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关位于沁川与壶川的交界处,青龙关以北就是壶川的地界,现在掌握在战争司手里。
在整个人类世界中,壶川可能是战争司手里最稳妥的领地,没有哪个势力愿意争夺这里。
因为青龙关就像一道封印,将反抗军这只怪物牢牢封印在沁川。
要是谁想打沁川,战争司估计会在第一时间全线撤走,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这样还可以将青龙关里十余万大军释放出来,投到其他方向。
谁得到壶川,谁就要承担镇守沁川的任务。
所以,从七神司成立以来两百多年,壶川从来没有其他势力的军队踏入过边境一步。
时间回到新历209年12月31日清晨!
壶川以北,与竹川交界处的哨卡上,太阳初升,金色光芒洒下,在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上铺了一层金纱!
一个战争司士兵站在哨位上抽烟,旁边还有几个士兵正围坐在一起打牌。
对壶川的战争司士兵来说,没有什么比受关卡更轻松的事情了。
平日里这里连鬼影都没有,偶尔路过的商队,对士兵而言就跟过年差不多。
“艹,那个狗日的发的牌,怎么能烂成这样?”苟大胜将牌重重扔到桌子上,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币,乱糟糟的,铜的银的都有。
“哈哈,谢谢连长!”一排长手里快速洗牌,脸上笑得大门牙都露了出来。
没办法,今儿他妈运气忒好了,想啥来啥。
“一排长,今天你得请客啊!”二排长看见一排长面前厚厚一堆钱,吃味儿道。
“行行行,没问题!”二排长呲着牙,“见者有份!”
他将洗好的牌放在桌面上,“连长,再来……”
“来个屁!”苟大胜看了看天色,又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天都特么亮了,老子要去睡觉,你们安排岗哨!”
“啊?哦哦哦,好嘞!”一排长有些不情愿,这狗日的往日里不知道赢了自己多少钱,好不容易今天自己火气旺,这家伙居然不玩儿了?
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得罪了连长,再上哪儿找这么轻松的活儿去?
另外几人听苟大胜这么一说,立即连身附和,跑的比苟大胜还快。
“都特么一群混账!”苟大胜看着这群人,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得暗骂一声。
“都他妈好好放哨,知道没有?”苟大胜提了提武装带,这才向自己营房走去。
“连长……”
苟大胜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后面的哨兵就大声喊道,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颤抖。
“喊什么!”打了一夜牌的苟大胜没察觉到不妥,“叫丧吗?”
“大……大……大……”哨兵指着前方,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
“大你老母!”苟大胜鼻子都气歪了,今天特么是什么日子,一个两个都来给老子找不痛快。
他提起皮带气冲冲走进哨位,抬手就要抽下去。
可他的手刚刚抬起,整个人就僵硬起来,然后和身旁哨兵一样,开始瑟瑟发抖。
他知道哨兵要说什么了,他说的是“大军”!
因为此刻他的视线中全是人!
军人!
黑压压一片,一眼看不到头的军人。
军人中间,还有数不清的坦克,装甲车,拉着重炮的卡车,火箭发射车,导弹发射车等。
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海啸,从北往南碾压过来。
很快,对方的前锋部队就来到哨卡前,沉重的主战坦克一把撞开钢铁拒马,然后从上面碾了过去。
坦克上的机枪兵冷冷看了苟大胜一眼便收回目光,那眼神跟看看门大爷没什么区别。
苟大胜他们太弱了,弱到人家根本懒得出手。
前锋过后就是主力部队,不时有路过的士兵好奇的看向苟大胜。
苟大胜和他旁边的哨兵宛如两座冻僵的雕塑,又像是胜利场上阅兵的将军,正在检阅自己的士兵。
不知过了多久,这支部队已全部进入壶川境内,哨卡前除了被碾成废铁的拒马外,就只剩下车辆排出的尾气还没消散。
“连……连……连长……”
一排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轻轻呼喊道。
苟大胜猛然回魂,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快……快……给青龙关报告……”苟大胜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但毕竟是个老兵,有些东西还没忘干净。
“裁决司大军来了……还有……”苟大胜咽了口唾沫,“还有镇魔司大军……快……快!!!”
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
天塌了!
如果只有裁决司大军,他会以为这是盟友在增援,可当他看见中间有些士兵那明晃晃的镇魔司臂章后,他明白,战争司没有盟友了!
南下大军中,一辆宽大的指挥车里,蓝元贞随着车辆一晃一晃,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在他对面,万煌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道路两边的风景。
两边崇山峻岭上覆盖着白雪,颜色深浅不一,在太阳照耀下美轮美奂。
“好一幅《万里江山图》!”万煌忍不住赞叹道。
蓝元贞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后,又看向万煌,神色很是复杂。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明明之前双方还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这怎么一眨眼,双方就变成盟友了呢?
那战争司算什么,前盟友?
她忍不住揉了揉内心,司座啊司座,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老姐姐,想不明白?”万煌突然开口道。
蓝元贞抬起头来,看着万煌这张皱巴巴贱兮兮的老脸,很想一拳头怼过去。
“你们到底跟司座说了什么?”蓝元贞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玲珑大人是个明白人,自然看得清楚,未来这路到底该怎么走!”万煌得意道。
“别说这些屁话!”蓝元贞很想说,她们司座岂是靠这些空话就能改变主意的,但想了想,这些话似乎有些不敬,于是她又咽了回去!
万煌知道蓝元贞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姐姐,很简单,玲珑大人想要什么,我们就给她什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