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匹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只是,在听到张迪说出那句“好,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冲动把他的身体送了出去。
伴随着口中的叫骂,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一脚把这家伙踹翻了。
而张迪,他也这一脚踹懵逼了。
因为在他的认识里,能有这个胆子踹自己的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唯独不会是罗匹夫。
要知道,整个村子里里都传开了,这个怂包可是连自己老婆都怕的孬种!
然而此时此刻的罗匹夫,却和张迪一贯以来所认识的那个胆小鬼判若两人。
只见一脚下去还没过瘾似的,罗匹夫紧接着又冲了上来对着自己拳打脚踢。
最恼人的是,明明罗匹夫才是打人的一方,但是此时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泪水。
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在他皱巴巴的脸上,四处横流,张迪只觉得对方看起来狼狈地就像是一条落了水的狗。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
张迪多少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哥,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挨打,只见他趁着罗匹夫一脚传上来的时候,屁股一撅,腰一拢,立刻抱住了罗匹夫踹来的大腿,随后向上一抬,顿时把对方掀翻:
“你他妈想女人想疯了是吧!”
张迪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前去,一把拽住罗匹夫的衣领,一拳,一拳,又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罗匹夫那张看着就让他感觉不爽的脸上,三两下就把他的鼻子打歪,门牙打断。
罗皮肤瞬间变得满脸是血,原本猥琐的面目因为这些伤此时更是丑得不能让人再看,张迪只觉得浑身犯恶心,只想着趁早把这家伙打到不省人事,然后扔到【大裂缝】里面去,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他这一拳下去,却没想到,自己的拳头竟被罗匹夫死死接住,透过那双肿的看不清楚的丑陋的眼睑,背后那双眼睛此时却无比坚定,简直就是熠熠生辉:
“别把老子,想的,跟你一样!”
张迪使劲想要收回手,罗匹夫则是抓着死不放手。
张迪:“你他妈想说什么?”
罗匹夫:“老子打你,是为了,正义!”
然而比力气,罗匹夫显然不是张迪的对手,但是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突然埋头下去,一口咬在了张迪的手上:
“啊啊啊啊!操,你妈的,你他妈,给老子,松口!”
张迪吃痛,用另外一只手不停往罗匹夫脸上锤,但是罗匹夫一点也不怕,用留下的那只手护着自己,不仅没有松口的意思,反而还更加用力,带着一副一定要在他的手上咬下一块肉的气势发出低吼: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草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男人在原地怒吼着怪叫着,无奈之下的张迪只能暂时解除鹿忆霜那边的能力效果,先用他来对付罗匹夫。
窒息感瞬间就爬上自己的喉咙,这让罗匹夫感到一阵恐慌,并且,没了呼吸的支持,身上又在持续发力,很快就陷入了疲劳,张迪见此机会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猛地甩动了几下后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背上的一块肉已经被罗匹夫咬得整块儿发紫,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手背了似的,突兀地肿起……其参差不齐的牙印处已经见了血迹,感觉要是再使劲一点自己这双手今天是肯定是要见骨头了。
“你妈逼的,你他妈,属,狗的是吧!”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张迪是越看越气,随后猛地抬起脚像是踩气球似的,狠狠往地上的罗匹夫脸上踩了一下: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在你面前弄死这个小妮子,然后再回来弄死你!”
说着,张迪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鹿忆霜走去,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抄起地上的高尔夫球棍就对着鹿忆霜的后脑勺上抡。
可是,金属的球棍却像是打中了一面墙似的,弹到了边上的地方,很快,这堵“墙:就把张迪朝着后方猛推了几步。
张迪人愣了愣,很快就认识到了什么,随后神色万分扭曲地转过头来看向罗匹夫:
“就你这种废物,也有机会得到【浸染】?!”
他怒吼着朝着罗匹夫的方向看去,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正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双手像是母鸡护崽似地张开,一副羽翼般纯白的幻象正从他的臂膀处延伸,将鹿忆霜和自己完全包裹,与此同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声说道:
“从小到大,老子一直都怕你,迪迪。你们说一,我就不敢二,但他妈今天,老子就非要跟你杠上了。只要老子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动这个小姑娘一根毛!”
此时,鹿忆霜终于从窒息的中恢复了神智,她先是第一时间确定了一下电脑的情况……此时的删除进度是43%,屏幕上沾了些血迹,黏糊糊的,但好在没有影响运行,随后她看了一眼罗匹夫,对方朝自己的方向点了点头。
此时,多余的话已不必再多说了,鹿忆霜立刻回头,专注地在电脑上进行着自己的操作和各种准备,以期解压开始的时候能够稍微更快一些。
而张迪见两人此时似乎都不再受到自己的能力的影响,更是气急败坏,用球棍再一次猛地朝着那双翅膀上狠狠敲了一下……完全突破不了。
“你们这两个遭灾玩意……等着瞧,我早晚把你们家里人全都杀光!”他恶狠狠地骂道,但是紧接着,他的余光瞥见了罗匹夫的身体上,似乎冒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白光的裂痕。
一个想法顿时在他的脑海里出现,随后他突然露出一个万分险恶的笑容:
“好!匹子,你他妈有骨气,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在这里护着她多久!”
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了电话,随便按了几下之后,便开始接通:
“狗顺!给你十分钟,带上人,马上到逢鹿山这里来!”
不等电话那头回复,他立刻将其挂断,随后又再次拨打起来:
“秀义,来逢鹿山这里,给我把家伙事都带上!少废话!”
“张兆!”“大牛”“虎娃子!”
一连十几通电话都是如此。
等到最后一个电话打完,张迪脸上得意的神色已经嚣张到了让人看一眼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地步了。
“等着瞧吧,你们俩,除非你能把我们累死,否则,等老子进去了,你们的脑袋绝对要被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