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年家-
卫秀珍手中的报纸落在了地面上,还是同事喊才回过神。
顾则臣公司这一上市身家就直冲上天,现在也不是他们能去想的人了!
晚上买了菜回家,推门就看见丈夫坐在沙发上研究股市,高锦年近几年痴迷买股票总是认为这个东西可以让他翻身。
现实就是也没赚到几个钱,家里各种分析图各种手册买了一堆又一堆。
断绝关系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女儿,躺平的丈夫还有不知上进的儿子,卫秀珍看着这一家子脑仁都疼,这和自己原先设定的一点都不一样。
晚上高锦年上了床,伸手过来搂卫秀珍,卫秀珍脸上难忍嫌弃的表情转了身推搡着丈夫:“今儿身体有点不舒服。”
哪是不舒服,其实就是不愿意!
夫妻过了这些年,老了老了开始走下坡路,对于未来卫秀珍很是惧怕。算计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捞到,这不甘心。
高锦年贴了过来,黏黏糊糊说着:“都好久没了。”
说着话手开始乱动,两个人一个不想要一个偏要,推着推着卫秀珍一个用力没控制好就将高锦年从床上给蹬下去了。
咣当一声。
卫秀珍连忙伸手开灯,然后下床去扶丈夫:“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觉得高锦年变了,再也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发光发热的让她值得去爱的男人,现在的高锦年好像就是一坨臭肉,从头发丝臭到脚后跟,浑身散发着恶臭。
高锦年拍掉卫秀珍的手:“嫌弃我?”
他还不至于连老婆脸上这点嫌弃都看不出来。
“没有。”卫秀珍矢口否认。
就是真的也不能认,认了剩下的日子怎么过?
她重新伸手去扶丈夫,高锦年一个手肘将卫秀珍推到了床边:“不用你扶,不就觉得我现在依靠着你生活了瞧不上我,你也别忘了当年你选我的时候,我也没上赶子求你,我家也不乐意。”
卫秀珍的后腰让床垫嗝了一下原本就有些难受,听完丈夫嘴里的话这种难受程度瞬间暴涨。
没等她继续说话,高锦年还来了劲,一屁股坐在床上:“觉得嫁我吃亏了?那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高锦年!”卫秀珍没想到丈夫会讲出来这种浑话,张牙舞爪对着高锦年就扑了过去。
换过去多少年夫妻冲突向来都是卫秀珍占上风,这一次高锦年没忍,上手将卫秀珍推到了地上。
居高临下看着妻子他一脸冷漠:“咱们大哥别笑二哥,你也不是没图过我家里,我当年但凡家世差点,我们俩也没办法结婚。”
是这个道理吧?
是那时候他爸足够出色,所以……
卫秀珍躺在地上,她知道现在不能继续起冲突了必须要收敛脾气,锦年就是这样的人必须得哄,但是哄了这么久她真的有点累了,有点哄不动了!
“我嫁到你家为你生儿育女,你姐姐得了神经病我就跟老妈子似的照顾,我把我自己的孩子送给她……”卫秀珍扒小肠。
人想讲道理就得找对于自己有利的道理来说,对她有利的角度就是这些年她为高家做出的这些牺牲!
高锦年居高临下看着妻子,他轻声问着:“你把高晴送给我姐,你图什么你知我知。”
“高锦年!”卫秀珍一脸痛苦:“我做这些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高晴、高数哪个人跟我姓卫?”
“你做任何事情没人逼你,小西是怎么丢的我也没跟你计较。”真的要计较起来,这笔账算得完吗?
过去夫妻感情好卫秀珍说什么他都信,可是信的过程中高锦年也曾反反复复思考这个问题,就那么寸吗?
卫晓阳做这些的时候秀珍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却没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慢慢发芽,有些事横在心中就是看想不想计较。
“高锦年!”
屋子里卫秀珍和高锦年打了起来,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两个人真的动手去互打。
高令歌家-
卫秀珍带着包袱带着伤登门了,右侧脸颊全部都是青紫痕迹,看起来都吓人,进门就开始哭,各种哭。
高令歌一脸无语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呵斥一声:“收收声吧。”
她妈这头的病也受不起刺激,则臣那头又刚刚发生了一些好事,高令歌实在听不得别人触霉头。
和弟弟的距离拉开后,对于高锦年家里的这些破事她现在也是懒得管。母亲生病她也没有找过锦年要求出任何力,那锦年家里不太平也不该找到她的头上。
“你要是没地方去,那你就在家里住几天,别的我也帮不了你。”高令歌看着那一脸青紫,别开脸。
卫秀珍跪在地上:“……妈、姐,我错了。”
她开始哭,哭的一悠跟一悠,就跟唱戏似的。
反正脸上眼泪刷刷的掉,掉的程度看起来有点像真的。
高母叫来小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高母不想听妖精哭,她都已经这把年纪而且之前差点就交代在医院了,没有任何能力和精力去负责任何人的人生,担不了。
小张推着高母就走了,家里就留下卫秀珍和高令歌。
卫秀珍不停后悔,当年的这一步就是走错了!
原本计划都挺好,千不该万不该和高母闹翻了!
那个老妖婆能够改变高令歌的态度!
哭着哭着卫秀珍抬起头正准备往回找一找,结果一眼就看见了林道西和顾则臣的结婚照。
结婚照拍了,高令歌特意挑了张最好看的摆在家里,时不时她也会看一会。
卫秀珍认认真真辨认着照片里的两个人,等看清楚男的是谁,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高令歌拦着高晴去追顾则臣,结果顾则臣竟然跟林道西结婚了?
她忘记了哭泣,怔怔坐在地上望着照片出神。
高令歌发现卫秀珍的视线,她看了一眼女儿的结婚照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发丝,当初不愿意让林道西选顾则臣的原因就在这里,毕竟这个人大家都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