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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预感很准,确实有不祥发生。

亚伦的目光无法从冕下的身上移开,当他敲开冕下的大门时,空气像是变成了实质,压抑又冰冷。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不安。

但这是他所信仰的神,他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走了进来。

降谷零瞥了眼系统光屏,脸盲debuff时限已经过了。

他深沉的目光落在亚伦身上,只见停在他面前的亚伦眼神呆滞,直勾勾盯着他的身侧,嘴角突然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漂亮的眼睛变成了两个深蓝色的漩涡。

他跪倒在地,一边大笑着,一边从身上掏出小刀,狠狠切着自己身上的肉,疯狂又虔诚地喊道:“冕下、冕下、冕下……”

他要将自己献祭给冕下,他要匍匐在无所不能的冕下脚下,成为冕下的眷属。

降谷零捏了捏眉心,神色十分凝重,新的debuff太可怕了,仅是靠近他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这是目前已知存续时间最长的副作用。

耳边,亚伦还在不停地喊着‘冕下、冕下……’

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随着亚伦不停地将自己身上的肉切成臊子,他和亚伦之间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这别是邪神血祭成功了吧?

他本能般地意识中制止:‘安静!’

跪伏在地上、将他整间屋子搞得血呼啦啦的像凶案现场一样的亚伦,下一秒身体猛地一僵。

亚伦只觉得浑浑噩噩间,浩瀚庞大的伟力降临在他身上,一个宏大混乱、令人疯狂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

——安静。

亚伦当即噤声。

降谷零悚然一惊,他刚才没有开口,只是在意识中念叨了一声,亚伦就听到了?!

他和凶残自残的亚伦,到底谁不对劲?

debhuff也不应该将人变异啊。

降谷零一时间头皮发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他立刻询问万能的系统:“我还是人吗?”

[请您自信一点,纸片人也是人。]

降谷零眼角抽了抽:你太冒昧了。

但系统的回复也让他松了口气,他的物种没变。

“亚伦还能恢复正常吗?”

让一个正常的人变成疯子,他无法接受。

[在柯学世界坚信神明,他从未正常过。]

降谷零囧了下,谨慎斟酌着语言,缩小范围,明确地问:“他能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吗,疯得、不这么厉害?”

[您应该给予他人自由发疯的权利。]

降谷零:“……”

我当然给了,不然你以为你整天阴阳怪气的,凭什么可以一直好端端待在我脑子里,而不是被魔术师砍成碎片啊。

这时,趴在地上疯狂阴暗爬行的亚伦眼睛流出两行鲜血,却依旧无法从冕下身上挪开。

只见冕下行走在人间的化身背后,那庞大的、不可直视的、混乱无序的触手漫天飞舞,就像一个巨型的、漫无天际的章鱼型生物。

每一根触手上,都仿佛有无数冷酷又混乱的眼睛齐齐打量着他。

在那些触手中间,隐隐可见一位穿着黄色褴褛长袍、戴着一张苍白的面具,衣袍下踩着触手的影子。

亚伦不可控制地更加疯狂和痴迷,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真理,高声大喊着:“您要降临,您终将降临。”

“群星归位之时已至,疯狂将统治恐惧与伤痛。”

“您是规则,您是新的主宰!”

“您将为这个世界带来末日和无尽悲哀。”

“您无处不在。”

“……”

降谷零的脸色‘唰’一下黑如锅底,你骂的好脏。

哪怕他知道亚伦只是被旧日遗留的一丝力量给弄坏了脑子,但听着这些话,就跟被人当着面开大一样难受。

他指了指门外,优雅地说:“滚出去。”

亚伦脸上挂着混乱疯狂的笑,就地滚了出去,这下子降谷零整个屋子都被血染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胡乱使用系统的后果,太不可控了。

他拿起手机进了卧室,将房门从里面反锁,给阿米林打了电话。

“亚力酒,贝尔摩德送到了吗?”

阿米林正在开车朝公寓赶来,闻言立刻回道:“已送进医院,属下即将抵达您的公寓。”

手机那头,先生冷淡的吩咐:“找人清理下我的房子,再将亚伦送去医院。”

“是,先生。”

挂断电话后,阿米林眼里闪过一抹血色,又很快消失。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神色狂热极了。

“先生今天,好像比以往更像一位神明。不,祂就是神。”

阿米林激动地将油门踩到底,下一刻又迅速松开,将速度控制在限速内。

他不能因为超速被交警拦路,耽误了先生的事。

二十分钟后,降谷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阿米林到了。

他放心将屋外的狼藉交给阿米林处理,视线落在了艾琳身上。

此时,距离昨夜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昏迷了几个小时的诸伏景光早已醒来。

醒来时,他正在领事官的单人间里。

房间布置很简单,诸伏景光醒来时还能闻到樱饼的味道。

他模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看报纸的朝比奈未来,桌子上摆着一盘樱饼,一碗味增汤,淡淡的热气冒出来,给人一种熟悉又温馨的感觉。

察觉到他醒过来,朝比奈未来侧头打量了下他,严肃地问:“醒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诸伏景光摸摸脖子,完全没有异常的感觉。

但他却清楚地记得,他是被人打晕的。

打晕他的人,就是贝尔摩德口中的‘先生’,极大概率是组织那位先生。

但是不应该。

以他调查来的情报得知,组织存在已经半个世纪了,那位先生少说也有六七十了。

一个老人家能瞒过他的感知,还干脆利落地打晕他,身手未免太灵活了。

“我没事。朝比奈前辈,我是怎么回来的?”他冷静地问。

事实上,他也很惊讶自己为什么能保持冷静。

他以为幼驯染的死,会让他崩溃又绝望。

实际上他虽然悲伤,却总有希望在维系着他的情绪和精神,那股暖融融的感觉,像是他和zero坐在樱花树下野餐一样轻松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