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婚当日,我要她魂飞魄散。
暗红色幔帐无风自动,鎏金烛台上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三寸。魔尊萧天佑捏着烫金喜帖的指尖渗出黑炎,玄铁宝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镶满魔晶的殿顶簌簌落下石屑。
\"慕寒战神...轻舞帝姬...\"沙哑嗓音裹着冰碴,在空荡荡的魔宫里激起回音。喜帖上并蒂莲纹样突然燃起幽绿火焰,化作灰蝶扑簌簌落在龙纹蟒袍上。
雕花拱门传来衣袂轻响,银发少年倚在门框,绯色眼瞳映着满地狼藉:\"父亲唤我何事?\"
萧天佑随手将灰烬扬向空中,残片在半空拼凑出天界宫殿的虚影:\"你娘亲要嫁人了。\"他斜睨着儿子骤然紧绷的下颌线,嘴角勾起残酷弧度,\"和那个总爱把你锁进天牢的慕寒战神。\"
萧名誉指尖弹出寒刃,却在触及父亲衣摆时骤然消散。少年转身欲走,却被一道暗紫色锁链缠住脚踝:\"我与她早已恩断义绝。\"
鎏金烛台的幽蓝火焰骤然炸裂,魔尊萧天佑捏着喜帖的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玄铁宝座上腾起缕缕黑雾,将他周身笼罩成森然的暗影,镶满魔晶的穹顶开始簌簌落下细碎的石砾。
\"慕寒娶轻舞帝姬?\"沙哑的嗓音里翻涌着近乎实质的杀意,喜帖上的烫金纹路在黑炎中扭曲变形,化作焦黑的蝴蝶四散纷飞。
\"那个为了云可依敢独闯魔渊的疯狗,怎会转头娶了别人?\"
雕花拱门传来衣袂破空声,银发少年萧名誉踏碎满地残影,绯色眼瞳扫过父亲掌心翻涌的魔纹:\"父亲既知是闹剧,何必...\"
\"这不是闹剧!\"
萧天佑猛然挥袖,整面黑曜石墙壁轰然炸裂,露出背后悬浮的星象盘,万千魔纹在盘上疯狂游走,\"慕寒那厮当年为云可依疯狂杀戮,眼里的偏执我至今难忘。除非...\"他猩红竖瞳猛地收缩,\"除非云可依已死,或是这桩婚事本就是天界精心设计的阴谋!\"
暗紫色锁链缠住少年脚踝,萧天佑逼近时周身腾起遮天蔽日的魔气:\"我必须去!看看那个为情成痴的战神,是否真的移情别恋,又或者...\"他指尖划过星象盘,魔纹映得面容阴晴不定,\"这场婚礼,究竟藏着能颠覆六界的杀招。\"
九重天上祥云翻涌,鎏金宫阙间浮动着细碎流光。比翼鸟衔着缀满明珠的红绸掠过宫檐,洒下的金粉在半空凝成“囍”字,将漫天云霞都染成了醉人的胭脂色。三百六十座仙宫的飞檐下,垂落的鲛绡纱帐随风轻摆,宛若层层叠叠的晚霞坠入人间。
“快些!把玉髓灯再挂高点!”
“小心些,这琉璃喜字可是瑶池仙子亲手所制!”
仙娥们手持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银剪,穿梭在繁花似锦的琼枝玉树间。她们鬓边的夜明珠发簪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裙摆扫过之处,绽放出朵朵转瞬即逝的并蒂莲。素手轻点,便有仙雾凝成栩栩如生的鸳鸯、比目鱼,环绕在朱红宫柱上。
“轻舞帝姬当真有福分,”一名捧着琉璃花篮的小仙女眼含笑意,“听闻她追随慕寒战神历劫三生三世,每一世都生死相随。”
“谁说不是呢!”同伴将珊瑚珠串挂在蟠桃树梢,“战神冷面如霜,却独独对帝姬温柔,这可不是天赐良缘?”
“是啊,上次帝姬下凡渡劫受伤,战神提着诛仙剑就闯了幽冥地府,连阎罗王都不敢阻拦……”
欢声笑语中,仙娥们手中的红绸化作灵动的彩莲,缠绕在巍峨的天门之上。远处传来阵阵仙乐,凤凰衔着璀璨的宝石冠冕自云海中飞来,将整个天宫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连时光都在此刻沉醉,只为见证这对璧人的佳缘。
鎏金宫灯的光晕在鲛绡纱帐上流转,慕云依捏着银剪的指尖微微发白。她低垂的发间别着支素银簪子,混在穿梭忙碌的仙娥中,像滴坠入胭脂海的清泪。身旁传来的谈笑声如冰棱般扎进心口——
“听说战神府连聘礼都备了七七四十九天,瑶池的玉髓都快被搬空啦!”
