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旬月,双方再无大规模的攻防战。
但是彼此间却手段尽出……
皇甫嵩派敢死队,欲夜袭夺城,但被早已加强防守的黄巾军灭杀;
张角不甘被围,秘密遣黄巾力士,行至皇甫军寨,欲放火烧粮,却误入假粮仓,中伏而亡;
再之后,皇甫嵩一方每日佯攻一阵,掩护挖地道,七日之后地道挖通,却被张角等候多时,火烧烟熏,将士殒命……
眼见战事毫无进展,皇甫嵩终于不得不再次召集众人议事。
“诸位,老夫便直言了:蛾贼顽固,若不能速速击破,震慑天下,我等有负圣恩,愧对百姓。各位如有计策,但讲无妨!”
皇甫嵩没有整虚礼,上来便道明了目的,显见他内心的焦躁。
“上次攻城,就差一点,不若再次集结全力,再攻一次!”一名猛汉下属率先谏言。
皇甫嵩摇头道:“上次失败,我等兵力大损;今番万一再败,则攻守易形;黄巾以人数碾压我等,万蚁可蚀象啊!”
“不若围城,切断蛾贼一切补给,我等有朝廷供应,看谁耗死谁!”另一名将领献计道。
不待皇甫嵩回应,便有其他人驳斥道:“卢植将军因何下狱,诸位莫非忘了?围城非良策,休要再提!”
“不如试试火攻、水攻?”
“瞎扯!如今哪有条件用水火之计?”
很快众人吵成一团,谁也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
“够了!”
皇甫嵩一拍几案,大声喝止。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心情颇为不爽。
战事无功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宦官的掣肘——
张让明晃晃让左丰传话:若不奉上五千万钱,必向陛下进言攻伐不利之罪!
“这阉竖为何横插一脚?”
很快皇甫嵩便想清楚此中关节:张让是替赵忠张目来了!
“哼,腌臜之货,焉敢在老夫头上作威作福?此事断无可能!”皇甫嵩性直,当即不留情面,将左丰骂了出去。
但他也不是无脑之辈,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攻破贼巢,以战绩应对谗言。
只是,不想这战事也如此艰难
“唉……”皇甫嵩无声叹气,却不经意瞥见下首处有一人正端坐着,其人闭目养神,好似此间纷扰全然与他无关。
“我怎忘却了这位福将?”
皇甫嵩顿时眉眼一挑,出声道:“夏公子,可有妙计教我?”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钉在了夏凡身上。
夏凡平静一笑,起身道:“小子有两策,一曰劝降,二曰约战。”
“哦?说来听听!”皇甫嵩坐直了身体。
“恕小子不敬,将军每战必屠,想必广宗城内黄巾已尽知此事,故而守城抗战之心甚坚!若将军下令,只诛首恶,降者不杀,弃暗投明者,可既往不咎;城内必人心涣散,届时强攻胜算甚大。”
这是攻心计了。
官军围城,城内人心惶惶,以前没得选,怎么都是死路一条;现在不一样了,弃暗投明,便可重启一次,你说诱不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