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西大陆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扬起的沙尘中,

身形各异的魔族穿梭在街巷间。

长着犄角的魔兵扛着漆黑的长枪列队行进,

皮肤泛着幽蓝的魔匠背着工具箱匆匆赶路,

就连街边摆摊的小贩,都有不少顶着獠牙、生着兽耳的魔族面孔。

天民国的旗帜在城头飘扬,可街道两侧的百姓却躲在门窗后,

透过缝隙窥探这些曾经的敌人。

“听说北边工坊都招了魔族人。”

卖烧饼的老汉压低声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菜刀,

“这世道,咋和仇人做起生意了?”

他身旁的妇人抱紧怀中啼哭的孩子,眼中满是恐惧:

“几个月前我男人,就是被魔族的利爪……”

话没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圣都城堡内,水晶吊灯将议事厅照得亮如白昼。

李铁站在高台之上,穿着慵懒的实验服,

目光扫过台下各大陆、各阶层的代表:

“神人不会区分你我身份,只要不符合他们所谓的‘强者’标准,都将成为刀下亡魂。

现在不是计较恩怨的时候,世界危在旦夕,唯有团结,才有生路!”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厅中回荡。

人群中,身着粗布衣裳的莱拉怯生生地举手。

这个曾经在流民棚屋内摸爬滚打的孤儿少女,如今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

“李铁大哥,可我们平民区大多是老人、孩子和伤员,能帮上什么忙?”

她咬着嘴唇,手指紧张地揪着衣角。

李铁走下台阶,在莱拉面前站定,语气变得温和:

“还记得你第一次给伤员换药时,手都在发抖吗?”

他笑着回忆,“现在的你,已经能照顾好整个营地的病人。

战争从不是只靠刀剑,热腾腾的饭菜能让战士有力气握枪,

干净的绷带能多救一条性命。这些事,都需要你们。”

莱拉眼睛一亮,胸脯也挺了起来:“

我明白了!洗衣做饭、照顾伤员,这些包在我们身上!”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老人们,“咱们虽然上不了战场,但也能守好大后方!”

老人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议事厅的气氛,也因这一幕,有了些许暖意。

而在角落里,超日家族与降星斯坦家族的席位被挤在边缘。

普什亚米多的喉结不住滚动,

绣金帕子反复擦拭着额角冷汗,

镶满宝石的袖扣在他颤抖的手腕上叮当作响。

身旁马哈茂德死死攥着镶玉手杖,两人像惊弓之鸟般,

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

他们的地位卡在仙士宗门与平民聚落之间,

既想要独立于仙士之外,又融不进平民圈子,

此刻在这关乎存亡的会议上,更显孤立无援。

普什亚米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李委员长,这个神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说就连你们天民国都对他们无能为力,我们又该如何对付?”

他的话音里满是惶恐,尾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微微发颤。

李铁听完,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掌指向会议室深处的阴影:

“所以我才要找来这位帮忙。”

刹那间,烛火剧烈摇曳,大可汗拄着骨刺权杖,

独眼泛着幽绿光芒,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恶鬼般缓缓现身。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微微震颤,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啊!” 马哈茂德直接瘫坐在椅子上,镶满宝石的腰带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普什亚米多踉跄着后退,撞翻案几,羊皮卷和茶杯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两人颤抖着手指,指向大可汗,牙齿打颤: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可汗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声音沙哑低沉:

“不要见外啊,两位老朋友。

在我与魔君融合之前,我们不也是西大陆的子民吗?”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普什亚米多和马哈茂德头上。

普什亚米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脑海中疯狂闪过过往在方壶仙市当中,与天可汗家族勾心斗角的日常。

马哈茂德更是浑身筛糠般颤抖,

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只觉得大可汗此刻的每一个眼神,

都像是在盘算着日后如何将他们碎尸万段。

“够了!停止你们没有意义的威胁!”

居鲁士猛地拍桌,桌上的青铜烛台被震得跳起半尺高。

他腰间的长弓 “噌” 地滑入手中,弓弦紧绷发出嗡嗡鸣响:

“我们开放港口、共享工坊,不是听你说风凉话的!该你们魔族拿出诚意了!”

