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裕山掐灭烟头,给我讲解其中缘由。
按他的话说,当年他父亲和阮基在一场酒局上开玩笑,说要给他和阮玉定下娃娃亲。
那时候陶裕山还小,也不懂这些。
往往大人们的玩笑,尤其是这种娃娃亲,总是容易伤害小孩子。
后来,阮玉生了一场病,由于高烧不退,嗓子出现了问题,连带着面相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逐渐长成了现在这样。
阮玉病了后,长相发生了变化,心理上也逐渐有了一些改变。
有一段时间,她变得非常自卑,不敢见人,那时候陶裕山也不大,小孩子嘛,心思总是单纯一些,繁衍的基因锁还没打开,对相貌啥的,没有太多关注。
况且他和阮玉还是从小长到大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挺好,见阮玉不开心,陶裕山便经常安慰她。
一来二去,阮玉对陶裕山产生了依赖情绪,再加上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懂事早。
随着年龄的增长,阮玉对陶裕山产生了情愫。
后来,两人快要成年时,阮基便和陶裕山的父亲说起了当年娃娃亲的事。
两人小的时候,陶家和阮家不相上下,他们联姻,属于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等到十六七岁的时候,陶裕山的父亲在职能部门中逐渐边缘化,走了下坡路。
陶裕山的父亲觉得当年那就是一句玩笑话,怎么阮基还当真了?
因此表示说孩子们都大了,而且婚姻这东西,已经不是父母做主了,要孩子们自己同意才行。
陶裕山的父亲说的倒是比较中肯,但这话在阮基看来就不是如此,他们混迹职能部门的人非常清楚,这番话是婉拒。
因此,阮基对此事颇有怨言,他认为是陶裕山的父亲觉得阮玉丑。
“婚姻这东西,本来就不能勉强,我对阮玉没有任何想法,他硬要我娶他女儿。”
陶裕山说到此处,怨气很大。
当时阮基职位比陶裕山父亲大,再加上阮玉比较喜欢陶裕山,而且阮基也清楚自己女儿这番样子,以后想找人家也不是很方便。
虽说他有权势,或许有人会贪图他的权势之便,但有这种心思的,基本上要比他矮上半截,要不就是白丁。
阮基显然不想和如此的人家结亲,他觉得丢人。
因此,他将心思放在陶裕山身上,有当年娃娃亲的由头,别人也不会多说。
陶家虽然边缘化了,起码还是职能部门里面的人,说出去总归不会丢他的面子。
在陶裕山的父亲婉拒后,阮基便不顾情义,开始暗中针对陶裕山的父亲。
为了孩子的幸福,陶裕山的父亲也没松口,只说这是孩子们的事,要他们自己决定。
随着陶裕山成年,读书出来,到了工作的年纪,他被他父亲托人安排到了投资计划处。
这次安排非常顺利,阮基竟一反常态的没有阻拦,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阮家不会再提。
但当陶裕山进入职能部门后,陶裕山的父亲却突然传出失职以及接受高额不明资金。
并且还被带走了,当年才二十出头的陶裕山慌了。
他一个年轻人,认识的人不多,也从未见过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去找阮基,想通过他帮一帮他父亲。
陶裕山找到阮基后,表明来意。
“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什么吗?”想起阮基曾经跟他说的话,陶裕山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说这是上面的审查,他不一定能说得上话,按理说我跟阮玉是青梅竹马,又定了娃娃亲,他理应出手,可他人微言轻,有这份心却没这份力。”
陶裕山估计是说累了,朝我伸出手,“来,搞根烟抽一下。”
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给他丢去,自己也点上一根,继续聆听。
陶裕山虽然年轻,有些话还是听得懂的,阮基这番话故意扯到他和阮玉身上,不就想让他娶阮玉吗?
为了救自己父亲,陶裕山当即表示,他确实跟阮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是他现在才工作,积蓄也不多,怕耽误了阮玉,因此才不敢跟阮玉走的很近。
阮基表示年轻人嘛,未来的路还长,况且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两个人相处的好,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
如此,两人心中各有各的小九九,也算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契约。
在那之后,陶裕山便时不时会约阮玉出去,两人也越发走的近了。
而阮基,见陶裕山上道,开始从中运作,将陶裕山的父亲捞了出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陶裕山也不会想到跟我合作,也不会背叛他的老丈人。
“你知道吗?娶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人并不算什么,但是娶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那才是倒霉透顶。”
陶裕山破口大骂:“阮玉,就是个神经病。”
“不仅是她,连她老子,也是个神经病。”
说到阮玉父女,陶裕山的怨气很深。
而这其中,又牵扯好几件事。
首先第一件,便是和魏婉绣有关,当时陶裕山向阮基表明意思后,便和阮玉交往。
那时他正在投资计划处,接触了很多外商。
魏婉绣那时年轻,他也年轻,再加上魏婉绣的叔叔从中牵线做媒,两人便也熟络。
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此事传到了阮玉的耳朵里,也就有了后来魏婉绣的遭遇。
陶裕山说到此处时,看向我问道:“你现在和魏婉绣走的近,她的事你应该听过吧?”
“知道”我点头道。
“我告诉你,这不过其中一角而已。”
陶裕山充满怨气的说:“你知道阮玉后来又做了什么吗?她跑到魏婉绣那里闹了之后,又跑到我工作的地方去闹,还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撒泼打滚。”
“你说说,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她完全不顾我的前途和未来,也不顾她自己的名声,不仅如此,她还招摇撞市的将对魏婉绣的惩罚大肆宣扬,搞得好像她很了不起。”
“你说说,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行为吗?”
陶裕山从一开始平静的讲述,变成后面的怨气冲冲,到现在竟然询问我的意思。
仿佛我是他的听众,是他宣泄心中积压多年不满的对象。
显然,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他,“陶兄,你这次是来找我合作的,光凭这些,好像还不够你背叛你老丈人吧?”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讲。”陶裕山不紧不慢的说:“而且我这次来,是带了大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