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三如此颠倒黑白,李四急忙解释道:“县令大人,这羊皮褂子是我家祖传下来的,不曾想今日在街上,这人看上了我的羊皮褂子,就要出手抢夺,小人和他理论,他竟然冤枉说是小人偷了他的!”
“大人明鉴,为小人做主呀!”
说罢,李四重重一头磕在地上!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我的,哼,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以我张家在宁康县的地位,我岂会贪图你一件破褂子?”
张三语气嚣张至极,一双牛眼瞪着李四就怼了回去!
见二人各执一词,这让年近五十的贾文斌顿时有些头大!
连忙不耐烦的喝道:“公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见贾文斌发怒,二人这才停止了争吵!
“本官身为一县父母,自会秉公断案!”
说罢,贾文斌让人将这件羊皮褂子拿了上来!
接过衙役递上来的羊皮褂子,贾文斌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贾文斌身旁的年轻人见状,笑着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贾文斌立马点点头,随即看向二人问道:“你们二人都说这件褂子是你们的,那好,那本官且问你们,你二人都是做什么营生的?”
张三立马笑道:“回县令大人,小人乃是张府管家的儿子,如今也在张府内做事!”
李四也急忙说道:“小人是靠给主家背盐谋生!”
贾文斌点点头,随即看向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略一沉思,立马心中有了办法,随即凑近贾文斌耳边细说了起来!
“哈哈,妙,妙啊!”
贾文斌听后,抚须一笑,随即笑容一敛,看向二人说道:“本官已有办法证明这羊皮褂子是谁的了!”
说罢,贾文斌令人将这件羊皮褂子放到桌案上,让人用木板使劲捶打!
见状,堂内的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
跪在地上的李四,一脸心疼的望着被捶打的羊皮褂子。
反观张三则是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表情!
很快,贾文斌令人退下,随即起身走了下去!
贾文斌拿起羊皮褂子,看着桌子上掉落的白色晶体,心中瞬间了然!
“这羊皮褂子的主人,本官已经知道是谁了!”
闻言,堂内的众人纷纷议论纷纷起来!
贾文斌走回上首后坐下,看着张三喝问道:“好你个张三,抢夺他人财物,还敢来戏耍本官,你该当何罪?”
闻言,张三一怔,连忙赔笑道:“大人你莫要说笑,小人哪有那个胆子……”
不待张三继续说下去,贾文斌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怒喝道:
“好你个张三,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
见贾文斌真的动怒了,张三心下一惊,连忙想要解释!
只是贾文斌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吩咐衙役道:
“来人,将桌上的盐粒给他看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遵命”
一名衙役躬身领命,上前将桌上的一层细细的盐粒抓在掌心,走到张三身前!
张三见到衙役掌心的一层细盐,顿时心如死灰,连忙垂下了脑袋!
贾文斌继续说道:“诸位且看,这盐粒便是这件羊皮褂子里抖出来的,试问这盐粒如何会进到这褂子里呢?”
贾文斌的话音刚落,在外观看堂审的百姓之中有人便出声说道:
“这李四说他是背盐的,莫非这羊皮褂子中的盐粒,就是他背盐的时候,掉进去的?”
“不错!”
贾文斌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此多的盐粒,只有经常穿羊皮褂子和盐打交道的人,才会让这盐粒掉进褂子的绒毛里!”
“由此可见,这羊皮褂子的主人便是李四无疑了!”
说罢,贾文斌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说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件羊皮褂子乃是李四之物,张三你公然抢夺他人财物,还妄图蒙骗本官,按律当重罚!”
张三听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大人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从轻发落呀。”
贾文斌冷哼一声:“哼,本官身为一县父母,岂可徇私枉法,不过,念你乃是初犯,本官便从轻发落,罚你重打二十大板,再罚款十两银子!”
说罢,便命衙役将张三拖下去行刑。
李四见自己的冤屈得以昭雪,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大人明察秋毫,为小人做主。”
贾文斌微笑着点点头:“你且安心,本官定会维护百姓的权益,这羊皮褂子你拿回去吧。”
李四接过羊皮褂子,满心感激地退到一旁。
堂内众人见此案已结,纷纷对贾文斌的公正断案称赞不已。
贾文斌看着众人,严肃道:“日后若再有此类抢夺他人财物之事,定严惩不贷!”
说罢,便宣布退堂。
回到县衙后堂,贾文斌看着年轻人笑道:“宇儿,刚刚多亏有你,否则为父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审清此案!”
这年轻人正是贾文斌的独子,贾宇!
贾宇年仅十八,长的虽然不太俊朗,但一身才华却是出类拔萃,在陕州年轻一辈才子之中也是名气斐然!
贾宇笑道:“父亲说笑了,孩儿也只不过是刚好想到这个办法而已!”
见贾宇如此低调,贾文斌甚是满意!
正在这时,一名衙役突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出事了,辽国人打来了!”
衙役进来,慌忙说道!
看着如此慌张的衙役,贾文斌笑容收敛,惊愕道:“武都头你这是怎么了?”
这衙役名叫武进,是永康县的一名都头!
武进慌忙说道:“不好了大人,辽国人,辽国人打来了!”
闻言,贾文斌和贾宇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贾文斌笑道:“武都头,你莫不是喝多了,在这儿说胡话呢吧,啊……”
见贾文斌不信,武进急忙皱眉解释道:“大人呐,卑职句句属实呀,如今辽国大军正在攻城,县尉大人带着兄弟们正在拼死抵挡,城破只在旦夕之间,还请大人和公子速速离开此地,去找刺史大人搬救兵呀!”
见武进说的如此认真,一旁的贾宇眉头深皱了起来!
“武都头,到底怎么回事?辽国大军如何到了我们永康县的?”
武进慌忙说道:“卑职也不知道,原本卑职跟县尉大人在街上办差,突然听到城门铜锣示警!
待我们到了城楼上以后,就发现大批骑兵朝着我们永康城而来,县尉大人发现这些骑兵的装扮不像是我们大魏的军队!
待这些骑兵近了以后,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是辽国人!
这些辽国骑兵大约数千人,看样子,全是精骑,县尉大人见状,知道不敌,只能下令关闭城门,他带着兄弟们先守着,让卑职来找大人,让大人和公子先离开此地,去找刺史大人向朝廷求援!”
贾文斌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深知宁康县兵力薄弱,根本无法与辽国大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