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们抽疯啊?”
林夕拿着烤鱼,正要每人一只鱼分发下去,就看见三人同频共振集体羊癫疯。
“东家,我洗的衣服应该干了,我要回去收衣服!”
黑一说完,转身撒丫子就跑。
“东家,我想起来了我洗的袜子干了,我要去收起来!”
黑二连忙跟上黑一的步子,生怕跑晚了。
“东家……”
黑三一开口,林夕就挑了挑眉打断:“怎么,你也要去收袜子?”
黑三一天,焦急地摆了摆手:“不……不是,不,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洗的摇裤儿晾着呢,要……要回去收回去!”
黑三想否认,可是情形不允许啊。
急冲冲扯了个理由,转身就跑。
为了追赶前面两个不讲义气的,他急得轻功都用上了。
林夕伸长脖子,看见落荒而逃的几人,更懵了。
“切,你们说要吃鱼,烤好了又不吃。”
说完,林夕嗅了嗅香惨了的烤鱼,满脸陶醉:“哼,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外焦里嫩,喷香流油。
咬一口,美滋滋。
林夕吃得开心,准备回去,边走边吃。
哪知道一转身,七魂六魄齐飞。
“梦……梦璃……好……好巧啊!”
天杀的,那三人真不够意思,居然没给他说他家梦璃过来了!
顿时,有哔了三人的心思都有了。
高梦璃似笑非笑看着林夕,伸出手就拧上了林夕的耳朵。
“巧?”
高梦璃指尖微微用力,林夕的耳朵瞬间涨成熟透的虾子红。
“啊啊,痛痛痛……”
林夕顿时觉得烤鱼不香了,毕竟狗命要紧,在心里立马想了三百六十个借口,准备一条一条拿出来解释。
旁边的窦唯一看了看高梦璃,又看了看林夕。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林夕身旁,将他手里快要拿不稳的烤鱼赶紧抢救下来:“烤鱼给我,一会掉地上怪可惜的!”
说完,那烤鱼就换了个地儿落在了窦唯一手里。
窦唯一赶紧拿着一条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看着林夕:“烤鱼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林弟,我吃,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林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介意你大爷啊,都吃进嘴里了还问我意见??
林夕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着窦唯一手中油滋滋的烤鱼,因为耳朵痛,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窦……窦兄,你吃人嘴软,倒是说两句啊!”
吃了他的东西,那就得求情啊。
这么没有眼力见,真是很窦氏风。
窦唯一抹了把油乎乎的嘴,突然一拍大腿,朝着高梦璃谄媚笑道:“弟妹……”
“嗯?”
高梦璃凉嗖嗖的眼神望了过来,立马就让窦唯一消了音。
窦唯一只得对林夕耸了耸肩膀,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啊!
还是烤鱼香些!
“你给我过来!”
高梦璃拧着林夕的耳朵,往一边去。
窦唯一见这架势,估计一会半会儿结束不了,索性找了个大石头。
一边吃鱼,一边吃瓜,心情简直不要太美好。
不由感叹一句:“嗯,这烤鱼真是不错,林夕的手艺又见涨了!!”
有人在他面前上演“打戏”,他哪有会阻止的道理。
本来人穷不说,还忙。
哪里会像其他当官的,平日里喝喝茶,听听小曲,看看大戏。
他时间不允许不说,他钱袋子也不允许啊!
这单方面的碾压打戏,不由得啧啧了两声。
这高梦璃,真是虎得非同一般。
不由得,窦唯一默默为林夕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边的动静,让等在熏制房的窦战大老远就听见了。
他可是个弟宝男,他弟说让他在这里等着他就早早就过来了。
不想等了半天,硬是没见着人影。
这旁边有动静,合着不看白不看原则。
窦战循声疾步赶来,远远就看见林夕抱着高梦璃大腿正在哭诉着什么。
而他弟弟,正拿着烤鱼在旁边边吃边瞧,一脸兴致高昂。
“哥!”
