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水压了一晚上,火红的太阳一跃而起,至于昨晚干了些啥,看它脸色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我没有丝毫亵渎太阳公公的意思,毕竟它那么大岁数了,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我躺在缓缓的小坡上,头枕着十万美金的皮箱,迷迷糊糊、睡意朦胧,好不惬意,我甚至一度产生了幻觉,以为我可能已经躺在了马尔代夫。
我之所以没睡着,是因为我身后的小屋里,咆哮声还在歇斯底里,我大约估计,四个人嗷嗷了已经有半小时了。
而且已经有人不堪重负,声音沙哑了!
这当然远远不够,因为他们求生存的小火苗还在腾腾燃烧呢!
这就像熬粥,要慢火细熬!
我就是要让西克知道,什么是绝望,尤其是他刚成了暴发户,眼看着就要考虑长生不老的人生大事了,这个时候给他来个生命随时戛然而止的提醒,让他穿个尿不湿也得尿透了。
况且,西克越绝望,等他得到解救的时候他越会对施救者感激涕零,唉,可惜了,我俩语言不通,到时候也听不懂他是怎么感谢我的,既然是感激涕零,那只能看眼泪和鼻涕能流出多少来了!
所以,综合种种,我着急个毛线啊!
享受着惬意的太阳,左手面包右手矿泉水,身后还有死对头声嘶力竭地求救声,这不得不说是人生一大快事!
太阳越来越暖,小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我还真睡着了,我还做梦了,梦见拿皮箱的十万美金去买一张现场版的门票。
呵呵,我真傻,都有十万美金了,我还去什么现场,自己当男猪脚不就可以了,而且女猪脚想安排几个安排几个,就那故事情节、现场布置和剧务,我自己当导演都绰绰有余。
对,我就是笑醒的,醒来的时候哈喇子流了半边脸。
当然,我也是被尿憋起来的,感觉要不是我括约肌发达,我下半身可能就湿透了。
当我火急火燎地睁开眼,月亮已经若隐若现了,我撒着尿,冲着树洞,不禁感叹,真是短暂的一天。
而小屋子里的呼救声已被时断时续的啜泣声所代替,如此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脾气了,但现在还不是开门的时候,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因为我发现在大树的第一个树杈上,有一个蛇窝。
沉默的卡瓦洛先生曾经告诉过我,科特迪瓦大部分的蛇都是无毒蛇,只要你不主动袭击它们,它们就不会主动出击。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理想工具,你们现在还有功夫在小屋子里矫情地哭来哭去,还可以席地而坐甚至是躺平,好,我就给你们一条蛇,让你们保持一个姿势死下去!
哈哈哈,太坏了!
卡瓦洛先生的确说过大部分的蛇是无毒蛇,但谁能保证树上盘着的这位也是无毒蛇呢?!
没法保证,只能拭目以待,拿西克他们的生命来一场赌注。
活着还好,如果死了……那也省得我砸锁救他们了。
盘在树杈的是一条黑蛇,长约一米,吐着信子,摇头晃脑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一个很直接的问题就是我该如何把它扔进小屋里呢?
我他妈别没让它吓着别人,先把自己给咬了,那可真是高兴坏了的一件事儿。
我在附近找了一个手腕粗的木棍子,我挥舞着木棍,不断挑逗树上的那条黑蛇,它吐舌头,我也吐舌头,它骂娘,我也跟着骂娘。
终于,几个回合下来之后,黑蛇恼羞成怒,从树杈上开始往下来!
它进一步我就退一步,它进两步我就退两步,黑蛇吐着信子,抬起挺起半个身子,我采取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策略,惹的黑蛇三番五次地对我进行攻击。
曲折的前进路线,我终于将黑蛇引到了小屋子旁边,距离小窗户仅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此时的小屋里只微微传出唉声叹气和西克诅咒的声音。
我与黑蛇站在窗户左侧,而后我看准时机突然发力,一个跳跃,来到黑蛇身后,对,这里面有赌的成分,万一我从黑蛇头部跨过的时候,它腾空而起,一口咬住我的裆部,那这个故事又将是另一个版本了,也许男猪脚就变成公公了。
不等黑蛇转身,我拿起木棍直取它的中间部位,而后稳准狠地一挑,黑蛇吐着信子,扭曲着身体,被我稳稳当当扔进了小黑屋!
瞬间,小黑屋被引爆,但很快,又变得寂静无声,这下可以了,他们应该充分意识到刚才能哭能骂能坐能躺的小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哈哈,让子弹蛇再飞一会儿吧!