大可汗冷哼一声,黑袍无风自动,周身腾起黑色雾气:

“我如今贵为魔族之王,与昔日仙帝平起平坐。

你这小辈,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君士坦丁怒吼着抽出巴西尔遗留下来的法器弯刀,

刀刃在烛火下泛着森然寒光。

同一时刻,神灯侯从大可汗头顶的青铜神灯中现身,

爬满密密麻麻的甲虫也从阴影中爬出,过程复生候的身躯,

天弓卿迅速搭箭拉弦,箭头直指居鲁士。

两股强大的灵气在大厅中央轰然相撞,

气浪掀翻座椅,众人纷纷后退,手按武器,

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李铁面色冷沉,动作干脆利落地掏出手枪,

猛地抬手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

“砰!” 的一声巨响,枪声在偌大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开,

惊得屋顶的灰尘簌簌掉落,几盏吊灯剧烈摇晃,碎玻璃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瞬间震住了所有人。

居鲁士举着长弓的手僵在半空,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君士坦丁握着弯刀的手指关节发白,却忘了继续发力。

大可汗身后的神灯侯、天弓卿等人也是浑身一震,

原本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瞬间停滞。

超日家族的普什亚米多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降星斯坦家族的马哈茂德更是双腿一软,

跌坐在地,嘴里还止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完了,完了……”

李铁缓缓将还冒着硝烟的手枪插回腰间,

眼神淡漠地扫视着惊魂未定的众人,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重锤:

“差不多得了,我们的时间就像漏斗里的水,看似充裕实则转瞬即逝。

神人现在没进攻,不过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主动权,

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圈养的家畜,想杀就杀,想养就养。

要是我们还在这里内讧下去,不用神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先同归于尽了!”

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利刃,最后落在大可汗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下,压抑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与刻骨的仇恨,

平静的表面下,仿佛隐藏着一片寂静却致命的沼泽,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见惯大风大浪的大可汗,也忍不住微微一愣,

与李铁对视片刻后,才缓缓坐回座椅,那嚣张的气势也收敛了几分。

居鲁士和君士坦丁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

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武器,也跟着坐了下来。

会场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总算缓和了一些。

李铁看着大可汗,语气依旧沉稳:

“你若是有什么不满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你这样子话中有话,对彼此合作没有半点好处。”

大可汗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需要点时间磨合罢了。”

他靠在椅背上,独眼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芒。

李铁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

“既然你提到了一万年前旧时代的仙帝,那你是如何看待神人的?

他们真的已经到达化神之境了吗?

还有欧阳极徒,他真的是仙帝转世吗?”

大可汗眉头紧皱,努了努嘴,沉思片刻后说道:

“不确定,他的身上确实有仙帝的气息,

但他们所呈现的姿态,绝不能被称为化神。

你们要知道,化神是精神、肉体、灵气的三重统一,

要达到化神之境,就必须使这三者突破桎梏,飞升高维。”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至少在我看来,他们没有一个方面能达到化神,

但他们强大的实力究竟从何而来,我便不得而知了。”

李铁认真听完,缓缓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们需要研究的方向。”

他站起身来,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不期待这次会议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希望让彼此有更好的认识。

至少在眼下这一刻,我们与魔族之间万年的仇怨,是时候放下了。

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听了这话,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紧咬嘴唇,

有的攥紧拳头,脸上满是不甘。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叹息,诉说着众人复杂的心情。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会议室时,

这场持续三十多个小时的会议终于接近尾声。

众人的眼皮像坠了铅块,莱拉靠着墙角昏昏欲睡,

普什亚米多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

连向来威严的居鲁士都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策略方针,

关于势力融合的议程也总算达成共识,油墨未干的字迹在晨光里微微发亮。

李铁合上厚重的会议记录,起身时关节发出 “咔咔” 声响。

珊鲁卓德赶忙跟上,怀里抱着一摞文件。

她刚踏出城堡大门,身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大可汗裹着黑袍,独眼在阴影里闪着微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珊鲁卓德像被烫到般迅速低头。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会议记录的封皮,

胸前的翠绿宝石突然发烫,仿佛在呼应她狂乱的心跳。

那个自己曾经效忠的父王,此刻却让她手足无措。

“最近……”

大可汗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他盯着珊鲁卓德胸前的宝石,喉结动了动,“它还在和你抢身体?”

