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困秋乏,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周末这天早上,大家都还在呼呼大睡呢,闫阜贵就一骨碌爬起来了。
他不仅自己起了个大早,还把老伴儿也叫了起来,准备做早饭。然后,他就颠儿颠儿地跑去前院倒座房,叫闫解成两口子起床。
闫解成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来开门,“爸,您这大早上的,有啥事儿啊?”
闫阜贵乐呵地说:“嘿,你忘了,今天你们还有事呢!
我让你妈做早饭呢,你和于莉麻溜儿地起来洗漱,吃完早饭,好去办正事儿!”
闫解成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点儿,瞅了瞅外面的天色,“爸,这才几点啊,太早了吧,人家都还没开门呢。”
闫阜贵啧了啧嘴,“没开门就不会提前去等着啊,这大周末的,人肯定多,早去早回嘛。”
闫阜贵心里想说的是早看早治疗,早生孩子。虽说现在还早,可自己和儿子的话,万一被别人听了去,传得满大街都是,那可就不好了。
闫阜贵和闫解成两人那叫一个默契,谁都没提去医院,也没说看病的事儿。
闫解成只好说:“行吧,我这就叫于莉起床。”
闫阜贵又催促了两声,“那你们快点儿啊!”
说完,闫阜贵就乐颠颠儿地回家了,今天有大事儿,没心思去钓鱼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吧。
于莉在屋里听到了公公的话,二话不说,麻溜儿地穿衣服起床了。
其实,对于于莉来说,这事儿还真不赖。她和闫解成结婚都这么久了,自己的肚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说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
她也听说过易中海的事儿,一想到自己到了易大妈那个年纪再生孩子,那得多难啊!所以,对于去医院检查检查,她还是挺期待的呢。
与此同时,心里头还有些七上八下的,要是自己身体真不行可咋办呢?想当初,刚结婚那阵儿,自己瘦得跟猴儿似的,虽说现在恢复过来了,可谁知道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啊!
闫解成看见于莉起了床,开口道:“刚才,爸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于莉点了点头,“爸说得也对,咱们早点去也好。”
紧接着,两人端着盆子来到中院,开始洗漱。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把正在睡觉的贾张氏惊得浑身一抖,手在床铺上摸了摸,还好,没湿。
贾张氏顺着窗户瞅了瞅,原来是闫解成啊,嘴里嘟囔了两句,这么早就洗漱,显得他们家多勤快似的。然后下了床,蹲到痰盂边儿解决起生理问题来。
在闫阜贵的催促下,闫解成和于莉没吃几口,就早早出了门,甚至还骑上了自行车。
闫解成蹬着自行车,带着于莉出了四合院,这才说起宽慰的话来,“莉莉,别担心,咱们俩身体都这么好,一直没孩子可能就是缘分还没到呢。”
打从吃饭那会儿,闫解成就瞧出于莉有点心不在焉的,也知道她心里头担心啥。当着他爸妈的面儿,不好安慰,这不,出了四合院,就赶紧安慰于莉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他可从来没怀疑过,石小红教了他那么多东西,肯定不可能是他的问题。
于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简单应了闫解成几句,可心里头却开始琢磨起以后的事儿来,最好是皆大欢喜。
二大妈看着在家里走来走去的老伴儿,撇了撇嘴,“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去院子里溜达溜达,别在家里上蹿下跳的。”
闫阜贵轻轻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家老伴说得在理。他随即走到院子里,开始溜达起来。
不少早起的人纷纷跟闫阜贵打招呼,一声声“二大爷”传入耳中,闫阜贵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他也热情地回应着,甚至还闲聊了几句。
贾张氏端着痰盂走了出来,瞧见闫阜贵,赶忙上前打招呼:“老闫啊,我就说你们家解成和于莉咋起得那么早呢。
这大周末的,有啥急事?”
闫阜贵见贾张氏凑过来,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暗暗嘀咕:这疯婆子端着个痰盂跟人搭话,也太膈应人了。
“没啥急事,昨天跟我借自行车,去走老丈人家了呗。
你离我远点,哪有端着痰盂跟人说话的。”
闫阜贵边说边挥动着手臂,示意贾张氏离自己远点。
贾张氏嘿嘿一笑,也没再理会闫阜贵,端着痰盂出门倒痰盂去了。
要是搁去年,闫阜贵这么说,贾张氏可能还会多想一会儿,可今年的闫阜贵变化可大了,尤其是对家里人,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小气了。
闫阜贵自己溜达了一会儿,就走到前院的抄手游廊,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在现在都五月份了,天气也不冷了。
贾张氏吃完饭,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临出前院时,她瞅了瞅抄手游廊里正和别人聊天的闫阜贵,心里总觉得闫阜贵今天有点儿怪。
贾张氏走后,棒梗和小当一起在中院,看秦淮茹喂兔子。
棒梗盯着笼子里的兔子,好奇地问道:“妈,你说这兔子烧着吃会不会好吃呀?”
秦淮茹眉毛一扬,嗔怪道:“棒梗,你这是炖着吃腻了?”
