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三月,陈鹿的两只宠兽已然达到白银八星和九星之境,哮天更是即将突破黄金级的桎梏。
无论是哮天急需的冲天丸,还是幽镰所需的暗光丸,其原材料皆源源不断,再加上战斗能够加速药丸的消化吸收,二兽的升级速度犹如脱缰野马,势不可挡。
就连陆小明所需的不稳定物质,也已寻觅到诸多,如今的超希斯新星,虽然战斗力稍显逊色,但其等级已然升至黄金九星。
然而……
频繁出城清剿凶兽,使得陈鹿的面庞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增添了几分西北地区的豪迈与粗犷。
陈鹿稳稳地站在龙首城的城墙之上,悠然地点燃一根由青铜级凶兽“夏冬虫草”制成的香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袅袅,顿时让人感到神清气爽,疲惫尽消。
“人力终有穷尽时啊。”陈鹿不禁感叹道。
这几日,他连连反攻,甚至破城也不在话下。
可他的内心却依旧痛苦难耐。
这一切,皆因他麾下无人可用啊。
总不能派遣一些狩猎队去镇守吧。
长此以往,陈鹿宛如那漂泊的游牧民族一般……
主要是,他根本无法征召曾经的同窗好友。
一来,或许抗兽战争即将落下帷幕;二来,他的同学大多出身世家,亦需为自己挣取军功。
“罢了,世家之威,当真恐怖如斯,我还是安安心心赚钱升级吧。”
......
龙首城东南三百里,星光城城主府正殿内烛火摇曳,将三道人影扭曲地投射在玄铁岩壁上。
鎏金蟠龙香炉吞吐着青烟,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杀机。
“喀嚓!”
凤项图手中茶盏突然炸裂,琥珀色的茶汤顺着黑檀木案几蜿蜒流淌。
这位凤家旁系子弟身着玄色锦袍,左肩绣着的金线凤凰在烛光下泛着冷芒。
他随手将碎瓷甩向角落,清脆的声响惊得侍立门外的侍卫浑身一颤。
“孙崇明,袁天禄。”
凤项图屈指叩击案几,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两位家主心尖,“你们可知拒绝我的下场?”他忽然掀开袖口,露出腕间缠绕的赤金凤翎,那羽毛如尖刀一般栩栩如生,泛着流火。
不用说,此羽毛便是一件武器型宠兽了。
孙家主攥着青玉扳指的手背暴起青筋,额角冷汗浸湿了花白鬓发:“凤特派员明鉴,非是我等推诿。三日前一只的黄金级疾风狼,被陈城主那只紫色小兽撕碎不过三息......”
“而且那陈鹿的'尖刀'上月屠了北邙山血蝠窟。”袁家主突然抬头,右眼那道狰狞刀疤泛着红光,“三十七只白银级的血蝠,哪怕是黄金级的凶兽都不敢招惹,可在陈鹿这里,连兽晶都被剜得干干净净。”
凤项图忽然轻笑,指尖金芒流转凝成一只火雀,雀喙轻啄间竟将案上茶渍焚作青烟:“所以你们觉得,我凤家不如区区边城莽夫?”
火雀振翅扑向袁家主,在他肩头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殿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是侍卫压抑的痛呼。
凤项图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褶皱:“我那位堂兄此刻应该过了落星峡,他豢养的那条碧磷蛟......”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隐约传来龙吟,震得琉璃窗棂嗡嗡作响。
两位家主对视一眼,孙崇明袖中龟甲无声碎裂,袁天禄腰间佩刀突然泛起血色纹路。
“我等遵命!”
他们同时起身抱拳,衣袖翻飞间带起的气流竟将烛火压得几近熄灭。
“三日后子时,西市粮仓火起为号。”
凤项图把玩着新凝出的火雀,看着它扑向殿角蜷缩的阴影,“记得让你们家的小辈去城南赏月,听说今夜......”他忽然偏头看向窗外翻滚的乌云,“星陨如雨。”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凤项图突然挥袖震碎整张案几。
飞溅的木屑中,他脖颈处浮现出暗红咒印,那分明是凤家的特殊秘法。
“老东西......凤家,我才是第一天才......还有这‘凤诀’你以为不教我,你以为我就学不到吗?”他盯着掌心浮现的凤纹冷笑,“等我把陈鹿袋摆的脑在宗祠,倒要看看谁还敢提庶出二字。”
殿外惊雷骤起,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地砖上渐渐漫开的赤金火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