珊鲁卓德下意识按住胸口,冰凉的宝石隔着布料贴着皮肤。

记忆突然翻涌,那些被难敌意识侵占的夜晚,

她在黑暗中与另一个灵魂撕扯,指甲缝里至今还留着挣扎时的血痕。

“大可汗和魔君……”

大可汗罕见地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魔族军旗,

“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

他突然伸手,却在快碰到珊鲁卓德肩膀时猛地缩回,

“我知道争夺意识的痛苦,有情况就来找我,别自己硬撑。”

不等她回应,大可汗转身大步离开,

黑袍下摆扫过石阶,惊起几只沉睡的乌鸦。

珊鲁卓德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酸涩的笑。

这个笨拙表达关心的男人,或许还残留着一点父女情面吧。

刺耳的电话铃声刺破寂静。珊鲁卓德接通的瞬间,脸色骤变。

她将电话递给李铁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锚点研究室…… 说有紧急情况。”

李铁接通后,攥着手机的手掌全是冷汗。

电话那头研究室人员沙哑的嘶吼还在耳边回荡,

越野车却已在崎岖的碎石路上飞驰。

每一次颠簸,他的膝盖都重重撞上前排座椅,

但这些疼痛都比不上他内心翻涌的不安,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腔。

远远望见试验区时,李铁的呼吸陡然停滞。

混凝土墙壁像被无形巨手肆意揉捏,

布满蛛网状的裂痕,金紫色的闪电在裂缝中疯狂乱窜,

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紫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车子还未停稳,李铁就猛地推开车门,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方向传来金属扭曲变形的呻吟声,尖锐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他发了疯似的冲向安检门,两名安检员伸手阻拦,

却被他用尽全力撞翻在地。

“让开!”

他的怒吼混着警报声,在走廊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冲进实验室的刹那,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

仪表盘炸裂,迸射出的火花如雨点般散落,

几名研究员正手忙脚乱地用灭火器扑灭墙角的火焰。

为首的老研究员头发蓬乱,白大褂上沾满油污,

整个人狼狈不堪,他举着不断闪烁的平板电脑,手止不住地颤抖:

“李委员长,您来了!赶紧看看这个数据!”

李铁一把夺过平板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密密麻麻的红色警示框不断弹出,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死死盯着那组神秘的坐标数值,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沉而急促: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我们前日向您汇报过的,那组与我们相向而行、互相寻找的坐标讯号!” 老研究员扯着嗓子大喊,

头顶应急灯的惨白光线打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恐惧与绝望,

“今天我们在试图研究这个讯号时,锚点突然和这个坐标连接了!

现在锚点大门能量过载,已经到了不得不开启的地步了!”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轰然炸响,震得整个实验室都在摇晃。

李铁稳住身形,指着窗外不断扭曲的空间,目光如炬:

“那你们确定这个坐标就是焚云他们所在的秘境基地吗?”

老研究员沉默着缓缓摇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满是疲惫与担忧。

李铁脸色阴沉,狠狠砸了下嘴,继续追问:

“如果不开启锚点会怎么样?”

“那能量就会溢出,对现有仪器设备造成不可逆的损耗,

我们需要从零开始打造锚点!”

老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喊道。

李铁深吸一口气,又问:

“那如果现在开启锚点,但坐标不正确的话,我们又会面临什么风险?”

“坐标假如不正确,我们根本不知道锚点对面是敌人还是朋友!”

老研究员声音颤抖,

“要是冲出更加凶猛的妖兽,甚至是堪比神人的怪物,

我们将蒙受不可承受的打击!

就算对面空无一物,我们要重新校对锚点数据,

重新充能,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李铁紧咬下唇,看着窗外不断蔓延的闪电,

空间扭曲得愈发严重,各处仪器也开始起火燃烧。

时间紧迫,他已经没有更多选择。

想到困在秘境的同胞,他心一横,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渗出血来,咬牙说道:

“连通锚点!开放空间!”

李铁踏入试验场时,橡胶鞋底碾过满地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扯开领口的纽扣,任由潮湿的风灌进衬衫,

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工人。

有人徒手焊接冒着火花的管道,焊渣落在裸露的手臂上烫出焦痕。

有人趴在布满冰霜的控制台前,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随着急促呼吸簌簌掉落。

“先接负极!快!” 他的吼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机械轰鸣。

工人们的手掌在金属管道上快速滑动,沾着机油的手指在管壁留下深色掌印。电路连通的瞬间,整座实验室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所有人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墙上,像极了等待审判的幽灵。

监控屏幕上,数据流如沸腾的岩浆翻涌,

红的警告、蓝的参数、绿的进度条交织成混乱的漩涡。

李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目光死死盯着中央的能量数值。

那串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每跳动一次都伴随着地板的震颤。

“还有三分钟过载!” 老研究员的嘶吼穿透嘈杂。

人群中不知谁的安全帽被气浪掀飞,

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砸在墙角的灭火器上,发出闷响。

李铁的目光望向锚点核心装置。

那是个悬浮的金属球体,表面密布的符文正在吸收四周的能量,

从最初的银白逐渐转为诡异的绛紫色。

他想起秘境里的参天古树,想起焚云离别时的通讯,

此刻正隔着布料贴着心口发烫。

“他们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打转,与另一个声音激烈交锋:“如果对面是敌人……”

“委员长!所有指标就绪!”

