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踩着的这口焦糊锅巴大焖罐,盖得那叫一个严实!
地缝里冒出的地火气闷在锅巴壳底下,掺和着天上落下的酸雨汤汁,锅里那坨蚀灵魔柳根须酸泥巴被蒸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浓稠的黑酸水顺着锅巴边沿“滋溜滋溜”往下淌,流到翻肚皮玄龟王通红的嫩肚腩上,烫得它爪子一抽一抽(像被煎锅烫到的王八翻面)。墨黑的酸雨还是哗哗浇,把整个废墟浇成了一锅露天大汤!
锅巴顶上,骸骨大佬稳稳站着。右胳膊那根黑黢黢的铁煞枯藤,这会儿也不装鞭子了,直接当成搅屎棍(或者叫搅锅棍?)
“噗嗤”
一下戳透锅巴壳,伸进底下热气腾腾的酸泥糊糊里,使劲搅拌!这黑乎乎的锅巴壳子居然被地火焖得微微发亮,透出点暗沉的红光,像块烤得半透的红薯皮。
“噗噜…噗噜…”
锅巴底下泥潭深处冒出的滚烫气泡越来越大,夹杂着被搅碎的柳叶根须渣子。沸腾的酸汤蒸汽顶着锅巴盖子,缝隙里“哧哧”喷出带着馊叶子味的浓酸白雾。
忽然……
嘎吱!
锅巴盖子被蒸汽顶得微微拱起!一缕粘稠污秽的暗红色蒸汽(还混着一点柳根黑须)从缝隙里顽强地冒了出来!那点气息比馊抹布味还“提神醒脑”,又酸又馊,还带着一股子腐烂灵根的陈年老霉味儿!
像是谁把庙里百年不扫的神龛底下陈灰和供桌底扫出来的烂果皮混一块儿发酵了!酸腐直冲天灵盖!
这股“极品香氛”一露头,正熏在骸骨大佬那对洁白光润(只剩骨头了确实白)的颧骨上!
滋啦……!
像滚油滴进雪堆!那暗红秽气碰到玉骨的瞬间,骸骨整个脑袋“嗡”地一声!
眼前像是炸开了一锅发霉的酸辣浓汤幻象:一会儿是蚀灵魔柳根须扎在万千修道者骨头里吮吸(酸得他骨缝发凉),一会儿又是雁惊霄那对因嫉恨而扭曲变形的绿豆小眼珠子(里面灌满了发馊的醋),最后凝成雁惊霄额头那道紫得发亮、油光锃亮、恨意满满的醋形疤痕烙印!
“唔…呕………”(这是骨头架子被熏晕菜的声音)
丹田里的小圣婴猛地捂住了虚无的“鼻子”:“馊…酸…神龛…扫灰…霉根…扎魂…呕…净…洗鼻子!”(大意:这酸腐是神龛积灰加烂树根熬出来的灵魂扎染剂!太冲了!比烂咸鱼还上头!快净化!)
骸骨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左腕上那片裹在酱紫糖壳道源里、睡得正香的蚀灵魔柳小叶子,这会儿也被锅里飘出的“家乡味”馊酸气给唤醒了!
“吱吱!”(类似伸懒腰打喷嚏)
小叶子猛地在道源里打了个滚!叶片边缘那圈锋利如小铡刀的边刃一抖!叶片尖端“噗”地一下,竟把包裹自己的酱紫糖壳道源戳了个米粒大的小窟窿眼儿!
咻……!
一股精纯无比的、由骸骨刚才焖炖提取的浓缩混沌醋煞道源!
混合了魔柳的秽气、锅巴的糊香、还有雁惊霄那道醋疤里榨出的恨念执念!
如同被压缩了一万年的老陈醋香精王中王,从小窟窿眼儿里化作一道暗红色的、粘稠欲滴的流光……
biu~ 地一下精准射了出去!
目标?!
正是锅盖底下那股刚刚冒头、还被骸骨嫌弃“酸腐”的暗红秽气!
滋啦啦!!啪……!
浓缩醋煞道源精华像一颗油亮滚烫的污秽小汤圆炸弹,狠狠砸在那团暗红秽气上!
瞬间爆炸!没有火!只有气味扩散!
