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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墙,一星期前还好端端的,也没遭地震啥的,才过了一礼拜,就裂了道大口子,合理不?

可不是表面小缝儿,而是实打实的贯穿缝,跑风漏气的大缝子!

赵振国和刘爱国交换了下眼神。得嘞,他俩想一块儿去了。

赵振国想起修补墙缝那晚的事儿了。他上辈子也是干过工程的人,可愣是没看出墙缝有猫腻,看来给这墙开缝的,也是个高手。

要不是今儿个刘爱国冷不丁提了这么一嘴,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想想都觉着后脊梁发凉。

宋婉清也觉着气氛不对头了,下意识地就把赵振国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头全是汗。

赵振国回扣她的手,跟她说没事。

接着,刘爱国又跟赵小燕搭上话,详细询问了她考试的情况。

刘爱国不光问了她,还问了食堂里的其他学生,这些人特征太明显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嘀咕着考试那点事儿。

刘爱国真不愧是搞教育工作出身,嘴皮子那叫一个溜,跟抹了蜜似的,三言两语就从考生嘴里套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可把这一圈儿人都问了个遍,刘爱国心里却越来越慌。

原本以为什么后面考生踢凳子、监考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考点那边肯定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他肯跑这一趟,纯粹是不好驳了王新军的面子,甚至还觉得是赵振国小题大做,可现在他发现这事儿比想的严重多了...

宋婉清遇到的事情并不是个例。

墙有缝、烂玻璃、破了洞的门...

还有那中途被监考老师收走的草稿纸...

这事儿背后到底藏着多少弯弯绕绕的利益纠葛?

还没有细查,只是走访了一些考生,刘爱国就感觉自己像只误入蛛网的飞虫,有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大网,正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刘爱国直打退堂鼓,这烂事儿谁爱管谁管去。

这事儿要是办好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以后在省里教育界也能扬眉吐气,走路都能带风。

可要是办砸了,那可就捅了马蜂窝了,说不定自己的饭碗都得砸了,还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但能干出这么大的事儿,背后的人肯定来头不小,刘爱国心里门儿清,县里那几位领导家里,可都有娃今年参加高考呢。

这事儿要是跟他们扯上关系,那可就…

赵振国瞧着刘爱国那副愁眉苦脸、牙疼似的模样,心里头“咯噔”一下,觉着情况不太妙。

他凑过去问:“爱国同志咋回事儿?”

刘爱国也没藏着掖着,来个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刚才从考生那儿听来的种种情况,还有自己那些七拐八绕的猜测,全说了个遍。

事儿本就是赵振国媳妇起的头,赵振国这么大的能量,不趁机借借力,可就太亏了。

赵振国何等精明,一听就明白了刘爱国话里话外那借兵的意思。

他靠着自己的工作证,借用招待所的电话打给了唐主任。

电话接通后,赵振国把脑袋凑近听筒,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怕隔墙有耳,让有心之人给听了去。

他居然跟唐康泰讨论起了历史,说起了顺天乡试案和江南乡试案,说的云山雾罩的,唐康泰在电话那头听得一头雾水,第一遍愣是没听懂,觉得赵振国怎么会文绉绉了起来。

赵振国没办法,只好又耐着性子,把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唐康泰这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明白这人在以古喻今,可听懂了,还不如没听懂,他压根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县里的那些领导,他唐康泰都认识,看着都是正儿八经的好官,咋能干出这种事儿?

而且最近那些得罪了赵振国的人,下场那叫一个惨,县里那几位领导又不是傻子,咋可能这么没眼力见儿,跟赵振国对着干?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可赵振国才不管唐康泰心里头想的,

“老唐,我现在就要人,要靠得住的人!”

唐康泰叹了口气:“行吧!”

其实赵振国还有几句话没在电话里说:

这事儿都牵扯到我媳妇头上了,那就是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我赵振国要是不把这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一查到底,我就不姓赵!

赵振国实在是怕啊,怕后续还有什么换媳妇卷子、截录取通知书等歪招等着自己...

——

还没等赵小燕跟赵振国说自己想回家,村来考试的人居然赶着牛车接到了招待所。村里人都知道赵小燕弟弟可本事了,也乐得搞这个顺水人情。

赵振国本来就准备送姐姐回家,刘爱国来了,他不光想把姐姐送回去,连媳妇也想一并送回娘家去。

高考这事儿要是真深挖细查起来,县城里怕是也不太平,保不齐背后那些个黑手会整出啥幺蛾子来。

既然要送媳妇回娘家,哪能空着手去呢?

赵振国一脚油门就奔了国营商店。

到了店里,挑挑拣拣地给岳父和丈母娘买了好些东西。

有那香喷喷的桃酥,咬一口直掉渣儿;还有那红彤彤的苹果,看着就喜庆;另外又扯了几尺结实耐穿的布料,想着给二老做身新衣裳,东西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不过回家之前,他还要去找一趟赖毛。

见了赖毛,赵振国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地地说:

“赖毛兄弟,哥今儿个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哥找个人。这人应该是个泥瓦匠、手艺非常好,指定不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你人脉广,帮哥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把这师傅给找出来,哥必有重谢!”

听赵振国这么一说,他咧开嘴笑了,露出几颗被烟熏得发黄的牙:

“振国哥,你这就找对人了!咱这县城里的事儿,甭管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是那犄角旮旯藏着的,就没有我打听不出来的。”

赖毛没提钱的事儿,赵振国却直接给了他一张大团结。

“赖毛兄弟,这钱你先拿着,权当是给兄弟们买烟抽。事儿办成了,哥还有重谢。”

赖毛推脱不要,问赵振国那人是否还有其他特征。

赵振国想了想说:“那人应该这段时间在县中学或者附近干过活…”

赖毛听他这话,吧嗒,嘴里的烟掉了,棉裤被烧了个大洞,“难道是老董头?可老董头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