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陪月雇了几个探子,日夜守在林伴星身边,一月有余,奸夫还是没找到。
不过江陪月倒是发现了一个规律——
“娘子,亲一口。”江陪月凑到林伴星耳边沉声道。
林伴星捂着发麻的耳朵,看了眼旁边的丫鬟,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江陪月心中有了盘算。
夜深,丫鬟灭了烛火,退到屋外。
江陪月握住身边人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又道:“娘子,亲我。”
话音刚落下,一具软香的躯体就凑了上来,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江陪月了然一笑,捧起他的脸吻了回去。
他发现。
只要他们二人单独相处,他那平日里骄纵的娘子就会变的粘人乖巧。
想起一月前林伴星脖颈处的齿痕,江陪月眼皮重重一跳。
如果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江陪月心脏猛地抽搐,周围空气瞬间变的稀薄,他大喘着气,眼眶慢慢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轻飘飘的,就像是一巴掌打到脸上,却还贪恋着这掌心的温度,对着此人讨好的笑笑,卑微极了。
林伴星发现江陪月一直在躲着自己,自己好久都没有主动找茬了。
就江陪月的态度,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全府都知道他跟自己闹矛盾了。
林伴星一头雾水,甚至自己主动献吻也全部都被他推开。
林伴星反复回想,首先把江陪月出轨的选项扔了出去。
会是什么呢?
不会是……
林伴星脸唰一下红了。
另一边,大理寺。
“大人啊!您快停手吧!近五十年的卷宗这两个月您都翻了个遍,抓回来的犯人牢房都快塞不下了!”
一小官颤颤巍巍道。
江陪月这才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来,眉头微拧,单手抚上了额头,轻叹道:“是吗?”
下面一众官员点头。
江陪月面色挣扎,片刻后还是应了下来。
“好吧。”
已经两个月了,他快忍不住了。
享受着林伴星这两个月的殷勤,他心里泛着苦水,又止不住的欢喜。
他比我还要优秀吗?
他长相、身材、学识样样都能压过我吗?
你对他也这样笑吗,也这样殷勤?
这样殷勤地讨好我,是怕我迁怒他?
你就这么爱他?
“你就这么爱他?”
如鬼魅般,江陪月在林伴星耳边低语,大手扣住他纤细柔软的脖子,猛地用力。
“在外面不敢跟我亲热,是怕他看到吗?”
林伴星被江陪月制在身下,脖颈被大力握住,他张嘴想要大口呼吸氧气,却被人恶劣地堵上。
如狂风扫荡般,在他口中肆意搅弄。
林伴星觉得眼前视线慢慢模糊,就在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到点点星光的时候,一大股氧气涌进他的身体里。
江陪月的手从他的脖子移到了双肩,手掌展开又狠狠握住,用力把人按在床上。
“嘶!”
林伴星痛呼,干涩的嗓子艰难出声:“你发什么疯!”
江陪月仿佛被堵住耳朵般,将他的话无视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脖侧,跟那次的位置一模一样。
林伴星一巴掌拍到男人后脑,“哑巴了!?”
江陪月松开嘴,从他脖颈处抬起头,一双眼睛闪着血光,内里翻动着化不开的黑雾,林伴星被盯的一怔,刚逃脱桎梏的手又被抓了回去。
林伴星欲哭无泪,他现在只想写封投诉信。
什么欲罢不能,一夜春宵,满分运动体验,全是骗人的!
他千辛万苦让江陪月喝下了药,本想借此机会解除误会,没成想这人喝了药就跟发疯了一样。
这次他盯着绝对没喝酒,可吃了这药,嘴里说胡话就算了,还掐脖子,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亡传送回管理局了。
他咬咬牙兑换了体力药剂,腿一顶把人翻了下去。
青年跨坐在他的腰腹处,烛光微弱,漂亮的唇上沾着涎液,泛着油亮,眼尾渗着殷红,眼眸好似一汪清潭。
江陪月怔愣一瞬,吞了口唾液,下意识伸手扶上青年腰窝,两只手缓缓收紧,循着本能把他拥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感受到某处炙热,林伴星怒火更盛,他把人推倒,两只手狠狠掐上他的两颊。
“说清楚,‘他’是谁?”
江陪月眸中血色愈发浓重,“问我作甚?”
林伴星大喝一声,直接把江陪月掐成了金鱼嘟嘴,几乎是吼出声:“老子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江陪月像是被吓到了,眨眨眼,眼中浮现些许清明,“你的情人。”
这回答把林伴星雷了个透彻,“我什么时候有情人,你说清楚!”
像是被吼的委屈了,江陪月眸中血色尽数退散,只留了无穷尽浓郁的黑,里面是欲望、占有……
他回答的声音弱了些,“十月初五,你脖子上有吻痕,不是我咬的。”
十月初五?
林伴星眼睛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十月初五,好像是——
……
林伴星脸上青白交加,他扯着江陪月的衣领站起身,咬牙说:“你真是……”
江陪月抬头,直直地盯着他,脸上就差写上“给我个说法”五个大字。
林伴星又手痒了。
窗外一阵风吹过,月光洒了进来,借着月光,林伴星这才发现他眸中含满了泪。
他喉头一哽,妥协地叹了口气:“没有别人,只有你,是你咬的。”
闻言,男人眼睛缓缓睁大,而后又皱了皱眉。
林伴星伸手在江陪月耳边弹了一声响指,积分减少,面前人也恢复了正常。
但好像也不太正常。
“我都想起来了……”眼中深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愧疚跟懊恼。
江陪月整个人像一半浸在火里,一半浸在冰里。
他敛去了周身锋芒,对林伴星温顺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着林伴星的指腹,见他没有抗拒,便轻轻握住。
“娘子,我错了。”
面对极凶极恶之徒面不改色,无论何种境遇都能从容应对的林少卿此刻却向自家娘子垂了脑袋。
见林伴星没有吭声,他引着林伴星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随后垂下睫毛,蹭在他的掌心,“娘子,你打我吧。”
林伴星被他弄的心痒,但是不妨碍他手痒。
“啪”的一声脆响。
江陪月脸侧缓缓浮现一个红痕,林伴星甩了甩打的发麻的手,看着江陪月的反应。
一息、两息、三息——
江陪月动了动脑袋,他眸中泛着奇异的光亮,拉着林伴星的手又把脸贴了上去。
声音瓮瓮地,隐隐地发着颤,“娘子,这边也想要。”
林伴星手往外抽,“我手疼,不打了。”
江陪月掐着他的手腕,把唇细密地印在他的掌心,“……亲亲就好了。”
林伴星最后还是没抽回手。
灼热的吻落在他的手臂、胸口、脖侧、然后是唇……
直到一阵细密的疼痛从传过来,林伴星才猛地清醒。
中计了。
缠人的吻又覆上来,海浪汹涌,他又被拉回那张随时要坏的木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