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克里?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要装不认识我,你的记忆很强,应该知道我是谁。”
“你很执着,很可惜,我不是你的信众。”兰因甚至还给对方建议:“你可以去找乌拉若斯,他会很期待你的神迹。”
“但我只会找你。”自称弗洛克里的生物说。
兰因暂且称他为弗洛克里,总不能喊甲乙丙丁。
“为什么?”他很不解,觉得自己总能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对于你这样的神来说,我不是很普通吗?”
“不,你一点也不普通,像黑暗里唯一的光。”
弗洛克里说到这里,看见兰因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这是我的实话。”
兰因不信:“无论是实话还是假话,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事先说明,我啥也不会干!”
“只会吃和睡?”弗洛克里语气平淡。
兰因却从中听出一丝促狭,恨不得当场化作僵尸,扑过去咬死他。
“能吃能睡是福,你不能理解我雌父他们的快乐!”
他说完这话,又看向弗洛克里:“是只虫就干脆一点,到底是什么事?”
“我不是虫。”弗洛克里解释了一句,终于步入正题了:“我是为了帮你恢复记忆而来。”
这难道是个工具人Npc?
兰因这么想的,态度就一下子变亲切很多,脸上都带出了笑意:“原来如此啊,弗洛克里阁下,请问您要怎么帮我?”
弗洛克里大概也被这家伙的变脸整得有点无奈,道:“帮你解开记忆上的封印。”
他袖子一挥,石板顿时裂开,化作古老的胶卷,缓缓放大,旋转在兰因周围,最后齐齐向他涌来,没入了他的身体…啊不…准确来说是精神体。
兰因一时哪里能承受这么大的冲击,扶着额头,整个精神体都在摇晃,在剧烈的疼痛中,他精神体一倒,落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意识模糊间,感受到冰凉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
是雨吗?还是谁的眼泪?
来自远方的声音终于传至他的耳中:“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
兰因从梦里惊醒,同样也惊到了房间里的其有虫。
“你醒了?”
这次坐在床头边的是西瑞尔,他很惊喜地抓着兰因的手。
其他虫也围了过来。
“兰因!宝贝!你还好吧?”
加布里埃尔神情很激动,他想抱住兰因,但又怕自己失控伤到他。
兰因复杂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个反应,让其他虫第一时间察觉出了异样。
“我去请医生过来。”卡尔文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就出了房间。
法瑞斯忒一向心大,把脸凑过去:“老兰,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说了!
大伙心想。
兰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因为我恢复了记忆。”
他突然感觉手上一紧,就看向西瑞尔。
西瑞尔也看着他,碧眸里弥漫起水雾。
其他虫心里也是一沉。
空气变得很安静。
“你会离开吗?”阿奇柏勒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我不想你走!”
兰因还没有说话,法瑞斯忒就很不满道:“为什么不能走?老兰是自由的,我会带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你就羡慕吧!”
他可得意了,在一百二十年前,他和老兰是宇宙最合拍的旅游搭子,还会行侠仗义,帮他们的老师宣扬威名至宇宙里的每一个角落。
阿奇柏勒瞪了他一眼,其实心里真的很羡慕这头龙,又继续看着兰因:“如果你……”
兰因不得不打断他:“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将手从西瑞尔和阿奇柏勒那里抽出来,语气特别无奈:“我是什么虫渣吗?会抛下自己的雌父、雌虫和虫崽。”
“我会回去,但也会回来,甚至也会带着你们一起回去。”他脸上浮现笑容:“况且这里也是我的家!”
这是兰因第一次承认的事情,让加布里埃尔他们都很激动。
阿奇柏勒恨不得在兰因脸上亲几口。
西瑞尔气质也变得温柔起来,看向兰因的眼里藏有很亮的光。
最夸张的还是老雌父,眼圈都红了,惹得兰因去安慰。
唯一郁闷的就是龙龙,但兰因愿意,他也重新变得开心起来。
…………
米迦勒站在门口对乌拉若斯淡淡道:“看吧,他比你想的还要在乎你们。”
乌拉若斯看向他:“你不进去?”
“不用。”米迦勒语气很笃定:“他会单独找我。”
他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乌拉若斯走进了房间。
兰因一眼看到了他,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被卡尔文带来的医生们按在床上用各种仪器检查。
老虫们在检查完后,拿着报告的手都在颤抖。
“阁下,您的体质已经上升到了3S等级!而精神力到达了未知的领域!恕我们才学浅薄,无论推测出您现在是什么等级!”
兰因看他们个个激动得仿佛要升天的模样,赶紧安抚几句,再让虫将他们送走。
他感觉再不送走,这些老虫就要撅过去了,到时候谣言一传,他成了欺负老虫、无法无天的主,那还不冤死!
等医生们离开后,兰因就问他们:“我睡了几天?”
“一夜而已。”乌拉若斯道:“知道的虫不多。”
龙龙过来邀功:“因为我很机灵,直接带你回到房间,再通知他们过来,不然可轰动啦!”
他觉得自己超棒啦!老兰必须夸一夸他!
兰因也如他所想,摸了摸他的头,但说出的话一点也不中听:“幸好这一百二十年里,你不是光长身体不长脑子。”
法瑞斯忒感觉老兰都不爱他了,有些生气地打…拿开兰因的手,冷哼一声,就很生气了!
兰因见他生气,转而向大伙问起大白蛋和小白蛋的情况。
“我雄父雌父和艾伦阁下他们看着,正和毕迦尔他们玩。”西瑞尔道。
老虫们可稀罕大白蛋这样的小雄崽了,那是亲亲抱抱怎么都不够,尤其大白蛋还是兰因的缩小版,又不像赫菲斯托斯那样是皇储,不好冒犯。
兰因听到毕迦尔的名字,想起大兰因,又是一顿头疼,但他又很快想到自己昏迷的原因,顿时有些沉默。
“怎么了?”老雌父语气特别温柔地问。
兰因对上雌父温润的眼睛,问:“伊沙坎斯陛下他们呢?”
恰好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