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大亨问道:“那你是怎么判断出我们要立场的?”
“因为你贪婪。”班行远的话让这位大亨呛了出来。
“为什么别人贪财就陷进去了,我贪财反而能在合适的时候脱身呢?”
班行远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我不喜欢你但是挺佩服你的地方。说实话你和你在香水河的同行挣钱的路子虽然在律法上说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从做人的角度来说完全是鱼肉百姓。你应该感谢现在是文明社会了,赶在172年以前的话我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用民怨沸腾的理由灭你家满门。”
“说实话,内地太相信你了,也知道你的目的是赚钱,但是没想到你的胃口是如此之大,做出囤积惜售的事情来。后来完善了制度,但是到底还是让你钻了空子。这怪我们没有见识,怨不得你。”
“虽然你的确不是一个善人,不过你的商业直觉还是非常精准的。再说了,在这个行当你才是祖师爷,现在恒强、万通等等不过是玩你玩剩下的,所以你自然知道潮水什么时候退去。”
“当然了,我没有你的直觉但是有办法也有能力分析出大形势,所以我判断你应该是要走了。”
木子大亨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后背已经湿透,一方面是因为班行远毫不掩饰的那种恶意,另一方面既然已经知道要离场,肯定要采取措施。木子大亨虽然自信自己的行为是合乎规定的,真要是离开的话没人能拦得住。但是换成班行远要针对的话心里面不打鼓那是骗人的。
班行远在别人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以他的智计铁了心要对付自己的话肯定能找到办法。而且,在他的眼里班行远又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色彩。别的不说,为了一些事情木子大亨请教了很多他非常信服的所谓大师,只要涉及到班行远这些大师全都闭口不言,甚至连之前说的和班行远无关的事情也不作数了。
香水河一众大亨自2013年在公屋建设上投入很多,但是所获甚少,每一家心里面都在滴血。其中有班行远以势压人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们确实怕了,那段时间各家各户见诸媒体的各种大小意外让这些大亨们胆战心惊。本着对班行远的那个传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不得已配合香水河长官加快公屋建设,甚至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大幅度降价。
别管是事实如此还是心里错觉,神奇的是自此以后那些意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班行远在他们心里越发的神秘。年初围绕班行远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他们愈发笃定了心里面的想法。遇到那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袭击有人舍身相救;金泰熙坐船接孩子救了一船人的性命。在香水河那里看来这就是天意,越发相信班行远显圣真君的身份。
班行远接着说道:“我很清楚你们恨我恨得牙齿痒痒,因为公屋的事情你们损失挺大的。也谈不上是损失确切的说是少赚了很多钱。现在整个香水河的房价降了很多,很多有房的人心里非常不满意,但是因为一些传言也都忍了下来。这很好,除了我的名声受不少牵连其他的我都非常满意,只要香水河人能过得好一些我就不在乎名声受损什么的了。”
“我知道你们拿我没什么办法,也不是我坐在什么位置有多大的影响力,而是因为你们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一点儿都不认同,不过那个传闻中的事情好像确实挺好用的。很多时候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用那个什么真君的名义说一些我想说的话,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
木子大亨开玩笑说:“平章事可别这么做,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说话的威力。那个和四十大盗马老板关系密切的王大师在您妹妹说话后没多久就出事了。平章事需要做什么开口就好了,不用麻烦真君。”
班行远笑笑,不知可否说道:“我确实有想要针对你的想法,但是更多是想给你指一条路。我知道你对这里有种发自内心的不信任,可以理解,你是在带英的统治下成长起来的,接受的是他们制度的熏陶,更认同他们的制度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根据我们的宗旨,你们这群人从长期看是要被消灭的,所以你天然就有一种不信任。”
“因此,你把资产转移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全的吗?你在带英那里很受欢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到底是欢迎你还是欢迎你的钱。我知道你的发家史受到了天龙人的很大影响,所以他们有多贪婪你是一清二楚的。”
“欧米社会的幕后主导者是怎么样的群人我想你是一清二楚的。现在的形势还算不错他们还能够通过正当的生意挣钱,换种方式也可以认为你帮他们挣的钱还能让他们满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总有形势会有变差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太平了快70年了,70年了大国没有发生战争这是非常罕见的。”
“历史周期律东大有,欧米也有。70年没有大规模的战乱意味着形式变坏的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了。现在你这样的人在欧米是很安全的,但是当形势变坏,你给那些人带来的收益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可能就会对你的钱动手了。赚辛苦钱哪有巧取豪夺来得容易。”
木子大亨有些惊愕,觉得班行远的话非常的荒谬,于是说道:“平章事是不是言过其实了,毕竟欧米是文明社会。”
班行远嗤笑一声说:“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你接受的都是欧米的宣传,在他们的语境下确实只有他们是文明社会。而且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北面那个已经消亡的巨人也确实有不光彩的记录。如果你只是出于习惯性相信欧米的观点,我倒是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