我自洋洋得意,又将皮箱枕在头下躺下了,想着小屋里一蛇对四人的欢乐景象,我不觉吹起了口哨。
我眯瞪着眼,伸了个懒腰,还没等我打完第一个哈欠,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身上。
我两个胳膊夹一个脑袋一看……是一条黑蛇,而且长相似僧相识。
我在哪儿见过它呢……弄他大爷,它怎么被人给扔出来了!
我都尿了,但又不敢动弹,黑蛇挺着身子吐着信子摇头晃脑盯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它现在正盘在我的裆部。
而且我还发现它有些愤怒。
我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也不能做,如果黑蛇在落在我的腿上,我还能一个旋风腿把它撂出去,可在裆部,我拿什么把它挑走?
对,是有一根棍子,但太短的棍子也不好使啊,何况肉棍子现在已经被吓趴了。
我连唾沫都不敢咽,一旦有风吹草动,黑蛇肯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来,一口咬住我的咽喉或者是我的大嘴。
我是汗涔涔泪潸潸啊,谁知道他娘的是不是一条毒蛇,如果是的话,我有可能比小屋子里的人更早去见阎王爷了。
我这随时可能以身试毒啊,而且黑蛇一点儿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不是它活就是我死,不是它存就是我亡……
妈的,这话怎么说都是自己死!
就在此时,两瓶矿泉水的水力上来了,而且已经到憋不住的地步了,人有三急,有些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况且我这要是因为憋着再来一哆嗦,那行了,直接憋着尿去阎王殿尿吧。
可黑蛇现在依旧神气活现,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慢慢闭上眼,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脸,很快,一股暖流瞬间从裆部荡漾开来。
我原以为我不尿裤的记录能保持到七老八十,儿堂满孙,没想到,掐指一算,不过二十来年,真是应了那句话: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降临!
我尽可能做到缓慢放水,以免打扰了黑蛇,蛇喜不喜欢温水我不知道,反正世界上除了狗,应该没有哪种动物喜欢骚气味儿。
黑蛇很快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儿,它低头闻了闻湿漉漉的那一片,瞬间就懵了。
那位可能说了,你怎么知道黑蛇懵了?蛇的头都那么小更别说脸了,你能看清表情?
我不是看的它的脸,我是看的它的信子,明显耷拉下来了!
黑蛇又晃了两下,扭头从我身上爬了下去,在地面上打了俩滚儿,才悻悻离去。
妈的,还打滚儿,这是嫌弃我脏?
你还成精了?
我赶紧爬起来,顺着不远处的小山坡下了海,踩在一堆潮水自由来去的乱石上,将我的下半身洗干净。
我的妈啊,这话说的,没从片头见证过来的吃瓜群众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太阳落山,海水一泡,小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行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自己都有可能被冻死。
我爬上山坡,左手提着我的皮箱,右手拿着捡来的石头,直奔小黑屋旁边的陡崖。
接下来就是自导自演了!
我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西克,我弄你大爷!”
大海也给面子,给了些许的回声。
反正小屋里的人也听不懂我说什么,为什么不骂两句呢!
当然,我并不是骂给大海听的,我是骂给小黑屋里的人听的,人家大海又没得罪我……哎,不对,初中的时候确实有个叫胖大海的男生与我有过过节,缘由是我俩同时暗恋上了我们班的班花,后来的结果很明朗,班花倒追了我们副校长的傻儿子。
当时我不明白,直到我被社会锤炼了几年,我对一句话才豁然开朗:女生要比男生早熟……这哪儿是早熟啊,这简直是降维打击,比我早想明白了近二十来年。
当然,这都是惨痛的回忆,言归正传!
小黑屋立马就炸了,想必他们也想明白了,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棵稻草,有可能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儿店了,有可能柳暗花明就这村了,他们耽误不起了。
嗷嗷直叫,他们嚎叫地越惨烈,我越是稳如泰山,尽管我的形象与泰山还有一定距离:光着脚丫,湿漉漉的裤腿紧紧贴在腿上,体桖衫也划烂了两道口子,对,昨天早上我还没洗脸。
我又打了一个冷颤,我知道不能等了,装叉要适可而止!
我转身望向小窗户,但小窗户仅能出现一个半脑袋,这其中的一个脑袋便是西克的。
我俩四目相对,西克直接傻掉了,估计他现在心里异常后悔,后悔自己的大圆脸出现在窗户里,更后悔自己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
这换作是谁,都得他妈的给跪了!
当然,他有可能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还活着?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吗?
片刻过后,西克突然想起来还是命重要,对着我歇斯底里地那个哭啊,毫无疑问,这是鳄鱼的眼泪,但这也正是我需要的。
是川川木把他们关起来的,那就让我凌凌发来解救他们吧!
一人饰两角,游刃有余,哈哈,这天赋,我真他妈担心走在路上被韩国星探发现,把我拉到韩国当练习生去!
哦,我的思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