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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鸣尝试不用神识,用嘴说。这回更绝,她连嘴都张不开了。

她只好又换回神识交流:【我说不了。估计你们是被某种规则限制了,目前无法接收此类信息。】

应龙半信半疑。

冰夷却信了:【难怪白帝没有让乘黄指定我和应龙,去跟他的神念直接交流。只怕真的见面了,我们连这些信息都得不到。】

【个把词而已,听不到就听不到呗。不影响整体计划,也影响不了我们过日子。】

章雪鸣在这上头倒是豁达得很。

没什么好纠结的。指不定白帝只是想做个测试,看能不能触发冰夷和应龙前几世的记忆?

换她,她也这么干。

【重点信息你们接收到了就行。】

重点是什么?

一来是白帝的神念亲口拒绝冰夷和应龙前往白帝塔禁地营救他和建木神树;

二来是乘黄配合白帝的神念骗了她。乘黄此后再要提去秘境取日晷的事,章雪鸣也有理由把他堵回去。

至此,关于乘黄前来拜访所引发的问题,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由于我的鲁莽,乘黄至少有三年无法动用妖力,若是离开招摇山,他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另外,白帝的神念很可能没有消散,藏在乘黄的识海里,想趁机观察我到底值不值得他托付。

这意味着,乘黄得跟我们一起度过至少三年的时光——你们想好怎么安置他了吗?】

章雪鸣嘴里问着这样的话,视线却只投向了冰夷。

如果现实中出现了一个完全符合你审美的男人,你又不得不把这人留在身边很长时间,那你该怎么有效消除这种情况给你的伴侣带来的危机感?

章雪鸣的答案是:把烫手山芋扔给他全权负责。然后相信他、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维护他,让他不会再为类似的情况焦虑。

毕竟,乘黄再符合章雪鸣的审美,她也是有固定伴侣的人了。

为了一时欢愉打破稳固的关系,不是她这种无论何时都想谋求最大利益的人来说会有的选择。

爱情永远不会是她生命的主旋律。

冰夷一开始显然抓错了重点。

他神色一紧,身体也随之变得有些僵硬。

章雪鸣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不安感导致的下意识防御状态。

应龙也没能理解章雪鸣的用意,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冰夷,而冰夷的反应如临大敌,场面活像是章雪鸣在逼迫冰夷做出退让……

饶是应龙对章雪鸣的性子知之甚深,此刻也因为冰夷的表现,忍不住怀疑她是真的对乘黄起了心思。

应龙正想开口帮冰夷说话,冰夷的脑子却已经转过弯来了。

他眼睛一亮,眉宇舒展,看章雪鸣的眼神亦如春日里潺潺流淌的溪水般温柔,嘴角还微微翘出了浅而愉悦的弧度:【昭昭觉得我们该注意些什么?】

章雪鸣愉快地弯了眉眼:太好了,她的另一半虽然莫名其妙患得患失,但还没被飞醋酸坏脑子!

【当然是先让他成为我们的朋友,产生归属感,然后把问心阵,还有我新研究出来的红尘炼心阵给他安排上,循序渐进。】章雪鸣正色道,【他的天赋存在重大隐患,他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

她给应龙和冰夷分析了下原因,冰夷和应龙便也重视起来。

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将乘黄往后在招摇山的学习、生活安排妥当,又把这一日各山山神的慰问转达给章雪鸣。

章雪鸣回复完传音玉璧上朋友们发来的信息,跟堂庭和养父母联系过,然后上网看了看。

网上的各分区都已适时地改为了黑白两色,表示对猨翼陨落的哀悼。

章雪鸣表扬了负责网络工作的几个属下,收起传音玉璧,起身朝冰夷伸出了手,笑靥如花:“走吧,冰夷,我们去山顶看星星。”

应龙郁闷地嘀咕:“你们又要撇下我……”

“老父亲守家,我们才放心!”章雪鸣挥袖留下一桌点心,拉着冰夷哒哒哒地跑走了。

只听得应龙忿忿的大喊:“没事就是应龙,有事就是老父亲,这点心还是我之前给你的那些——你俩就知道过河拆桥,给我等着!”

回应他的是章雪鸣嚣张的笑声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

莹白色的月牙船停泊在巨大的迷谷树冠上。

章雪鸣和冰夷肩并肩躺在船舱里。

船头上,一对惟妙惟肖的小人偶手牵着手,仰望着夏夜的星空。

【为什么不安?】章雪鸣转头看着冰夷轮廓柔和的侧脸,开门见山地问出心底的疑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明明两个人数十年来几乎形影不离,她自忖也没因为正事忽略生活。

冰夷喜静,她便一有空就陪他下棋、品茗、听琴、栽培灵植、讨论炼器、炼丹……

每个结契纪念日都亲自下厨做一桌美味的饭菜,隔一段时间就送他漂亮的衣袍发饰,甜言蜜语也没少说……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冰夷会如此患得患失?

冰夷抿了抿唇,想看章雪鸣又不敢。

世间战力榜前三之一的大妖,竟在这一刻心生怯懦,脉脉不得语。

【冰夷,为什么不说话?】章雪鸣想坐起来看看这人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冰夷却侧转身体,一只手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去,将她揽过来,额头抵住额头,呼吸相闻。另一只手将衣袖覆在他们的侧脸上,挡住了夜空和星光。

似乎要将章雪鸣吞吃入腹的一个吻,热情又凶狠。

章雪鸣迷茫地承受,不忿地反攻。

一吻毕,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微喘。

【昭昭……】冰夷终于开口,经由神识传过来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怯怯,【你已经化神期了。】

【嗯,对。】章雪鸣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冰夷闭上眼睛不看她,鼓起勇气,低声道:【凭你现在的实力和手段,我不能再强迫你做什么了……你、你还要我吗?】

【什么?】章雪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都结了血契了,夫妻也做了几十年了,现在来问这个,什么意思?

冰夷咬牙不让眼泪流下来:【你那时候并不想接受我吧?是我……是我嘴上说让你选,但其实没有给你别的选择。】

章雪鸣莫名就想到了《妙色王求法偈》的前两句:因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