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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女尊:奸宦 > 第33章 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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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层层锦衣卫将沈锦程的客房守的如铁桶一般。

房内,沈锦程与刘长微对坐一桌,红木桌面摊着一本残册。

烛火明灭,沈锦程用银剪轻拨烛芯。阴影打在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刘长微将账本仔细看了一遍,还瞧见几个熟悉的名字。她不动声色地将账本推了回去,

“沈大人,这册子你意如何处置?”

沈锦程剪短多余的烛线,腾起的红焰瞬间明亮,将案头方寸之地照得通明。她刚才陷于阴影中晦暗不明的面庞也鲜亮起来。

沈锦程声线毫无波澜:“如此大案,自然是带回内阁,六部也要各抄送一份。”

刘长微一时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的,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怎么都不该是个傻子。

她轻咳几声,“咳,沈大人,这册子还是交给我吧。”

沈锦程揣着明白装糊涂,“刘大人,这证据不是给你看了吗?如此大案,内阁也得审一遍才是。”

“话是这么说。但有些事…是不能上秤的。”

刘长微语气微妙。

此次查案只是圣上想折腾人罢了,哪知因缘巧合,这沈锦程居然真的找出了铁证,而且牵连到了宫里的监军。

有的事只能内部处理,真要这么摊开,圣上颜面何存?

沈锦程不接她的话头明知故问,“怎么了,是宣镇巡抚刘培安不能抖搂,还是监军吕德不能抖搂?”

窗外暮色四合,天边还有一点微光,刘长微的脸色也如天幕一样暗沉下来。

“沈大人,此事牵连甚广,你做不了这个主。”

“就算是顾大人办案,她也会把册子交给我。”

沈锦程拿起小剪挑了挑烛火,“我若是不交呢?”

刘长微蹙眉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古怪,“不交?你若要闹得满朝腥风血雨,血流成河。那也依你。”

停顿几秒,她上上下下将沈锦程扫视一番,语气无不含警告之意,

“只是你担的起这个后果吗?”

“……”

见沈锦程无言,刘长微继续敲打,“天行无常,雷雨阴晴,你我不能预测。沈大人虽现在得了日头照,但也不能不准备伞吧?”

沈锦程皮笑肉不笑:“受教了。真没看出来刘大人还是个未雨绸缪之人。”

若是按着沈锦程的主意,她此次不免想闹个天翻地覆,想让楚璁大失颜面,自断臂膀。只是如今张安仁怀了孩儿,她也短了气量。

而且,就算将了楚璁一军又能怎样。她是打不倒的。

刘长微对沈锦程的阴阳怪气也不放在心上,见她心里有怨,又忍不住多说几句,

“沈大人,为官多年你也不是愣头青了。怎么说话还和刚入翰林的书生一样意气?”

“呵呵……”

她确实不是愣头青,所以知道这事上边要捂嘴,

但还是气不过……

看那账册的分赃,内庭派来的监军女官狮子大张口。

这是皇宫的人,即使有罪证也轻易上呈不得。

真要追踪流进皇宫的钱,这不是在说皇上是贼吗。皇上为了面子,撇清斩了身边得力的人,心里又不知会怎样记恨。

细想真是讽刺,楚璁靠她的爪牙们收揽钱财,奢侈度日,她可想到这钱许多是倒卖军械的赃款,修建河堤的贪墨。

天天说别人欺她瞒她,她才是天字号的头一个蛀虫。

“刘大人,本官也知道《大宁律》管不了一切。宫里那位就不说了,这宣镇巡抚无所作为,这总能参一本吧?”

对于沈锦程的没有眼色刘长微尽量忍耐,

若是一般大臣,早在她开口时就将册子上缴了。哪还会废这么多口沫,讨价还价。

不过也能理解,天子宠臣嘛,多少都会任性些。

刘长微放缓语气:“沈大人,我给不了您保证。这事我哪能做主。”

“要说关系,刘培安还是您秋闱的座师。何必赶尽杀绝呢?”

沈锦程笑道:“非也非也。刘大人,本官这不叫赶尽杀绝,叫秉公办理。”

“难道这也有难处?”

刘培安是朝中有名的纯臣,此人不结党,是在高顾两派中间游走的两不沾。她手里有些政绩,皇上屡次擢升,看样子想重用。

若就这么公然把证据呈上,就是在逼皇上杀她。楚璁的性子她知道,不论长江黄河,清浊皆可为用。

刘长微打太极道:“您和我说了也不算。”

“我只是一跑腿的罢了。”

*

镇朔将军府,

一众人聚集书房,皆是面目苍白,魂飞魄散。马征平、张守德这两个头领更是三魂出窍七魄离形。

事发之后,马征平邀人去请了巡抚与监军来议事,结果这两位躲的好。

统共几里的路天黑了都没到!

自从沈锦程冲进城堡救人之后,下午变得十分热闹。

她们被逼一起搜救,救完人之后,她们一直试探这位钦差大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库房已经烧毁,凭肉眼难以看出猫腻。

那人也没表现出异常,但马征平的心一直放不下。

因为韦莘的尸体找不着了……

马征平仔细询问那动手的军官,“地窖没有尸体,难道烧成灰了?”

两人摇头,“将军,照理会得焦尸一具。不至于骨头都烧没了。”

张守德心脏七上八下,“那韦莘心怀不轨,一直偷偷记账。我瞧着她有问题。若是这次没死,后果不堪设想。”

一说到这里马征平就来气,“你这蠢材。谁让你轻举妄动!”

“今日烧库就算了,竟然还把韦莘诓那里去。”

“你不知道钦差也去那儿吗。怎么的,人证物证都送过去?”

事到临头两人相互指责,张守德不服气顶嘴:“你放什么马后炮,今日烧库杀人,不是一举两得吗?我哪知道出岔子!”

见她那蛮横样,马征平忍无可忍,明明她才是将军、总兵,此人几乎架空了她。

“为何事事都不与我商量?我早就想好了对策,只需按兵不动,偷走沈献章手里的黄册。她就对不出帐,此法错处还在她!”

“你现在做的好哇!”

张守德反唇相讥,“就你聪明!你有机会偷吗!赶到城门你我才知,偷个屁啊!”

“你请她吃饭,让人家给个面子,她给吗!人都赶到库门口了,除了烧库房我们还能干什么?!”

“此策太鲁莽,直接惊动了皇上。库房要看就让她看,就算沈献章知道猫腻又如何,我们事后去贿赂她谈和,说不定也有转机。”

“若是实在说不动,再干掉她不迟。你炸掉军械库和干掉一个沈献章,严重性能等同吗?!”

“哼,干都干了,你找茬有什么用。干掉沈献章,你说的轻巧!她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敢做掉?”

“看她那狐猸样,想来传闻也为真了。这可是皇上心尖尖的人。杀她还不如炸军械库!”

马征平要被气昏头了,“你你你!皇上可不是昏君。”

“这本来就是一滩浑水。若真是什么心尖尖上的人,何苦让她来查这一出。凶多吉少!”

张守德满脸涨红,“屁!那刘长微也跟着,加一块你敢杀?这是能杀的人吗?”

两人正吵得厉害,房门突然被拍的惊响,

“将军,不好了!”

“不好了!”

马征平脸色一僵,还能怎么不好。慌乱中,两人赶紧传人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张总兵,将军!沈锦程,刘长微不告而辞,连夜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