窦唯一听见脚步声,一转头就看见窦战走了过来,于是对他招了招手:“哥,你去缺牙爹那里,喊钱燕儿胖妞他们过来,我们马上就能装货物了。”
窦战闻声,点了点头,不过步子却没有迈动半步。
见窦战不为所动,窦唯一一脸不解。
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烤鱼,直愣愣地看着。
窦唯一不情不愿,分了一条出来。
那手才伸出来,准备拿条小的。
奈何窦战速度比他更快,迅雷不及掩耳,就将最大一条一把捞手里,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给窦唯一道谢:“唯一,孔融尚且能让梨,我吃条大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窦唯一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我介意,你都还我啊!”
话还没吼完,哪里还看得见窦战的身影。
真是后悔啊,小时候就应该勤加练武,这会也不至于还被他哥抢鱼。
气,气得他狠狠地往嘴里咬两口烤鱼。
要不是兄弟如手足,这会儿他怕恨不得剁了手足去喂狗。
而窦战,拿着烤鱼远远跑路。
见窦唯一没有追上来才放慢了脚步。
香,真是太香了。
这一闻,就是出自林夕的手艺。
真不知道林夕是吃了几个大厨,做饭居然美味如斯。
他狠狠的嗅了两下,哪怕哈喇子流成河流能行船他也没有舍得吃一口。
他赶紧来到缺牙爹的住处,推门进去急吼吼大喊:
“钱燕儿,胖妞,我家唯一喊你们去腊肉熏制作坊。”
窦战左右瞧了瞧,没看见人还有些疑惑:“钱燕儿——钱燕儿——”
“奇了怪了,人呢?”
“你眼瞎啊?如果你眼睛没用,我不介意给你抠下来拿去喂狗。”
猝不及防,窦战听见钱燕儿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低头就看见钱燕儿满脸不忿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得?”
钱燕儿听着这话,那白眼都从后脑勺翻到了脚底板:
“窦战,你不当瞎子真是可惜了你这天赋。
你来没来,我都在这里。”
听闻这话,窦战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搞半天,他进门时候,钱燕儿就在他面前。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
这钱燕儿也真是,人矮不知道垫增高鞋垫子,他窦战堂堂十尺男儿总不能时刻低头看路吧。
“什么味儿,这么香?”
窦战听钱燕儿这么一说,赶紧将自己的烤鱼高高举起:“这是我的,你可别抢。”
但钱燕儿是谁?那可是曾经的山匪。
他能听进去,他窦战名字倒着。
眼珠子一转,窦战赶紧指路:“唯一那里还有很多条,你跑快些,或许还能分到一两条!”
坑弟没有压力,这叫矛盾转移!
钱燕儿一听,果然撒丫子就往外跑。
“这窦唯一不发工钱给我们买吃食就算了,居然敢背着燕爷吃吃独食!”
“什么?好吃的!”
钱燕高跑出去,后面就迅速追出一道粉残影。
迅雷如风,吓得窦战赶紧侧身躲避。
可是,吃货的决心还是让窦战低估了。
胖妞如泰山压顶,雄赳赳冲过来,周身带罡风撞上了窦战的肩膀,让他原地打了三个圈圈才堪堪稳住身影。
窦战被撞得眼前金星直冒,正要发作,却见胖妞已经迈着小短腿跑出老远。
“真是……奇葩啊……”
一时间,他想不出什么词形容这两个卧龙凤雏。
但好在,他的烤鱼算是保住了。
他深吐一口气,赶紧整理一下衣裳,然后走到龅牙玉的门前,轻轻敲响房门。
“阿玉,我给你带了烤鱼!”
屋子里,铜镜的眼眸精致妩媚,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头,就连眉毛都风情万种。
龅牙玉听见声音翻了个白眼。
伸出细长匀称又白皙的手,将泡在桌子上的假牙拿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嘴哐哐哐一顿操作。
“滋啦”一声,房门从里一下子打开。
“你怎么像苍蝇一样,无处不在?你很闲吗?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真是无业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
窦战听了龅牙玉的话,也不恼!
