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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渭州城冬雪初下。

徐子建站在营中点将台,望着校场中列队的五万余人。

一万精锐渭州禁军身披玄甲,腰间长刀泛着冷光,一万背嵬军更是个个眼神如鹰,那三万西夏俘虏虽垂头丧气,却也难掩剽悍之气。

他握紧腰间佩剑,朝一旁的武松吩咐道:

“全军出发,5日内赶到镇戎军…”

呜呜呜。

一阵号角声响起,全军开始拔营。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

五万余人沿着清水河谷西行,徐子建骑在马上,不时回头扫视着队伍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坐的正是跟随他来西疆的三个侍妾,宋引章、赵盼儿、柳青。

徐子建身后的古力娜扎,忍不住调笑道。

“徐大人还真是多情啊,车厢里那几个姨娘一个赛一个漂亮!”

徐子建随口反击道。

“娜扎姑娘,如果想要做我的姨娘也不是不可以…”

“谁要做你的姨娘,我可是来自…”

古丽娜扎睁大眼睛,蓝色的美眸瞪着徐子建,噌道。

这个西域女子眼角的美人痣,一上一下甚是好看。

徐子建看他生气也不再逗她,省得这个免费的幕僚跑了。

马车上三个侍妾正在,车厢中窃窃私语。

“引章姐姐,盼儿姐姐!你们快看那番婆子正瞪着蓝眼睛勾引郎君呢!我可是听人家说这蓝眼睛会勾魂,咱们可得看紧那番婆子!”柳青皱着眉头说道。

“我的傻妹妹,那个娜扎姑娘有西域回鹘血统,眼睛蓝色很正常!不必大惊小怪!至于他勾引公子的事情,也轮不到咱们操心,这是大娘子该操心的事情!”宋引章微笑的开解道。

“不错西域胡人的眼睛,很多颜色都与我们汉人不一样!徐郎将那西夏女子留在身边必有深意!咱们这郎君看着好色,实则精明无比!那个西夏女人想要在徐朗这里占便宜,怕是不容易,咱们且看着便是!”

赵盼儿清冷的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徐子建这一路行军并没有遮掩行踪。

此去镇戎军,便是要扭转大周西疆军队与西夏人攻守之势。

他也不怕被西夏人知道,西夏人秦州城一战,被打的大伤元气。

没个两三年肯定恢复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西夏人不会出动大军和他动手。

终于抵达镇戎军,城门大开,镇戎军知军刘沪率一众将领疾驰而出。

刘沪身形魁梧,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汗水,显然刚结束一场操练。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若洪钟:“末将刘沪见过徐经略!”

徐子建下马,快步上前扶起刘沪,目光灼灼:“刘知军,徐某不请自来,往后几年,这镇戎军怕是要多仰仗你了。”

刘沪抱拳说道:“末将,谨遵徐金略帅令!”

徐子建笑呵呵的拱手回礼道:

“早闻刘知军在修筑工事和水渠上颇有造诣,此番前来,正有一桩事想托付。”

刘沪心中一震,神色凝重:“大人但有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子建背着手,望向远处的六盘山山峦,缓缓道:“我打算让你组织人手,在葫芦河与清水河之间修筑一条运河,将这两条河打通!”

手握登州水军的徐子建,走到哪就想着拓宽水道。

若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打算率领着登州水军一路沿着黄河北上,直捣黄龙进攻西夏人的兴庆府。

话音未落,刘沪猛地抬头,有些为难道:“大人!葫芦河与清水河皆发源于六盘山,两河相距不过十里。

可为何上百年来无人敢修这运河?便是因西夏人如豺狼在侧!

一旦修成,他们从天都山顺流而下,瞬息之间便能兵临城下镇戎军,这不是给敌人送上门的通道吗?”

徐子建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伸手按住刘沪肩膀:“刘知军不必忧虑。你看——”

他指向葫芦河谷出口与清水河畔,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徐某打算在此处修筑一座坚城,取名平夏城!

此城如铁锁横江,截断西夏东侵之路。

日后他们便是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望城兴叹!”

刘沪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徐子建,一脸不可置信道:“徐经略当真要在这兵家必争之地建城?

西夏人若是知道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筑城所需人力、物力、财力皆是天文数字,朝廷那边……”

“无妨!”

