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总局已经处理了很多问题,但还有不少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国土总局的一些措施,面临着无法很好执行的情况。
下面的国土分局,并没有严格按照周志高的标准来执行,导致民众们的投诉依旧很多。
哪怕周志高和苏晴忙得跟陀螺一般,却依旧无法将这些问题给解决掉。
他缺人手,缺大量的人手去监督下面的分局,终于周志高向组织上申请了扩充国土监督科室的建议。
本来像这样的建议,别说是短时间内批复,能在三五年内看到结果就算不错了。
可这次周志高的建议刚刚提交上去,便得到了组织上的的许可,并允许各个分局也成立国土监督科室。
他们的工作内容就一个,监督国土局各分部对于周志高的改革执行进度,而且大多属于实习生,是应届毕业生。
如果他们的工作做得好,有着转正的机会,再加上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正好适合做国土监督这份工作,要是换成一些在体制内混了很长时间的老油条,那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很有可能会出现互相勾结的情况,甚至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局长,各市国土分局已经分派好国土监督员,全部是应届毕业生,没有一个是老同志。”苏晴脸上有着灿烂笑容,要是以前她会问为什么只要应届毕业生。
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她渐渐的懂得周志高的用意,知道周志高的一些想法。
也正因如此,周志高才觉得苏晴的进步真的很大,许多事情可以放心交给她去办,没有必要全部亲力亲为。
周志高笑着说,“看来这些天你招人有了很大的成果,不过只是这样还不够,只是覆盖市一级,下面的县城和乡镇依旧难以约束。”
“尤其是乡镇的国土所,我知道的就有一个本地民众,本来已经谈好开发一座山,准备在那座山上种药材和茶叶。”
“明明手续齐全,但国土所三番五次找麻烦,按那个民众的说法,就是他没有将国土所的那些腐败分子喂饱,从而有这么多问题。”
“最后他只得暂停了开发那座山,现在那座山依旧荒废着,无人打理。”
“对于某些黑了心的腐败分子而言,他们宁愿地里长野草,也不会允许民众种果蔬,除非你让他们吃得肥头大耳,那么没有手续也可以让你种!”
周志高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全国行政区划图上,最后停在西南某省的偏远乡镇。
那里用红笔圈着三个密密麻麻的小点,分别标注着“土地审批异常”“群众多次投诉”“项目停滞”。
苏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注意到那些红点周围还蔓延着蛛网般的蓝色虚线——那是规划中的乡村振兴产业带。
“明天派二十个监督员去青岩镇。”周志高突然开口,“就选那些学农林专业的毕业生,让他们带着卫星地图和政策手册去。”
他转头看向苏晴,“记得提醒他们,别穿正装,就穿运动鞋和牛仔裤,把自己当成来调研的大学生。”
三天后,青岩镇国土所来了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女生扎着马尾,抱着一叠文件推开办公室门:“您好,我们是新来的国土监督员,想了解一下王大哥的山地开发项目。”
所长陈天明正在看报纸,头也不抬地挥挥手:“手续不全,没法批。”
“可我们查过,他的林地承包证和环保评估都齐全。”马尾女生翻开笔记本,“而且根据《乡村振兴促进法》第二十条......”
陈天明突然拍案而起:“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
他的暴跳如雷让屋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角落里正在喝茶的老科员悄悄踢了踢陈天明的椅子。
当晚,监督员们在镇政府招待所碰头。
有人拿出手机,里面是白天偷拍到的画面:陈天明偷偷将一个信封塞进摩托车尾箱,骑车驶向镇外的竹林。
“跟上去!”带队的男生一挥手,六个人打着手电筒钻进竹林,终于在一间废弃厂房里,看到陈天明正和几个老板围坐在麻将桌前,桌上堆满了现金和烟酒。
“你们干什么!”陈天明见手电筒光,慌忙去捂麻将桌。马尾女生掏出执法记录仪:“我们是国土总局派来的监督员,陈天明,你涉嫌索贿、滥用职权,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调查。”
这个平时耀武扬威的所长瞬间瘫在地上,麻将牌从他颤抖的指缝间滑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青岩镇的风波很快传遍全国。周志高借此机会在国土系统推行“背包工作法”——每个监督员随身携带卫星定位仪、政策汇编和举报二维码,走到哪里就把监督带到哪里。
他还特意录制了方言版政策解读视频,通过乡镇大喇叭和短视频平台播放,让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百姓也能听懂。
在东北某县,监督员小李发现国土所工作人员竟然要求村民用土特产“抵扣”审批费用。
他当场掏出手机直播取证,画面中,堆满办公室角落的玉米、土豆和腌菜坛子引发网友热议。
周志高得知后,立刻批示:“这种‘土腐败’比金钱贿赂更恶心,必须严查!”
随着监督网络的完善,越来越多“沉睡”的土地被唤醒。
在西北干旱地区,监督员们发现某乡干部将节水灌溉项目资金挪作他用,导致万亩良田荒芜。
调查组进驻后,不仅追回了资金,还引入滴灌技术专家,让干涸的土地重新长出了绿油油的小麦。
苏晴在整理监督报告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些被应届生监督员揭露的腐败案例,大多发生在“熟人社会”中。
“局长,基层很多干部觉得天高皇帝远,又和当地老板沾亲带故,就以为能一手遮天。”
她指着数据分析图,“但年轻人不讲‘人情世故’,只认政策和法律,这正好打破了他们的‘安全区’。”
周志高看着报告中“95后监督员平均办案周期比传统流程缩短40%”的字样,想起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冲劲。
那时他也像这些年轻人一样,坚信只要有政策和正义撑腰,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拨通教育司的电话:“明年的国土系统招聘,给农林、环境、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多留些名额,还要加试‘群众工作实务’。”
深秋的一个清晨,周志高带着苏晴来到青岩镇。
曾经荒废的山地如今已种满茶树,王大哥戴着草帽在茶园里采茶,见到他们立刻迎上来:“周局长,您看这茶芽多嫩!今年能收两千斤鲜叶呢!”
他捧起一把土壤,黑褐色的泥土中还混着新鲜的草根,“多亏了那些小同志,不然这片山还要荒十年!”
站在山顶俯瞰,层层叠叠的茶树像绿色的波浪,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坳。
苏晴望着漫山遍野的生机,突然明白周志高坚持用年轻人的深意——不是否定经验,而是要用新鲜血液冲散陈规陋习,让土地政策真正落地生根。
“局长,您听!”王大哥突然指向山脚下,一群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正背着设备穿行在田埂间,阳光洒在他们胸前的工作牌上,“国土监督”四个大字闪闪发亮。
远处的大喇叭里,正播放着周志高录制的政策问答:“老乡们,遇到土地问题别发愁,扫码就能找帮手......”
周志高掏出笔记本,在“乡镇土地监督”一栏写下:“以青春之笔,绘国土新篇。监督不是终点,而是让土地焕发生机的起点。”
山风拂过,带来阵阵茶香,他望着那些忙碌的年轻身影,仿佛看到了国土系统的明天——充满活力,充满希望,充满对这片土地最深沉的热爱。
“年轻就是好,有干劲有魄力有热血,善用年轻人事半功倍!”周志高笑容灿烂,对自己采用应届毕业生的举措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