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是为了盛夏,天儿越发的热了,皇上便提出想去圆明园避暑。
进忠站在御书房里,瞧着皇上便垂了眸子没有说话。皇上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进忠。”
进忠立刻说道,“奴才在。”
皇上想了想才说,“你说,朕是要去圆明园避暑,是否要带着瑾妃?她那身子骨可撑得住?”
皇上想了想若罂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这样的美人儿便是不能侍寝,放在身边看着也舒坦。
因此他笑了笑,站起身,“成,那就按你说的去承乾宫。你瞧瞧瑾妃。”
进忠垂了眸子,勾起嘴角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扶住了皇上的手臂,另外一只手顺势往下一甩,一道银色的身影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皇上到承乾宫时,若罂正把安陵容按在梳妆台上,他身上正穿了一件紫色绣着大片海棠花的浮光锦宫袍,那海棠花花心上还用各色的水晶珠子绣的花心,只是如今在屋子里,若是在阳光下,叫阳光照一照,不知有多好看。
若罂已给安陵容仔细上了妆,倒叫她的气色好了不知多少,眉眼也精致了许多。如今她正扶着安陵容的旗头,正拿着自己的发饰往她的旗头上簪。
安陵容一脸为难的说道,“瑾姐姐,这实在使不得,嫔妾位份低微,戴这些是僭越的,真不能戴。”
若罂却笑着说道,“怕什么,这是在我屋子里,咱们又不上外头戴去,陵容长得这样好看。瞧瞧,这一打扮多漂亮,就算不能戴出去,打扮好了叫我瞧瞧,有这样的美人在身边,只看两眼,心情都十分愉悦呢。”
安陵容?皇上瞬间就想起当初那个因侍寝紧张被他退回去的那个小答应。他心思一动,抬脚便往里走去。
门口的巴雅尔一见是皇上来了,连忙跪下请安。
听见了声音,若罂,安陵容一起回头看了过去,见果真是皇上,若罂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手,安陵容却吓坏了。
她摸了摸头上的饰物,这时候擦又实在来不及,便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跟在若罂身后一起给皇上见礼。
皇上细细瞧了安陵容一眼,果真见她眉目如画,和自己印象里那个胆小怯懦的答应已完全不一样,倒有了几分瑾妃娇美的模样。
若罂与安陵容不一样,她这礼行的可是敷衍极了,好在皇上识趣,她不过刚刚蹲下身,皇上就将她扶了起来。
“皇上今儿怎么来承乾宫了?可真是稀客。”
皇上哈哈一笑,也不再看安陵容,拉着瑾妃往里边走,经过安陵容时,若罂顺势把她拽了起来,回头又娇嗔的说道。“你还蹲在地上做什么?皇上都喊了免礼,难不成只是说我不曾说你吗?还不进来?”
安陵容害羞极了,她瞧着若罂抿着嘴唇,脸上羞的通红,“瑾姐姐。”
瑾妃笑道,“好了,不逗你,快进来,今儿皇上可是自己来的,不像你,你可是我请来的。你和皇上可不一样。”
皇上听了这话也不恼,又暗暗的瞧了安陵容一眼,笑着对若罂说道,“你这意思倒是说朕恶客登门了?”
安陵容听了这话都吓死了,若罂却丝毫不往心里去,“臣妾可不敢这么说,更不敢这么想,皇上富有四海,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到哪里算是客?臣妾倒是不知道!”
她笑着把皇上扶到了软榻上,才坐了下来,又叫巴雅尔给安陵容搬椅子,
安陵容瞧了皇上几眼不敢坐,皇上有心逗逗安陵容。便装没看见,若罂却推了推皇上的手臂,“皇上,安妹妹还站着呢。快点叫她坐下吧,她胆子小,您若不发话,怕是她要一直站着呢。”
皇上瞧着安陵容的脸色,羞红的都要哭了,更显娇弱,这才哈哈一笑,觉得这安答应甚是有趣。
他又瞧了瞧他这副打扮,觉得她瞧着似怯懦又小家碧玉的,可这样华丽的打扮上倒果真不比那些高位嫔妃差,便笑着说道,“好了,你坐吧,胆子这样小。竟也能跟瑾妃玩儿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