徐子建豪情万丈地笑道,“西夏人上个月刚被我杀得丢盔弃甲,短时间内绝不敢再来犯。

我已上奏中枢,想来批复很快便到。”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西夏俘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手中这三万俘虏,正好用来挖河筑城。刘大人,你只管放手去做!”

刘沪心中热血沸腾,单膝跪地,重重叩首:“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将运河修好!”

他心中已然明白,徐子建此举不仅是防御,更是为日后反攻西夏做准备。

可他不知道的是,徐子建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从踏入镇戎军的那一刻起,徐子建的目光就已经锁定了西夏的粮仓天都山。

……

帅帐内,烛火摇曳。

徐子建与章滐相对而坐,案上铺满了羊皮地图和舆图。

当徐子建说出修建平夏城的计划时,章楶原本显瘦的身子突然挺直,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大人!”

章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手指死死按住地图上葫芦河谷的位置。

“徐经略,这葫芦河谷最窄处仅四十丈,西岸山势如刀削,易守难攻。

末将愿亲率踏白军前去勘测,定能找出那最佳的筑城点!”

徐子建猛地抬头,目光如电,与章滐对视。

他看着章楶眼中燃烧的战意,心中暗暗赞叹:这才是大周的脊梁!

他起身,重重拍了拍章滐的肩膀:“好!平夏城督造一事,非你莫属!

若此城建成,你章滐之名,必将载入大周史册!”

章滐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末将定不负大人重托!若有半点疏忽,甘愿军法处置!”

十日后,六盘山腹地,寒风呼啸如鬼哭。

章滐率领两百踏白军在山间穿行,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却无人皱眉。

他紧握着水平绳墨,望着起伏的山峦,突然大喝:“都给我听好了!此番测绘,关乎万千将士性命、大宋江山安危!

半寸误差,便是灭顶之灾,谁敢敷衍了事,军法无情!”

“是!”踏白军的侦察兵们齐声怒吼,迅速分散开来。

章滐蹲在一处陡坡下,匕首狠狠剜进冻土,溅起一片冰碴。

他眯着眼,仔细观察土壤纹理,突然瞳孔骤缩——土质坚硬如铁,下方隐隐有岩石层,再抬头一看,此处河面最窄,正是绝佳的筑城点!

“来人!”章楶猛地站起,“立即绘制1:5000等高线图,误差超过半丈,提头来见!”

……

帅帐内,章滐展开详尽的图表,兴奋地讲解:“大人请看!前线营寨负责采运石材木料,中转驿站输送粮草甲胄,后方基地通过水路运送工匠和火药。如此三线补给,运输耗时能缩短四成!”

徐子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好个三线补给链!只是如今正值寒冬, 这筑城之法,可有奇策?”

章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末将琢磨出‘冰水灌注法’。只要人手工匠到位,开春前便能将地基筑好。

白天用泥土筑墙,夜间泼水结冰,地基坚如磐石,墙体抗压能提升三倍!

下官大人计划将筑,城墙基宽十五丈,顶宽八丈,高十二丈,外砌青石,内设三重瓮城,再架四百架旋风炮……”

他说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此城一成,西夏铁骑便是撞破头,也休想踏进大周领土半步!”

工地上,数万牢城军日夜奋战。

章滐手持徐子建送他的宝剑,来回巡视。

看到砌墙的石块不合格时,他青筋暴起:“石块缝隙超过两指,全部重砌!夯土力度不够,再加十斤力!”

交代完砌墙的石块后,章滐看向远方的城墙。

突然,他脸色一变,冲向前方:“停!这段城墙倾斜角度不对,立即返工!谁敢偷懒,军棍八十!”

深夜,章楶瘫坐在营帐内,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亲兵端来姜汤,心疼道:“团练,您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平夏城地基一日未成,我如何能睡?”

章滐推开姜汤,“后勤准备得怎样?”

“行军锅灶已就位,日供五万人热食。冻干糗粮也成了,可存三年!”

一个月后,平夏城地基,基本完成,巍然屹立在清水河畔。

收到章滐派来送消息的徐子建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好,好……等城成之日,便是西夏噩梦开始之时。”

这些时间里徐子建并没有闲着,他带着泾原路的选拔出来的精锐,在六盘山的山谷间训练着,打算开春后给西夏人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