墙角传来妩媚的冷笑。“我也不是绅士一点呢!”
杀手加快速度,最后几颗螺丝都没有拧牢,直接转过身。
她在月光下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半面身影。
工会曾警告过她们:猫(特工)出动了。不过品种还不知道。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一只波斯猫。
似乎都察觉到了对方不好惹的气场,两个女人开始绕着月光透过窗户投射下的光亮转圈。
也同时,在那暗光被云层遮盖的刹那,她们同时朝对方迈了一步。
在不到五米宽的长廊间,没有刀光,只有肌肉与骨头的碰撞。
十几招后,女特工渐露颓势。她本就是名智将,更别提后还要和一位杀手拼刺刀了。
不过在试探出了对方的身份后,女特工直接放弃了抵抗。
袖剑抵喉,女特工却临危不乱,说,“让我们省省力气如何?”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啊!”‘伯爵夫人’学着对方发出刚刚的笑声。“打不过就不打了是吗?”
女特工说,“你的事办完了,我的可还没有。咱们各让一步,和平收场如何?”
“你有什么‘步’可让呢?”‘伯爵夫人’好笑的问。
“那可太多了。”特工眨了眨睿智的眼睛。“一,你也不想引起骚乱;二,我不会向某方透露你们在这里;三,同为女人;四,相遇就是缘分;五……”
“闭嘴吧!”‘伯爵夫人’的声音凶狠又无奈。但接着,她收起了袖箭。
特工的话说出来虽像是玩笑,但前面两点却都切中了‘要害’。
老鼠才不会轻易对猫动手,尤其当猫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