“可不是,上次见战神亲自来取婚书,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子了!”
细碎的银铃笑语撞碎在她僵硬的唇角。慕云依别过脸,装作整理花枝,却在触到并蒂莲的刹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寒夜中师傅裹着玄甲为她挡下天劫,剑眉微蹙说“云依别怕”;桃花灼灼的镜花台,他手把手教她御剑,温热呼吸拂过耳畔……原来那些温柔,终究不过是师徒情谊?
“你说,帝姬追随战神历劫三世,可曾有过后悔?”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话音未落便觉喉间发紧。仙娥们愣了愣,随即捂嘴轻笑:“自是心甘情愿!毕竟能得战神倾心,就算再历十世劫又何妨?”
凉意顺着脊梁爬上后颈。慕云依强撑着扯出一抹笑,转身时却撞翻了案上的玉髓灯。晶莹液体泼洒在地,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泪意。禁忌的爱意如蚀骨蛊虫,在心脏最深处啃噬。她终于明白,原来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该永远埋在不见天日的角落。
慕云依的身影刚消失在雕花回廊转角,正在挂红绸的仙娥们便停下手中动作。她们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鎏金宫灯下,那些娇俏的眉眼泛起狡黠笑意。
\"可算走了。\"捧着琉璃灯的小仙女松了口气,指尖拂过灯盏上的并蒂莲纹,\"这编瞎话的功夫,我自己听着都要信了。\"
\"轻舞帝姬的法子真妙。\"另一位仙娥将珍珠流苏系在蟠桃枝上,\"特意让我们守在这必经之路,还提前算准了她乔装的时辰。\"
她们身后,原本精心布置的喜字突然扭曲变形,化作虚幻的光影消散在空中。珊瑚珠串坠地时发出清脆声响,却在触及云阶的瞬间,变回了普通的碎石。
为首的仙娥摘下鬓边夜明珠发簪,对着镜花台整理妆容:\"战神对慕云依的心思,帝姬最清楚不过。与其让她抱着念想纠缠,倒不如用这法子断了她的念头。\"说罢,她对着铜镜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镜中倒影渐渐模糊,显出轻舞帝姬清冷的面容。
晚风掠过空荡荡的回廊,吹落几片虚幻的桃花。仙娥们收起嬉笑,重新拿起道具忙碌起来,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唯有暗处流转的幽蓝仙纹,无声诉说着这场精心设计的局。
寒潭蒸腾的雾气裹着冰棱,在仙洞穹顶凝结成霜花。慕云依握着玉笛的手指不住颤抖,笛身上刻着的《问情曲》在幽蓝洞光下泛着冷意。玄鸟离洞采灵草的时辰只剩半炷香,可她脑海里仍盘旋着那些刺心的话,连运功时的灵力都变得滞涩不堪。
\"战神府连聘礼都备了七七四十九天......\"她踉跄着扶住洞壁,指尖划过粗糙的青石,恍惚间竟想起三月前见慕寒时,他立于云巅教她凝剑,衣袂间飘落的星屑比这洞中的磷火还要璀璨。如今那些温柔都要成了别人的私藏,而自己不过是个连师徒名分都僭越的罪人。
呜咽声卡在喉间,她蜷缩在钟乳石后的阴影里,任由泪水砸在掌心。玉笛滚落时发出空鸣,惊飞了栖息在洞顶的夜萤。\"我真是可笑。\"她扯下颈间沾染着仙露的素巾,狠狠按在眼上,\"既不敢言明心意,又学不会洒脱放手......\"
洞外突然传来玄鸟归巢的清啼,慕云依慌忙抹去泪痕。灵力不稳的后果显现出来,她仓促起身时竟踉跄跌倒,额角撞上冰晶,绽开的血珠滴落在未干的泪渍上,洇出暗红的绝望。
洞内灵雾氤氲,青藤缠绕的玉座上,玄鸟褪去羽衣化作白衣仙人,广袖垂落时星屑簌簌而落。她指尖轻点慕云依眉心,淬着灵光的符文便没入少女额间:“今日的清心诀,可悟透了?”
慕云依突然垂眸,腕间赤绳系着的银杏叶簌簌轻颤:“师傅,是不是师尊……要成亲了?”
玄鸟指尖的灵力骤然凝滞,洞壁上的夜明珠应声而灭。黑暗中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她瞬息掠至少女身前,鎏金护甲扣住慕云依纤细的腕骨:“你从何处听来的?”
“昨日在天宫……”慕云依被勒得发疼,却倔强地仰起脸,“都说慕寒战神要娶轻舞帝姬,九重天上的喜帖都发了。”
玄鸟松开手,转身时银发扫落案上的玉简。她望着洞外摇曳的流萤,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却比洞底寒潭更冷:“那你可知,千年前神魔大战,轻舞帝姬的父亲天帝将你师尊推入幽冥渊?”