乐呵呵将手里的烤鱼递给龅牙玉:“阿玉,我要是苍蝇,你就是蛋,我专盯你!”
龅牙玉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却在烤鱼香气窜进鼻腔时,喉结不受控地动了动。
她叉着腰冷哼:“那你告诉我,我的缝在哪里?我缝起来行不行?”
窦战见龅牙玉气急败坏一脸嫌弃,他低头看了自己。
要说他一表人才,武功高强,没道理阿玉不喜欢他啊。
真是横着勾引不行,竖着勾引也不行。
那只有拿出自己的必杀技——真诚了。
窦战轻咳一声,突然满脸认真。
这转变,让龅牙玉一时半会还有些不习惯。
气氛有些变异,龅牙玉双手抱胸也认真了起来:“说吧,为什么?”
她都丑成这样了,这窦战说喜欢她,说出来村里的狗都不信。
窦战的目光盯着龅牙玉,轻轻笑了笑:“阿玉,你喜欢高梦璃!”
听着窦战这么直白说出来,吓得龅牙玉赶紧捂住他的死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还四处看了看。
虽然是自家的院子,但是事关高梦璃得名节,她是谨慎又谨慎。
就怕隔山有耳,坏了阿璃的名声。
龅牙玉恶狠狠地瞪了两眼窦战,警告地看着他:“你再敢乱说,我就揍你。”
她的名声好不好不要紧,但是高梦璃的名声,谁都不能坏,窦战也不行。
见龅牙玉如此紧张,窦战索性也不拐弯抹角:“阿玉,我其实不喜欢你。”
龅牙玉冷哼一声:“说吧,什么目的?要我做什么?”
男人惯会深情,但多数是装的。
她可不是三岁的孩子,从来不信臭男人嘴里说的鬼话。
“阿玉,我的发妻惨死,我大儿夭折。
现在就是剩一棵独苗苗,以后,他需要有人护佑托举。”
说到这里,窦战眼里有仇恨,也有悲伤,更多的是悲痛欲绝。
但是却被他藏于眼底,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龅牙玉却只瞥一眼,便收起了满脸嫌弃的神色:“所以……”
“所以,阿玉,我们都有相互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我们合作,成事儿以后,免不了会被人心机叵测之人往我后院塞女人。
我幼子尚且年幼,羽翼未丰,我怕……”
“你怕因为你的疏忽,而让他命它她手?”
窦唯一点了点头:“我的发妻是我的青梅竹马,曾经我发誓会好好保护她的。
可是千算万算,没想着我在边界保家卫国,却被人从后方破了我的家。
阿玉,你会武功,也会药理。
我将孩子交与你教养,给你做儿子是再合适不过。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谁比你更合适。”
龅牙玉挑了挑眉。
这喜当娘,无痛有娃,后娘是这般好当的?
她赶紧摇了摇头:“深宫大戏不适合我,你找别人吧!”
说完,就要回屋子关门送客。
窦战见龅牙玉拒绝,赶紧拦住她的去路。
他刚才说的,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肯定是不能打动阿玉。
但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窦战赶紧补充:“阿玉,你想啊,你以后身份贵重。
如果谁要欺负高梦璃,你就赐死!
如果谁敢坏她名声,你赐死他!
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别人得知高梦璃与你交好,哪怕是一品诰命夫人,都会对高梦璃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谁敢怠慢,轻则你可以打板子,重则赐死也罢。
好处多多,你真不考虑考虑?”
“哦?”
龅牙玉来了兴趣,不过却有着疑惑:“你怎么确定是你得到那个位置,而不是窦唯一?”
窦唯一从文,窦战从武。
用脚指头想,都是窦唯一更合适那个位置。
窦战伸手轻点了一下龅牙玉的鼻头:“你以为那个位置他想要啊!
唯一与薛灵与五谷丰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负天下都不可以负她们五人。”
那位置,狗都不想坐。
没自由不说,还要被人往后院塞陌生的女人,想想都恶寒。
当然,那殷家除外。
当励精图治的皇帝别沉迷于美色而不顾天下百姓,那这个皇朝基本上,可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