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部众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苟延残喘？”
林煊的目光不断迫近黑暗森林，对那方贫瘠地域的特征看得无比清晰。
黑暗森林，并非是漆黑的森林，完全是因为那黑暗的大地，如墨的山体造就的如同森林一般的地界。
天地之力混乱无比，资源必然也是无比稀缺，对比九州沃土，黑暗森林简直可以称之为荒凉、空寂。
“并非如此！”
楚汐轻轻摇头：“黑暗部众早已适应黑暗森林的环境，黑暗森林之中也并非一无是处，也催生了许多强大的种族。”
“黑暗部众不断发动暴乱，为的是将九州彻底纳入黑暗森林的范围，令得九州沃土转化成为那样的地域。”
“上界九州与黑暗森林的争端，其实不过是最为原始的生存之战，也是在对抗天道。”
“天道不会让双方失衡，一直都会保持着双方的对立姿态。”
话题又回转到了天道身上，林煊对‘均衡’这个概念有了全新的认知。
最终，林煊算是渐渐理解了，为何大部分生灵的终极目标都是碎道了。
很简单，若是不碎道，那么就要一直处于天道设定好的争斗之中，朝不保夕。
可是，碎道之路谈何容易？这么多年不知多少英烈倒在了这条路上。
事实上，羽化大境走完便已是不休，登仙走完成就地仙，已然不死。
悟得大道，已经有了跟天地同寿的资本，可坐看沧海桑田。
但是，天道不会坐视，不死不朽又如何？总有劫难降临，令这种变数被磨灭。
唯有不断精进，不断向上求索，才能够面对这些劫难。
劫难有内部因素，同样也有外部因素，劫难在逼着修炼者前行，也在逼着修炼者走向灭亡。
唯有碎道，才能够真正的立足在不死不朽不灭之中。
“所以，历史上的三次暴动，其实都是为了均衡对吗？”
“在九州，哦不，曾经的十四州繁衍到巅峰，即将失控时，暴动便来临了。”
“大量强者战死，黑暗部众那边的强者也被削弱，再次达成均衡状态。”
林煊目光灿然的盯着楚汐。
楚汐沉默，许久才轻轻点头：“确实如此，如今虽然只剩下九州，但是也再一次的繁衍到巅峰了，不朽种如过江之鲫，地仙种也不少，九州更是都诞生了帝种。”
“甚至，曾经踏足帝境后便闭死关的存在都已经渐渐开始展露行迹，天道也暂时的失衡，如同极冰仙帝那样的存在甚至都踏出了那关键性的半步。”
“大世已经到了，第四次的黑暗暴动也要开始了。”
“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英烈要倒下，多少逆天者要飞速崛起。”
话落，无论是楚汐和林煊都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心思各异。
许久，两人都默契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如今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暴动还不知道何时降临，无需给自己上压力，那样太沉重了。
未来的路，走一步看一步便可。
楚汐转移话题：“神霄狂仙的道被世人冠以狂仙道的称谓，无数大能断言，其若是悟道，此道能够成就亘古之道。”
“狂仙当初以近道斩天仙，已经凝成了道基，只差一丝便可踏足天仙境。”
“有存在断言，若非狂仙被仙王不顾颜面所斩，必将在真仙大境中谱写一段神话！”
林煊蹙眉，抓住了楚汐话语中的关键点。
“大道还分等级？”
“自然！”
楚汐颔首：“三千大道，超然之道，亘古之道，最初之道，此为大道划分。”
“每一个生灵，仅能踏足一条大道，也只能在一条大道之上前行。”
“地仙修不灭道体，以自身近道之力凝成道基，便可感悟大道，而后道韵加身破入天仙境。”
“此时就当抉择，自己最终要以哪种道来进军真仙境，是否能够在这条道之上走到终极。”
“没有多条道同走的存在？”林煊在中途打断了楚汐的话，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楚汐眼中光华璀璨，笑看着他，最终轻轻摇头。
“师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多条道同走，以你的天资自然没问题。”
“但是师弟，人力有时穷，这句话涵盖所有生灵，无论你多强，便是以地仙斩天仙，金仙，甚至斩仙王、仙帝，也不可能承载多条大道。”
楚汐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的浇在林煊的头上。
“不是，那我如今耗费时间修炼诸法，有何意义？”
“我在做无用功？”
楚汐看着林煊，忍不住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师弟，你耗费多少时间了？我感觉你就从未有过瓶颈好吧？”
林煊无言，这不好解释，难道展露镇魂塔特性？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那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好了师弟，不用纠结了，修炼诸法，师弟未来有更多的选择，更何况在未达真仙领域之前，这些法都能够增强师弟的战斗力，技多不压身！”
楚汐继续开口。
“不对啊师姐！”
然而此时，林煊却是双目炯炯，双手猛地抓住了楚汐的双肩。
“哪里不对？”
楚汐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是疑惑的询问。
“我不是修炼了太元经吗？太元经统御诸法，难道就不能统御诸天大道？”
楚汐猛翻白眼：“师弟，你想什么呢？法和道，那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吗？”
“太元经，如今能够统御诸法，完全是因为它便是道的雏形，未来你近道，也要做出选择。”
此言一出，林煊心凉了半截。
以诸天万道碎道跟以一条道去跟天道抗衡能一样吗？区别太大了吧！
天道苟着发育了这么久，真是凭借一条道就能够与之对抗的？
林煊深深摇头，内心甚至升起了一股子绝望，感觉前途有些渺茫。
“嗡！”
然而就在这时，镇魂塔猛地震荡起来，令得林煊心神都跟着狂颤。
林煊一惊，急忙将意念覆盖在镇魂塔之上。
以往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镇魂塔要开启下一层了。
可这次不同，镇魂塔第七层并未开启，但是却是猛地亮起一道光，一段信息灌入了林煊的脑海。
林煊双眸瞪大，其中精光爆闪，看得楚汐疑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