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

试验场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倒计时投影在他脸上,红光将瞳孔染成血色。

他接过麦克风时,金属外壳的凉意顺着指尖爬进骨髓,

嘴唇机械地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十秒的倒计时声像重锤砸在心脏上。

他突然笑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锚点,连接!”

随着 “嗡” 的一声巨响,疯狂跳动的警报灯骤然熄灭。

方才还在震颤的地板突然归于死寂,

只有远处未完全熄灭的电路仍在滋滋冒火星。

李铁撑着操作台缓缓起身,鼻腔里还残留着臭氧与焦糊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那些横冲直撞的能量,此刻竟如被驯服的猛兽,朝着传送门核心蜂拥而去。

最初的球体不过拳头大小,

表面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半透明的蓝色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

当第一缕能量注入,球体突然剧烈震颤,漾开的波纹在空中荡出层层涟漪。

这景象让所有人想起儿时投掷石子的湖面,

可此刻每一圈扩散的涟漪都裹挟着毁灭的气息,

所到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后退!” 老研究员突然大喊。

众人这才惊觉,不断扩张的传送门边缘竟开始吞噬光线,

原本明亮的实验室渐渐陷入阴影。

当传送门扩张到直径十米时,所有动静戛然而止。

仪器停止了蜂鸣,连远处燃烧的火焰都凝固般悬在空中。

传送门内平静如镜,倒映着众人苍白的脸和颤抖的瞳孔。

李铁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短短十秒的寂静,在众人的感知里却漫长得可怕,

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李铁的军靴碾过地面震颤的纹路,径直走向传送门。

淡蓝色的能量在他指尖游走,如同触手可及的闪电,却带着丝绸般的凉意。

他屏住呼吸,正要将手掌完全贴上去时,尖锐的警报声撕裂空气。

“高能反应!快退 ——”

研究员的嘶吼未落,一道白光骤然炸开。

李铁被巨大的冲击力掀上半空,眼前只来得及闪过鳞片的光泽。

实验室瞬间沸腾,警卫员立即掏出枪械,

朝着突然出现的巨大生命体疯狂开火。

子弹打在半透明的白色巨蛇身上,溅起串串火星,却连鳞片都没能擦破。

巨蛇的身躯足有五人合抱粗细,十米长的躯体盘绕在实验室穹顶,

撞得钢架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可恶!坐标果然有问题!快去想办法救救委员长!”

现场乱作一团,各地的防卫措施都在启动,

混乱中实验台被扫倒,火花四溅的仪器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火线。

“停火!都给我停火!”

李铁的声音突然穿透硝烟。

他骑在巨蛇头顶,军帽不知去向,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巨蛇缓缓垂下头颅,红宝石般的竖瞳映着满地狼藉,

将李铁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随后便亲昵地用鼻尖蹭着李铁的肩膀,鳞片摩擦声沙沙作响。

李铁颤抖着拍了拍巨蛇的脑袋,喉结剧烈滚动,声音里满是悲痛:

“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到底在秘境里待了多久啊!”

他的指腹触到鳞片间新生的伤痕,

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诉说着秘境里的无数场战斗。

就在这时,李青也才收到李铁遇到危险的消息刚刚赶到,

看到眼前的巨蛇,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她身边的护卫长一脸警惕,手持步枪问道:“李青长官,这条蛇究竟是?”

李青望着巨蛇,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仿佛陷入了回忆:

“很久以前,我们还在青阳宗的时候,在一次缘善节中,意外收获了七条灵蛇。

它们后来被李铁留在了秘境神树当中辅佐巫睦。”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岁月沉淀的感慨。

这时,传送门再次泛起涟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焚云踏着光雾走来,曾经的短发已经垂至腰间,破旧的实验服下,隐约可见缠着绷带的手臂。

她叉着腰,眼角笑出细纹:

“小铁子!你们也太慢了!让我们等这么久,该怎么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