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丰将卖粮和卖酒的事情汇报给林暖,并交了账册和银匣子
“姐,方老爷看到我们带去的粮米和烈酒非常高兴,说粮食多多益善。不过……”
“怎么了?”林暖疑惑。
“我们河南道大部分地方缺水,水稻种植区域和量都少,我们原本预期的粮种价格需要转销淮南道。方老爷查验过我们的粮食,可以做粮种,不过因为还需要运费之类的,价格并没提太高。”夏一丰皱眉说道“越梦仙很不错,价格在十二两一坛!比临安的售价要高,方老爷说这酒太少了。”
“粮种两百文一斗,倒是比越州的价高,一般的稻米在越州是多少?”林暖看着账册,问道。
“十二文或者十三文一斤。”
“嗯,基本上都是越州的翻倍。”林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酒的数量可不能太多,原因有二。其一,当时我把酒方给了卢氏一份,卢氏肯定会在北地操作酒业,虽然水土和原料有所不同,导致酒水的口感会有差异,但毕竟都是酒。其二,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若是我们在北地大量供应越酒,不仅难以控制价格,还可能会影响其在北地的市场价值。所以,为了更好地把控价格,我们在北地的越酒供应量绝对不能多。”
“是!陈先生也跟我这么说。”夏一丰说道。
“行宁他……可好?”林暖抬头问。
“似乎清瘦了一些,我问了小贵。小贵说陈先生读书很是艰苦,每天除了吃睡上课就在那写作研读,唉,很不容易。”夏一丰突然压低声音,左右瞅了瞅说“姐,小贵说那个卢小公子想给咱先生送个丫鬟,被陈先生拒绝了!连带着好些日子都避着卢小公子。”
“卢小公子?卢清祥?”林暖皱眉。
这件事情陈行宁在信中确实有所提及,但他并没有具体说明是谁,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卢清祥啊。
果然,世家大族对于嫡子长孙的重视程度是非常高的,即使卢小公子在读书考学方面表现得相当出色,然而在很多心性方面,终究还是比不上卢清哲那般稳重。
这一手操作下来,行宁对这卢小公子估计都有膈应了,明知陈行宁的情况,再加之全力备考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这么做,总归不是个可深交之人!
操之过急!
不过,就不知日后萃雅和这位卢小公子之间又会如何发展,林暖有些叹息。
念及此,林暖也不再多想,顺其自然吧,很多事情自己又不能左右,还是别庸人自扰了,顾好自己最要紧。
她说“一丰,余年以后跟着你走商,他因为赌博欠了我银子,如何调教,你和秦乐看着办!”
“成!”夏一丰应道。
林暖把账册交给夏一丰,说“一丰,第一次从南到北是我给你定的,所以不曾过多的要求些什么。但你想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夏一丰突然有些忐忑,看着林暖有些冷的脸色问“姐,怎么了?”
“从南到北完成得不错!但通商通商,从北到南你就不想想吗?”林暖白了一眼说道。
“哎呀,我这脑子……”夏一丰有些懊恼,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
“这是第一次,我们广丰和路过的淮南道有很多东西是越州没有的,你该想想怎么把北边的特产和江南的特产流通起来。眼光不能局限于起点和终点,你明白了吗?”林暖说。
夏一丰低头,说“对不起姐!我没想到。”
“你把林氏商队班底组建好,然后在江南采购,等一切就绪后,便自行行动吧,除却回到越州后需上交给我六成收益银钱,剩余的且由你自由分配。”
林暖把一百六十两银划给夏一丰说“一丰,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学着自己决策,姐相信你,遇事不决可多与身边人交流,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但也不可尽信他人,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
随后起身拍了拍夏一丰的肩膀“一丰,以后咱们这一大家子能不能真正富庶,你可是最要紧的点了,可得努力了!”
夏一丰接过账本和银子,重重点头!他觉得暖姐真是信任自己,他一定能做好,便拿着银钱和账册匆匆去找秦乐和余年,他得赶紧招人,得赶紧安排货物和路线,充实的日子就此开始!
林暖望着夏一丰的背影,她的“良心”微微有些小痛,不过很快就被不痛了。
努力奋斗吧!一丰“小牛马”!
得!资本家谈不上,地主乡绅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