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提醒文生,继续下去,事情会闹大。
文生见众人对他们的敌意高涨,而且都拿出手机拍摄,也担心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收场。
他转头看向阮玉,小声说:“玉姐,要不咱们先放他一马,等日后再跟他算账。”
文生的意思很简单,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咽下这口气,等后面再跟我秋后算账。
但阮玉是什么人,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种气,只有她欺负别人的,还没人敢欺负她,更别说动手打她了。
“不行,我今天就要把他抓到局子里去。”阮玉态度强硬,也不顾场合,指着白蒙这个局长说:“你要是今天不把他抓进去,你这个局长就不用当了。”
她赌气一般,全然不顾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此言一出,社团的兄弟们顿时起哄说:“哦,大小姐生气咯,发话咯。”
众人起哄,白蒙的脸色很难看。
他估计是没想到阮玉这么没脑子,会说出这种威胁的话,这不是把他这个警局局长架在火上烤吗?
他估计实在没辙了,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长官,还希望你秉公执法,千万不要畏惧权势,还我们一个公道。”
白蒙听了,顿时来了精神,挺起胸膛说道:“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道理,都觉得没错,那好,都给我押回去。”
“来啊,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局里。”
白蒙一声令下,几名警员上前来,他们认识我,因此只象征性的摁住了我的手。
对待阮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直接上手将其控制住。
一旁的文生还想阻拦,对着警员呵斥道:“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她是谁?”
这些警员是基层办事人员,别看他们在一般人面前风光,真上面的那些人,他们也不曾见过。
更别说人家的子女,那更是不熟悉,此刻白蒙这个局长发话了,他们便只管执行命令。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管你是谁,犯了事,就得拿下。
阮玉还想挣扎,她越挣扎,摁住她的两名警员更卖力了,将她的手腕都拧出红色印子。
“你们给我放开,我爸是阮基,你们敢抓我?”
阮玉仍旧不服气,嘴里不停的嚷嚷着,自报家门,将她爸给抬了出来。
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谁还给你面子。
就这样,我和阮玉都被带到了警局。
在警局的时候,阮玉不停的骂,说白蒙和警局的这些人,都是傻逼,是糊涂蛋,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扬言等她出去了,一定会让他们好过。
总而言之,她把大小姐的脾气,带到警局来了。
局里这些人,没一个鸟她的,反而是对我,他们倒是热情,又是给我倒茶,又是给我上点心,白蒙还和我在审讯室抽着烟。
“峰总,这婆娘感觉脑子有问题,你怎么惹上她了?”
白蒙十分不解,也颇为头疼。
要不是文生给他打电话,让他一定过去,他都不想去。
“说来话长,这女的脑子不好使,找魏婉绣的麻烦,还骂我,还想动手,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他了。”
白蒙眉头不展,叹气说:“这麻烦不小,她爸在东鹏县也是有头有脸的,论资格,前三也是有的,此事只怕很难善了。”
“我跟她之间,本来就善了不了,这只是开胃菜而已。”我笑了笑,缓缓吐出烟圈。
不管是阮玉指示的别人,还是阮基的意思,总而言之,我和阮家的梁子已经结下。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打人事件,是一次碰撞和报复。
我打的不仅是阮玉的脸,更是她的尊严,以及阮家的脸面。
“怎么?你们还有其他恩怨?”白蒙惊讶道。
“不就酒厂的事,我递交上去的材料,被她从中作梗,打回了。”我微微一笑,摆手说:“不过无所谓,跟我有恩怨的人多了,不差她一个。”
我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朝他问道:“对了,那个文生,是什么来头?跟阮玉的关系好像挺好。”
“他啊”
白蒙吐出烟圈,缓缓说道:“说起文生,要从几年前开始,这事跟魏寡妇......”
白蒙说到魏婉绣,突然察觉不对,抬头朝我咧嘴一笑,“不对,是魏嫂子。”
“当初陶裕山和魏嫂子......”
说到这里,白蒙感觉不对劲,挠了挠脑袋,痛苦的说:“这个要怎么说呢”。
“没事,你直说就是。”
“好吧”
......
据白蒙所说,当初陶裕山是在投资计划处工作,后来和魏婉绣相识,两人在一起没多久,阮玉就知道了,找上门来,扇了魏婉绣几巴掌,还让龙虎会监视魏婉绣的一举一动。
阮玉为了让陶裕山忘掉这段感情,或者说为了联姻,利用她爸的权力,将陶裕山调离了这边。
而陶裕山走后,总得有人接他的位置,这个文生被阮家看中,将他从一个小的干事员,提拔成了组长,后面更是让他做上了主任的位置。
也就是说,没有阮家的帮助,文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自然而然的,文生也就成了阮家的人。
了解到文生的来历,我也就明白为何资料审核会被打回了,感情是投资计划处这块出了问题。
如果我要做正规生意,以我外资的身份,必须要经过投资计划处这块,文生此人,只怕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不过目前来说,他还不算什么威胁,暂且先将他放置一旁,只要别太跳就行了。
相比这些,我更关心阮玉之前对文生说的话,她竟然要文生给赵仁打电话,这种口吻和做事方式,实在是把赵家看的太卑微了。
“阮家和赵家的关系,你知道多少?”我看向白蒙问道。
“峰总,你这也太为难我了。”白蒙苦笑说:“我只是一个小小警局局长,对一般人我或许高不可攀,可真到了职能部门的机器里面,我只能算这个。”
他掐住小拇指的一丁点指甲盖,暗示自己的渺小。
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在整个职能部门的机器里面,他确实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赵家和阮家这样的地位和实力,显然不是他可以窥探的。
我也不为难他,笑着说:“算了,此事我还是去问何局好了。”
说完,我想起还有一事忘记跟白蒙说了,“对了,此前让文生给你打电话的,是赵家的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