慕云依揉着泛红的手腕,眼底泛起水光:“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师傅,为何你们总把我蒙在鼓里?我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妖物追着满山跑的小丫头了,若有难事,我也能帮上忙的!”她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师尊在她入门时亲手所赠,如今温润的玉面被攥得发烫。
玄鸟背身而立,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广袖,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影。良久,她声音像裹着千年玄冰:“不必多问。你只管在此潜心修炼,旁的事休要掺和。”
洞外忽起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撞在石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明白了。”
慕云依低头应道,发间垂落的流苏轻轻晃动。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师傅放心,我定会闭关苦修,不踏出仙洞半步,也绝不给师尊和您添乱。”
玄鸟转身时,只见少女已端坐在蒲团上,双手结印,周身渐起莹白光晕。她轻叹一声,指尖凝出结界,将洞外喧嚣与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一并隔绝在外。
玄鸟静静伫立在洞侧,望着蒲团上周身萦绕灵辉的慕云依。少女眉头微蹙,却始终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她指尖流转的符文愈发凝实,洞中的灵气如同被牵引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慕云依周身大穴。
“好孩子。”玄鸟唇角终于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挥散空中凝结的灵力,为慕云依舒缓经脉压力,“能在这般年纪有此定力,实属难得。”
慕云依艰难地睁开眼,苍白的脸上却透着执拗的坚定:“我定会好好修炼,将来护得住自己,也护得住师尊和师傅,绝不负您们的期望!”说罢,她再次闭上双眼,周身的灵气波动愈发强烈,洞壁上的灵植都因这股力量而轻轻摇曳。
玄鸟抬手抚过石壁,眼底满是欣慰:“果然是可造之材。”她袖中飞出几枚灵珠,悬于洞顶化作柔和光晕,“你只管安心修炼,待这关过了,为师便传你更精深的功法。”话音落下,她悄然隐入暗处,只留洞中灵力翻涌,与少女清浅却沉稳的呼吸声交织。
“好……”
暮色漫过九重天际时,几只雀儿般大小的灵鸟扑棱着琉璃色羽翼掠过仙洞,喙间垂落的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它们贴着洞壁窥见慕云依盘坐修炼的身影,玄鸟指尖流转的灵光将少女护在中央,顿时发出尖锐鸣叫,振翅疾飞向帝姬仙阁。
仙阁内鲛绡帐幔无风自动,轻舞帝姬斜倚在鎏金榻上,腕间赤绳系着的冰晶铃铛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听闻灵鸟禀报,她骤然攥碎手中玉盏,碎屑飞溅在云锦华服上。
“果然藏在玄鸟那老东西的洞里……”丹蔻染红的指尖划过镜面,镜中映出慕寒战神冷峻的面容。
“大婚当日,我要她魂飞魄散。”
“帝姬放心。”化作人形的灵鸟垂眸呈上一卷星图。
“仙洞结界虽强,却在朔月之夜会有疏漏。我们已联络幽冥渊的血蛛精,届时放出噬魂蛊,定能让那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轻舞帝姬起身抚过墙上悬挂的凤翎剑,寒光映得她眼尾朱砂愈发妖冶:“慕寒不过是把她当替身罢了……但替身也该有替身的觉悟——在我大婚之时,就该化作铺路的血泥。”
她忽然轻笑出声,冰晶铃铛撞出细碎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
夜雾如纱笼罩帝姬仙阁,轻舞帝姬指尖缠绕的猩红丝线骤然绷紧,虚空之中裂开道道血痕。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嘶鸣,浑身覆满紫黑绒毛的血蛛精破土而出,八只节肢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帝姬唤我何事?”
“听闻你擅用蛊毒,又精通暗杀。”轻舞帝姬甩动水袖,鎏金护甲划过血蛛精颤抖的螯肢,“两日后朔月,去玄鸟的仙洞杀了慕云依。事成后,我要天界无人能查出蛛丝马迹。”
血蛛精猩红复眼骤然发亮,口器开合间涎水滴落:“竟有这等好事!不过那玄鸟的结界......”话未说完,轻舞帝姬已抛出枚刻满咒文的玉牌,周身灵力翻涌间,远处天宫浮岛亮起金色符文。
“拿着此物,法器库任你挑选。”轻舞帝姬眼尾朱砂如血,忽然亲昵地挽住血蛛精毛茸茸的胳膊。
“走吧,姐姐带你开开眼界。那些上古神器,可都是你在幽冥渊见不着的宝贝。”
穿过层层云阶,鎏金匾额“天工坊”在夜空中熠熠生辉。血蛛精望着满地悬浮的玉瓶、飞剑,节肢兴奋得直颤:“这柄噬魂钩正合我意!还有这捆缚仙索,定能让那丫头插翅难逃!”
