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把若罂哄睡着了,他才悄悄的起身往外走去。一走出大门,便瞧见巴雅尔就站在门口。
进忠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她。巴雅尔满脸疑惑将荷包接过,进忠垂眸轻声说道。“瑾妃娘娘刚刚睡着,这次别叫她睡的太久,不然要误了午膳。
平日里,若有外头的人来,打赏的银子不能省。你常去内务府逛逛,无论是果子还是料子,遇到娘娘喜欢的,随意买。这些你们先拿着用,要是用完了再和咱家说。”
巴雅尔一听这话,小嘴张成了o型,她捏了捏那荷包,可是不薄,进忠公公居然给他们银子,他们额驸不就是个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这御前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眼瞧着进忠公公挺着溜直的脊背慢悠悠的走了,巴雅尔转身快步走进了殿内,进了寝殿她一走到床边,果然瞧着若罂睁着眼睛,手里正揉搓着软枕上的穗子玩。
巴雅尔连忙走到跟前,将手里的荷包递给若罂说道。“娘娘,这是进忠公公刚才给奴婢的。”
随即她又把进忠嘱咐的话学给了若罂,若罂挑眉笑道,“他给咱们银子使?他一个御前的小太监能有多少银子?怕不是把那点体己银子都给了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荷包,将里面的银票抽出来,仔细一看,立刻惊讶的瞪大眼睛,“这银票一张一百两,竟有十几张。我额驸好有钱呀。”
一转眼,若罂来大清便有半年了,眼瞧着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很快便到了过年。
因她身子不好,这宫宴自然是报了病不参加的,进忠是苏培盛点了名叫他伺候好瑾妃娘娘的。因此瑾妃未曾参加宫宴,苏培盛便叫进忠去了承乾宫。
进忠踏雪而来,一进屋便感觉到一股脸暖意扑面而来,他提鼻子一闻,竟是香喷喷的羊肉锅子味儿。
进忠笑着摘了斗篷扔给旁边的小宫女,抬脚往里走。瞧着东暖阁正当中摆着的桌子上,那锅子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再往里边看,若罂正围着被子窝在榻上,好似正绣着什么。
巴雅尔一见进忠来了,连忙笑道,“娘娘,您快瞧,是进忠公公来了。”
若罂连忙抬头去看,一见果然是他来了,便笑着扔下手里的绣绷子,朝进忠伸出手。“今儿不是宫宴吗?你应该伺候在御前呀,怎么跑到承乾宫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呢。”
进忠把若罂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见她手心温热便放了心,这才说道。“正因为今儿是过年,宫宴上人那么多,不差奴才一个伺候的,因此奴才便回禀了师父,特意叫师父点了头,来承乾宫伺候瑾妃娘娘。
得知您不能参加宫宴,皇上还提前赏了好些点心下来,只剩那点心一路送过来也冷了,不好吃了。奴才就没叫人拿上来,倒不如给了底下的人分着吃,怎们这时候还没用膳?”
若罂抱住进忠的腰顺势坐到了他怀里,“你又不在,我自己便是用膳也没有心情,如今你来了,我倒是觉得饿了。”
进忠把若罂抱起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奴才就知道若不来,您是连晚膳都不好好用的,那瑾妃娘娘不如叫奴才伺候着您用?”
若罂搂着进忠的脖子,笑倒在他怀里,“哪个用你伺候?你只要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用,我便能多吃许多呢。”
把若罂放在椅子上,进忠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巴雅尔带着几个二等宫女已将刚刚切好的鲜嫩羊肉送了上来。
进忠瞧着那羊肉,眉头一挑,他竟没想到他媳妇儿这一世居然喜欢吃羊肉了。
可他夹了一筷子细瞧了瞧,又失笑,还是老口味,也只有这种鲜嫩嫩的小羊羔肉,他媳妇儿才能多吃上两口。
进忠又猜着一会子说不定还要有青菜拿上来,果然,他心里想的还没结束,那边已有宫女将新鲜蔬菜端上来了。
若罂一见,连忙和进忠说道。“你瞧瞧这绿莹莹的鲜嫩青菜放在冬日里新不新鲜?
我就说这菜既然能在夏日里长,那冬日里的屋子里暖,放在屋子里应当也能长。
我便叫他们把后殿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平日里点上炭盆保暖。又订了好多木箱子,叫她们偷偷去御花园挖了土。如今后殿养了许多呢。
平时也不拘非要下锅子,便是做汤或是炒着吃都好。
这几日我没叫他们摘,一是外面确实冷,那青菜长得慢了许多,再一个,总要留在过年的时候吃,才更有年的味道。”
进忠连忙说道,“哎哟,我的瑾妃娘娘可真是钟灵毓秀,连这样的好点子都想得出来。
如今在紫禁城里,恐怕也就只有瑾妃娘娘这儿才能吃上鲜嫩嫩的小青菜了,奴才跟了瑾妃娘娘可是有口福了呢。”
若罂身子弱,本来吃的也不多,吃上几口也就饱了,可今儿进忠在,他连哄带劝的,果真叫若罂又多吃了些。
用了晚膳,进忠抱着若罂一起歪在榻上,若罂继续绣帕子,进忠则看着她绣。
若罂频频看向进忠,好奇问道,“你只看着我,不觉得无聊吗?要不我吩咐人给你取话本子看吧。”
进忠摇摇头。“看着娘娘怎么会无聊呢!奴才便是看一辈子也是看不够的。再说,娘娘绣的这帕子上不是金钟花吗?这不是给奴才的,又是给哪一个的?
既是绣给奴才的,奴才不知有多期待呢,娘娘下的没一针在奴才眼里都好的不得了呢!”
若罂放下绣绷子回手勾住了进忠的脖子,她凑过去小狗似的吻舔着进忠的嘴唇,“你这张嘴好甜呀,快叫我尝尝,可是里边儿含了糖?你说出来的话呀,叫我听着简直心花怒放呢。”
进忠叫若罂亲的很快便起了性儿,他扣着若罂的腰,把她按在怀里,轻喘着不敢叫她再动。
“娘娘,奴才可请不起撩拨,今儿可是大年夜,难不成娘娘不想守岁了?”
若罂不停轻啄着进忠的嘴唇,喃喃说道,“守什么岁啊,我只想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