那暗红秽气像是被扔进了腌臜界的老陈醋百年陈酿缸!咕嘟咕嘟迅速膨胀、染红、凝结!眨眼功夫变成了一个还在不断翻滚沸腾的、婴儿拳头大小、暗红流光、内部似乎封印着无数哀嚎扭曲小脸(幻觉?)的混沌醋精小丸子!
这小丸子散发出的酸馊馊的怨念“香氛”,比刚才强了百倍!简直是开坛即馊的“精神馊水炸弹”!
“呼……!”
骸骨脑袋被熏得后仰!下意识猛地朝旁边一侧头!
噗!
那团新鲜出炉、还在滚烫冒泡的暗红光醋精怨念丸子,擦着骸骨的后颚骨,像颗出了膛的馊味铅球,“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好死不死!
石壁缝隙里,那个刚被酸雨浇透、正努力抠掉脸上醋痂、额头醋疤紫得发黑的雁惊霄,刚把堵嘴的泥巴抠开……
“骸骨贼!待本座…”
“噗……啾!”(圆球砸嘴声音)
一个滚烫、粘稠、充满无法形容酸馊怨念气息的东西,正正好糊进了他张得老大的嘴!顺滑无阻,连汤带丸,全给他塞了进去!
“咕…唔?!!!嗷……嗷嗷……!!!”
雁惊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一阵窒息的、被馊东西糊住气管的撕心裂肺(也是撕心裂肺的酸爽)的干呕嚎叫!
整张脸瞬间由黑转紫,又由紫涨红,如同熟透发胀的酱爆紫茄子!
额头那道醋形疤痕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探照灯般的怨念紫芒,将他整颗脑袋都映照成了一个油亮亮的、还在冒烟的紫色醋瓶灯泡!
他想吐!但那“醋精怨念丸子”入口即化!一股融合了万般秽气、极致酸馊、和独属于他雁惊霄被放大亿万倍的嫉妒、怨恨、不甘的极端腌臜味道,如同滔天酸汤海啸,瞬间淹没了他可怜的味蕾,冲垮了他那点本就不多的道心,直冲天灵盖!
“噗嗤!”(不知是喷气还是爆浆的声音)
两道筷子粗细、凝练到极点的、混合了酸味精华和他满腔怨念的深紫鼻涕状粘液,不受控制地顺着他两个鼻孔激射而出!
嗤嗤有声!像两条黏糊糊的紫色小蛇,在墨黑的酸雨中显得格外扎眼!
骸骨默默收回差点捂鼻子的手(刚被熏的),魂火盯着变成人形紫醋灯泡、还在喷射紫色怨念鼻涕条的雁惊霄。
锅巴焖罐顶上,那只被酸腐熏得迷糊的小柳叶精,还缩在糖壳道痕里,美滋滋地咂吧咂吧细长的翠玉尖叶子:“唔…味道…浓…够劲…喜欢…”(觉得这腌臜版酸爽特别够味!)
那铁煞枯藤搅屎棍(不是)还在锅里勤奋地搅拌,锅巴壳上被骸骨点画的混沌根须柳叶黑符一闪一闪,吸收着雁惊霄被炸出来的汹涌怨念紫光和鼻喷酸气。锅巴壳焖罐显得越发油亮暗红,像个正在积蓄力量的馊泥巴怪物炉膛!
突然,枯藤在锅底搅动的动作猛地一顿!藤尖似乎捅到了一个软中带韧、不断搏动的玩意儿!藤身上那点吸收的腌臜道痕灰光猛地一亮!
锅巴焖罐剧烈震动起来!盖子边缘“嗤嗤”狂喷馊酸白气!盖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就要开锅了!
天上墨黑酸雨还在浇,把浑身冒紫烟喷鼻涕的雁惊霄淋得更像一条被醋腌透的鼻涕虫。
地窟炸开的破天窗缝隙,此刻却被雁惊霄脑门醋疤爆发的紫光映得紫气蒙蒙一片,酸中带怨,好一番糊锅乱炖出新天的“壮丽”景象!
废墟角落那尊拔丝凤凰醋雕,在混乱紫光映照下,琥珀里的凤凰眼珠似乎不甘地瞪了一眼还在焖炖的主战场方向。
它身上凝结的酱紫道源糖浆流得更凶了,像是在嘲笑锅里那些还在玩泥巴炖鼻涕的家伙。
“混沌醋煞牌鼻涕虫,新鲜出炉,酸爽够劲,下锅的柴火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