“好的……随你选……”
轻舞帝姬倚在翡翠屏风旁掩唇而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仿佛已经看见大婚之日,慕云依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血蛛精正将鎏金锁链缠上螯肢,忽听轻舞帝姬指甲刮过翡翠屏风的刺耳声响。回头望去,帝姬正死死盯着铜镜里自己映出的倒影,额间的花钿随着剧烈喘息微微颤动。
“且慢!那丫头生了张和云可依一模一样的脸......”
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杀她之前,先把那张狐媚脸划花!省得慕寒对着尸体还能想起旧人!”
血蛛精八只复眼同时闪过凶光,螯肢发出兴奋的摩擦声:“仙人的自愈术确实麻烦,普通兵刃划开伤口,转眼又能愈合如初......帝姬可知有什么法器,能让她疼得死去活来,还永远留疤?”
轻舞帝姬咬着下唇在法器架间踱步,琳琅满目的法宝映得她神色阴晴不定。
“我也不知......这工坊里上古神器无数,你自己去寻!”话音未落,血蛛精已如离弦之箭窜入层层叠叠的玉架间,绒毛蹭过青铜鼎炉,带起串串火星。
“找到了!”
突然一声怪叫震得穹顶簌簌落尘。血蛛精举着一柄暗紫色长剑钻出,剑身布满鳞片般的凸起,剑柄处镶嵌的琥珀中,凝固着半只挣扎的怨灵。
“麟羽剑!传闻是用涅盘失败的火麒麟羽翼锻造,伤口沾染兽血便永世不得愈合!”
轻舞帝姬一把夺过剑身,寒光映得她瞳孔收缩。
“好!太好了!”
她想象着慕云依毁容后跪地求饶的模样,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血蛛精也跟着怪笑起来,八只节肢在地上敲出诡异的节奏,鎏金锁链与麟羽剑碰撞出刺耳声响,惊得整座工坊的禁制都泛起涟漪。
璇玑殿内云锦翻涌,轻舞帝姬赤足踏在三丈红绸上,腕间冰晶铃铛疯狂震颤。她指尖缠绕着血色灵力,将符咒狠狠烙进喜服金线:“慕寒,你既披上这身嫁衣,便永世不得脱身!”绣着并蒂莲的喜服突然无风自动,鎏金牡丹纹渗出暗红流光。
四大真人立于殿角,玄衣下摆被法阵掀起的罡风猎猎作响。为首的青阳真人捏着法诀的手微微发抖,眼底尽是挣扎。
“帝姬,此等邪术有违天道......”话未说完,心口突然传来刺骨剧痛——天帝设下的命格锁正在绞动魂魄。
“天道?”
轻舞帝姬回眸冷笑,额间花钿化作血滴状。
“你们不过是天帝掌中的牵线木偶,若不想魂飞魄散,便乖乖布下姻缘劫!
”她甩出四枚刻满咒文的玉简,直直钉入殿柱。
玉衡真人弯腰拾起玉简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在人界时,与妻儿共赏明月的自在光景,再看如今这充满阴谋的天宫,恨意如潮水般翻涌。他默念着法诀,却在心底将轻舞帝姬与天帝咒骂千百遍。
“早知成仙要受这般屈辱,不如在人间做个逍遥散人!”
殿外惊雷炸响,姻缘劫阵法成型的瞬间,喜服上的金线骤然化作锁链虚影。四大真人望着轻舞帝姬癫狂的笑容,相顾无言。他们知道,从踏入这道殿门开始,便再也回不去曾经向往的仙途。
璇玑殿内烛火摇曳,轻舞帝姬指尖抚过喜服上流转的暗金符文,鎏金护甲刮过绸缎发出细碎声响。嫁衣在灵力中舒展如血色羽翼,将她周身映照得妖异而艳丽。“终于成了......”她低笑着贴近喜服,仿佛能看见明日慕寒身着此衣的模样,冰晶铃铛随着她的笑声疯狂晃动,在寂静殿内荡出尖锐回响。
四大真人垂眸立于阴影中,玄衣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青阳真人喉结滚动,刚要开口,心口命格锁骤然收紧,剧痛让他踉跄着扶住玉柱。殿外传来天帝低沉的冷笑,无形禁制如蛛网缠上四人心脉。
“你们最好清楚!”轻舞帝姬头也不回,指尖凝成利刃划开喜服袖口,露出内里暗藏的姻缘劫咒文。
“若敢走漏半点风声,这三界,再无我容不下的亡魂。”
玉衡真人望着殿外璀璨星河,想起曾在人间与慕寒并肩作战的岁月。那时的战神鲜衣怒马,而如今却要被这阴谋囚困。他暗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满心不甘化作无声叹息。另三位真人亦是神色阴沉,他们被困在这无形枷锁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在明日化作囚牢,将昔日的战神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