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也是个聪明人,没有直接说明,而是采用了迂回策略。
他也是被打怕了,知道李云洲这人不讲官场规矩,容易发疯,万一惹恼了他,被砍了脑袋,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说的理由,那都是经得起推敲的,也是符合现在这个天气的。
他心里也在庆幸,幸好昨夜下了雨。
同时他也有些得意。
论起写诗,咱比不过。说起谈判,咱这些年的主事也不是白做的!
可李云洲本来也没想谈判,他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明目张胆提起刀子的机会!
他瞥了眼堆成堆的鲜茶叶,沉下脸冷哼道:“鲜茶叶堆成堆,是怕它坏的慢吗?”
曹彬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被堵了回去。
“鲜茶叶进了水,你们的脑袋也进了水了吗?”
曹彬没想到的是,李云洲根本不是个书生,而是一个心随意动的剑客。
现在这个剑客只想把这几个主事都换了,这种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来人,把把他脑袋给我砍了。我倒要看看,他是进了多少水,才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曹彬一愣,正寻思脑袋怎么进水的事,两个彪形大汉已经架起了他的胳膊,拖到了门口处。
一直跟在身后的漕运司副使刘焕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着李云洲举起的手臂,大惊失色道:“大人,可使不得啊!”
一直在寻思脑袋怎么会进水的曹彬,终于意识过来,这是要砍自己脑袋啊!
他怎么敢的!
曹彬身体开始颤抖,想挣扎却没了力气,要不是两位绣衣使者架住,早就瘫软在地了。
此刻他倔强的黑脸变的苍白,嘴里哆哆嗦嗦喊着:“饶命,大人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几个与他交好的主事,拼命往前挤去,想从刀下将人救下。
李云洲眯了眯眼,轻轻叹道:“你求饶,不是知道错了,是知道快死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刀光闪过,血光扎起,一颗大好头颅滚了好远。
人群顿时安静起来,接着便是几声压抑的呕吐声。
空气中充满了,酸臭味与血腥气混在一起的气味。
李云洲拿手在鼻端扇了扇,这股气味确实有点上头。
望着满脸恐惧的众人,心中满意,这效果还是不错的。
“大人,您这样杀人……恐难服众!”副使刘焕海一脸担忧,“你这……这也太冲动了!”
“刘大人勿忧!”李云洲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本官一向以理服人!”
刘焕海扫了一眼门口处身首异处的曹彬,手里拎着人头的彪形大汉,心里疯狂吐槽。
这算哪门子的以理服人?
李云洲拍了拍手,对着依然平静的人们高声说道:“本官不是乱杀无辜的人。杀人,自然有杀人的理由。”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屋顶上的水顺着屋檐落下,滴答作响。
工坊一角,工人聚成一团,脸上惊惧之色未退。他们紧紧握着手里的工具,这些连武器都算不上的东西,此时仿佛能带来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