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很合理，可能性也很大。
十多天后，后方追击的三个红点，逐渐远离，直至消失。
对方是放弃追击了。
陈肆松了一口气，方向不变，继续朝着下一个被废弃的界域而去。
身后，迷雾中，一艘巨型飞梭，在混沌迷雾中行驶。
三艘小型飞梭从远处飞来，在靠近时，巨型飞梭上出现了两个入口，三艘小型飞梭飞了进去，入口随之关闭。
巨型飞梭内部，原本的船舱被拆掉，空间显得格外宽阔。
九根巨大的木柱，环绕在周围，有七个金光闪闪的人影盘膝坐在顶端，其余三个空着。
中间位置有一个圆形祭坛，祭坛上盘膝坐着一人，这是一名中年男子，双目低垂，头发散乱，将大半张脸遮住，看不清本来面目。
三艘飞梭在边缘处停下，随之缓缓打开，下来三道身影。
其中一人身形漂浮在半空，声音淡淡传来。
“果然有人和我们一样，正在掠夺仙界碎片，可惜，被对方跑了。”
木柱顶端，一人睁开眼睛，双眸中金光一闪，隐没不见。“可知对方是何人？是否确定为完美造界修士？”
之前说话那人摇了摇头，“不确定，也不知对方身份。”
“不用理会，我们现在的事情正处在紧要关头，还是想想办法弄到更多的仙界碎片，大不了，等我们事情办完，再找上去，将他解决掉！”一个老妪的声音从其中一根木柱顶端传来。
进来的三人，同时微微颔首，身形漂浮而起，来到余下三根木柱上，盘膝坐下，璀璨的金光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几乎同时，祭坛上低着头的中年男子，身躯一震，头顶映照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这个世界正在快速发生变化，一个巨大的轮回通道，缓缓显现出来。
中年男子的身躯再次猛烈一震，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是正在承受无尽的痛苦。
他猛然抬起头来，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满是狰狞。
如果是陈肆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此人。
齐阳泽，虚空楼的天骄，曾和陈肆有过数面之缘。
如今，不仅外貌大变，还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你们神庭宗的弟子太不争气了，无数年来，居然都没有一位弟子完美造界，最后还是要我虚空楼出人！”一个淡漠的声音在其中一根木柱上响起，语气充满了不满。
“这是你们和神虚圣人的约定，连本座也被瞒在鼓里，虚空圣人如果有意见，可以去找神虚师兄去对峙，没必要将事情怪罪在本座身上。”刚才进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淡淡开口。
“谁不知道那个老东西藏着后手，估计跟着一起去了佛界，接下来的计划，他已经出局，不管他能不能回归，都和我们这个计划彻底无缘，不用再提他了。”老妪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打圆场。
虚空圣人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其他人也全部沉默，将自身参悟的道则注入坐下的木柱当中，木柱表面，一枚枚阵纹亮起，将规则力量导入中间的祭坛。
齐阳泽又是一声怒吼响起，皮肤表面瞬间爬满青筋，一道道鲜血飙射而出，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殷红。
……
五个月后，陈肆再次出现在一块仙界碎片之外，这是他之前选定的最后一块，也是距离云海仙城最近的一处。
随着又增加了一块仙界碎片，原本算是三尊圣人法相中短板的金色法相，也终于被补全，三尊法相散发出来的气息势均力敌。
此刻，他的实力才算达到了半圣这个境界的巅峰。
如果按照实力划分，两尊圣人法相应该和准圣相当。
三尊圣人法相，境界虽还未跨入圣人，但实力已经先一步进入了进去。
真要打起来，阳曦界域的圣人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也就是说，陈肆实际上已经跨过了准圣这个不是境界的境界，再进一步，就只能是圣人了。
圣人，曾经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已然近在眼前。
按照李成道的意思，跨入圣人不是关键，而是在跨入的同时获得封号。
只要获得了封号，就算半只脚跨入了更高境界的门槛，就和现在的姬流云类似。
但是，陈肆对所谓的“封号”，还是存在诸多疑惑。
比如，封号是由谁册封的？
获得了封号之后，是否会有另外的枷锁出现？
既然有修士能强到给圣人册封封号，又为何对大千世界的惨状视而不见？
这是不是个坑？
姬流云现在并未感觉到异常，不代表没有问题，只是在那时没发现而已。
所以，对于获得封号，陈肆的兴趣其实并没有多大，反而充满了顾虑。
“想那么多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陈肆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顾虑先抛到一边。
收取仙界碎片的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他打算去寻找一下和昶，争取能从此人嘴里挖出一些当年的隐秘。
此人曾是仙界第一强者，仙界道祖，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和当年仙界崩溃之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