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恶趣味的,但是人也是有底线的。
我突然觉得从前在宫里很多事情就是上位者恶趣味的体现,上面的人随口一说的事情,就会给下位者带来无尽的灾难。
我们也是后来对账聊天的时候才意识到,很多事情都是皇后做的,虽然年世兰和曹琴默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没有皇后在背后操控谋划一切,都成不了气候。
从最开始的时候,福子的那件事就是,福子已经和年世兰和解了。
福子其实后面想清楚了,其实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死局,皇后把她送到华妃那里其实就是让她去送死,皇后知道福子有几分像华妃,年龄也是和华妃进宫时相当,华妃必定注意到福子,也必定拿福子做文章,所以福子的死皇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再后来就是眉姐姐得宠之后,皇后下套让眉姐姐和华妃斗,故意把克扣各宫银两的事情落在眉姐姐身上,她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更不用说皇后对我,对陵容做的那些事情了,每一件事,这后宫中桩桩件件都不算冤枉了她,为了一己私欲,无故的残害子嗣。
后面还通过舒痕胶拿走了我第一个孩儿的性命,当然舒痕胶的事情陵容脱不了干系,她过来之后也经常因为这个事情和我道歉,虽然我释怀了很多,但是偶尔想起还是会心疼。
我的孩子,富察贵人的孩子,芳贵人的孩子,宫里面那么多孩子的性命都死在了皇后的荼毒下,所以,她一点都不无辜。
我说出来了去找皇后这个想法,没想到眉姐姐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陵容说她不太想和皇后再有直接的接触。
不过我们两个人过去还是有点危险,我们又叫上了年世兰和齐妃。
齐妃已经搬了出去,一直在社区上班,她对皇后的情感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有她在,场面不至于太难看。
其实做生意的人都会有一些联系,所以他们住的酒店也是我们的交际圈。
虽然不能直接放我们上去,但是帮我们去联系一下还是可以的。
很快那边就回了消息,说愿意约在晚上见面,地点就是她们的酒店房间。
为了安全,我们准备了录音设备,还有一键报警,如果皇后那边对我们有什么不利,我们立马可以报警。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准备去皇后的酒店一探究竟。
前台给了我们房卡,这个前台也是我们店的老朋友了,这个工作还是我推荐她去的,前台小姐姐告诉我她们大概来了一周多了,这几天每天上午都出去,是开了三个房间。
我心想这么奢侈,三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宜修和剪秋都不能住同一个房间吗?
我们敲开了皇后的门,是剪秋来开的门,剪秋点了点头,然后就让我们进去,果然开门都不会是皇后来开。
皇后坐在梳妆镜前,穿着睡衣,我发现皇后这个时候的睡衣竟然和宫里面的一模一样,她坐在梳妆台前,看样子剪秋在给她化妆。
竟然还是一些宫里面的样式,我们三个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齐妃,她和皇后年龄相仿,她早就不穿戴这些了。
“娘娘,莞贵妃,惠贵妃,齐妃娘娘来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剪秋,这个称呼配上这个场景也太让人不适了。
皇后果然还沉浸在自己娘娘的身份中乐此不疲,只是在外面没想办法,只好私下演戏了。
“还叫什么齐妃,笑死我了,叫我静言就行了。”
最开始打破尴尬的是齐妃。
“娘娘,我是静言啊。”
笑死我了,齐妃脱口而出就是娘娘,也是这句娘娘,皇后转了过来,看着我们三个,这个眼神和在宫里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订了一个比较大的酒店,只是仍然没有多的位置,如果要坐就只能坐床上,显得有些尴尬。
“剪秋,赐座。”
我都懵了,根本就没座,怎么赐座,没想到剪秋让我们直接去坐床上,眉姐姐并没有搭理,而是双手环抱,走来走去。
眉姐姐的姿态就是在示威和不友好的状态,也是我们刚才商量好的,眉姐姐唱红脸,齐妃唱白脸,我主要和皇后沟通。
“你瘦了,最近一切可好,我认识一个地方,逛街吃饭按摩都可以,我推荐你去。”齐妃把她社区工作的一套搬了过来。
但是皇后根本不吃这一套,没有理会齐妃说的话。
“齐妃,你好歹也是宫中妃嫔,你这是什么打扮?成何体统。”
皇后对齐妃的衣服开始点评了,齐妃早就不把自己当宫中妃嫔了。
“人家静言现在可是社区书记,说来你也不懂,这一大片,包括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都归她管。”
眉庄开始乱说了,齐妃当然不是什么社区书记,这个酒店她也说不上一点话,自然是做给皇后看的。
“好了,眉庄,在外面不说这些。”齐妃还装起来了,可能她也在享受权力在皇后之上的感觉。
我突然来了个电话,我就出门接电话去了,让眉庄给我留了个门,我出去才看到江福海在门外。
起初我还以为江福海在给皇后站岗,但是我闻到一股烟味,应该是他才抽完烟,旁边还有点的外卖。
江福海这个人比在宫里面的时候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没有苏培盛那般,但是看起来也算有模有样的。
他看到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抬手给我打了个招呼。
我接完电话,他竟然还在那里,我觉得有点意思,便过去和他搭话。
“江福海,你在这里给皇后站岗?”
江福海听到我说这个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冷笑,反而是比较质朴的笑,我这就意识到了,他和皇后不一样了。
他应该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
“站岗?不至于,看着点,你们别出什么事。”
他说话果然和皇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