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北部士兵们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虽大,却透着一股连他们自己都无法信服的虚弱。
这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绝望下的本能反应。
以张龙那杀伐果断、连两大统帅都说杀就杀的性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答案是没有!
每一个北部士兵的心都在往下沉,手心渗出冰冷的汗水,紧紧攥着的武器似乎也无法带来丝毫安全感。
他们害怕,害怕死亡。
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城墙上迅速蔓延,原本严整的阵型开始出现细微的松动。
“有何不敢!”
张龙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犹豫。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嗡——!”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低鸣,无数金色丝线自他周身喷涌而出,不再是几缕、几十缕,而是如同爆发的金色洪流,瞬间遮蔽了他身前的大片空间。
丝线细如毫发,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璀璨的金色光芒不再神圣,反而带着一种死亡的寒意,映照在每一个北部士兵惊骇的脸上,让他们不自觉地汗毛倒竖,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衬。
看这架势,张龙是动真格的了,根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这可如何是好?
统帅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塞内留守的虽非老弱,但缺乏顶尖强者坐镇。
若是硬拼,看看对方那诡异莫测的金色丝线,结果可想而知!
打,打不过;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一时间,巨大的恐慌和茫然攫住了所有人,让他们进退维谷。
“岳、岳烎!你等等!”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一个站在前排的小队长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当.......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吗?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不然呢?”张龙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难道你们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坐下来喝茶聊天的余地?”
他那戏谑而残酷的反问,让小队长脸色煞白。后者嘴唇哆嗦着,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能、能不能.....暂时放过我们?”
“那不行。”张龙轻轻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拒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明显,显得格外残忍,“你会放了注定要与你不死不休的敌人吗?”
不会。这个答案,所有人心知肚明。
多说无益。
张龙不再给他们任何乞求或思考的时间,他只是意念微动。
“咻——!”
那悬浮在半空,如同金色海洋般的丝线群,瞬间动了!
它们不再是缓慢的威慑,而是化作了无数道夺命的金色闪电,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城墙上的北部士兵们爆射而去!
死亡的金色风暴,终于降临!
“快防御!!”城墙上响起声嘶力竭的呼喊。
士兵们手忙脚乱凝聚出防御屏障。
但这在金色丝线面前形同虚设。
“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穿透声接连响起。看似纤细的丝线竟如热刀切黄油般,轻而易举地洞穿了防御。
在士兵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丝线穿过盾面后灵活地拐弯,精准地缠上他们的手腕。
“啊!我的手!”
一个士兵惊恐地发现,被丝线缠绕的右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
皮肤迅速失去光泽,青筋凸起又很快塌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疯狂吞噬着他的血肉。
这仅仅是开始。
丝线如拥有生命的藤蔓,顺着士兵们的手臂向上攀爬。
所过之处,衣袖碎裂,肢体枯萎。有人试图用另一只手扯断丝线,可指尖刚触碰到金光,整只手就步了后尘。
“不——!”
一个年轻士兵眼睁睁看着丝线缠上自己的脖颈,求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颊迅速凹陷,眼珠凸出,最后化作一具维持着惊恐表情的干尸,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城墙瞬间乱作一团。
有人疯狂挥舞兵器想要斩断丝线,可刀锋掠过,丝线纹丝不动。
有人试图用火灼烧,火焰却诡异地绕过金光,反而点燃了同伴的衣角。
更有人绝望地想要跳下城墙逃生,却被追来的丝线在半空中缠住脚踝,倒吊着吸成干尸。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老兵崩溃大哭,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饶命!岳烎大人饶命!”
金色丝线无情地缠上他的天灵盖,哭声骤停。
丝线的攻击极具针对性。
它们避开要害,专挑四肢缠绕,让士兵们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一点点感受生命被抽干的绝望。
有人被丝线吊在半空,徒劳地蹬着双腿;有人趴在地上,徒劳地抓挠着地面,留下深深的血痕。
先前开口求饶的小队长更是被重点关照。
十数根丝线同时缠上他的四肢和躯干,将他拉扯成一个扭曲的“大”字。
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干瘪,最终化作一张蒙在骨架上的皮囊。
不过短短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城墙上再无声息。
微风拂过,带起阵阵尘埃。
曾经站满士兵的城墙,此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干尸。他们保持着生前最后的姿势,像是一组组诡异的雕塑,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
张龙平静地收回目光,漫天金线如潮水般退去,重新隐入他的体内。
寂灭等东南部士兵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但每次见到这地狱般的场景,依然会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这就是他们的统帅。
这就是与张龙为敌的下场。
.........
张龙一日之内连灭西、北两部的消息,如同裹挟着血腥味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在八部之地蔓延开来。
所到之处,无不引发山呼海啸般的震撼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卧槽!那岳烎还是人吗?他到底是人是鬼?!莫不是西、北部放水了?”
一个汉子刚听到消息,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圆了眼睛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