棒梗点点头,又摇摇头,嘟囔着:“妈,这兔子老是炖着吃,都快吃腻了。
麻雀能烧着吃,这兔子是不是也能啊。”
棒梗乐滋滋地说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好久以前贾东旭给他烧麻雀吃的情景,还有之前他烧鸡蛋、烧肉的美味。
虽说那次肉没烧熟,吃了还闹肚子,可那味道可比“清水”炖的强多了。尤其是,听傻柱讲了蜘蛛的做法后。
他还真抓到了几只,让他给烧来吃了,可惜太小了,进嘴只有一点点,不过也比炖兔子好吃。
秦淮茹一眼就看穿了棒梗的心思,“你要是馋肉了,等你奶奶从老家回来,咱杀只兔子吃。整只兔子可不能给你浪费了,给你一块肉,让你烧着尝尝。”
棒梗一听,眼睛都亮了,“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棒梗本来今天还想去轧钢厂食堂逛逛呢,这下不用去啦。虽然食堂会锁门,但说不定窗户没关好呢,那不就正好让自己捡个漏嘛。
秦淮茹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了前院,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院墙,看到了回老家的贾张氏。
贾张氏回老家这事儿,周三就跟她说了,她可惊讶了,毕竟,自从贾东旭那事以后,就跟老家断了联系,贾张氏突然说要回老家,她当然觉得奇怪。
贾张氏只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老亲戚要结婚,她得去一趟。秦淮茹也不敢拦着,就答应了。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她婆婆别再犯糊涂了,老家那群人啥样还不清楚吗,现在又贴上去,就怕又被算计啊。
提着东西的贾张氏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心里暗暗骂道,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在骂她,八成是许家那群吸血鬼。
等她今天找大师破了许家的运,看许大茂还有啥好显摆的,可惜,只拿到了许家小子的衣服,没拿到何家的。
不然,就能一劳永逸了。
贾张氏自从周一怀疑许大茂可能借走了自家的运,就开始四处寻找高人。
只可惜,上次的程大师没了踪影,上次程大师做完法后,他们家的粮食确实多收了不少,可就是没坚持多久。事后她也去找了,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而且,那之后,易中海也倒了大霉,甚至连聋老太太都被抓进去了。这可让她更加坚信不疑了,至于没啥变化的何家,那肯定是因为没拿到何家那个小赔钱货的衣服。
对于贾家倒霉的事,贾张氏直接选择了无视。
不过好在,这次她又打听到了一个蛇仙,据说是从东北来的,专门给人改命改运,可灵验了。
贾张氏二话不说,立刻就找到了蛇仙。听到又要用衣服做法,她把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说弄不到何家人的衣服。
蛇仙一听许家和何家关系好,马上拍着胸脯告诉贾张氏,这许家的运一破,作为好朋友的何家,肯定也会受到影响的。
贾张氏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和蛇仙约好周末,然后给秦淮茹撒了个谎,就带着许梓豪的衣服出门了。
贾张氏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探出一个年轻的姑娘。
贾张氏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师,我是来找大仙的。”
大师点了点头,“进来吧。”
随后,领着贾张氏进了屋。
贾张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屋里的蛇仙时,还是忍不住心里直打鼓。
只见屋里摆着一个大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花瓶,而蛇仙的身体就在花瓶里,脑袋却在花瓶上。
这也难怪贾张氏会如此深信不疑,毕竟,她可从没见过有人能在花瓶里生长,这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贾张氏一进屋,就麻溜地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叨着:“信女张翠花,拜见大仙。”
说着,便对着蛇仙磕了好几个响头。
紧接着,贾张氏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黑暗中爬出的毒蛇。
“张翠花,你的来意本大仙已经知道了,把东西拿出来吧,我给你施法。”
贾张氏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掏出了许梓豪的衣服,旁边的大使接过来,顺手放在了前面供台上的盘子里。
蛇仙紧接着又说:“接下来我要消耗法力来施法,信女张翠花跟我一起念。”
贾张氏又拜了拜,“一切都听大仙的。”
随后,蛇仙念一句,贾张氏就跟着念一句。“昔始于青天中,碧落空歌……”
贾张氏全神贯注地听着,生怕自己念错了,越到后面,这经文越拗口,贾张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耐心,一直跪着,闭着眼睛跟着念。
就在贾张氏跪得膝盖都疼的时候,终于把经念完了。
只听头上传来声音:“信女张翠花,念经心不诚,错误百出,事难以成。”
贾张氏一听,赶紧磕头,“大仙我错了,我错了。信女真的不熟悉啊,还请大仙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花瓶上的蛇仙给旁边快睡着的大使使了个眼色,大使清了清嗓子,拉了拉贾张氏,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贾张氏心里害怕极了,不过看到大使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后,这才稍微安心了些,忐忑地跟着大仙出去了。
贾张氏一出门就开始求救,“大使,救命啊,你看看能不能在大仙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呀。”
大使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都是为了众生谋福。
你在这里稍等,我进屋和大仙商量一下。”
随后,大使就进了屋里,也关上了门。
贾张氏不敢偷听,只是站在屋外揉着酸痛的膝盖。
大使发现贾张氏没偷听,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柜子后面,要是贾张氏看到,肯定会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哪里有什么蛇仙呀,只有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把脑袋伸在花瓶那里呢。
两人聊了几句,大使就出来了,贾张氏立马迎上前去,急切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大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已经和大仙商量好了,让她多费点功德,把你的事办妥,不过这损耗了功德就等于损耗了大仙的寿命哦,得用一些天材地宝来补才行呢。”
贾张氏哪知道有啥天材地宝呀,不过她有钱,二话不说就掏钱给大使,让大使去买天材地宝。
大使看着手里的钱,嘴角忍不住一抽,四九城的人可真是人傻钱多啊,这得有五十多了吧。
然后大使带着贾张氏进了屋里,这次,贾张氏没跪多久,就看到供桌上的衣服呼啦啦地自己烧了起来,把她吓得够呛。
大使跟她说,这衣服得烧完了,才能破了许家的运。
贾张氏心里暗暗赞叹,好厉害呀,这衣服居然自己就着了,大仙果然名不虚传。
直到衣服烧完,这场法事才算结束了。
贾张氏出了小院,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看来自己家的运势又回来了呢。
贾张氏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里琢磨着,今天得去便宜坊搓一顿。
昨天许大茂和傻柱去吃便宜坊,可把她馋坏了。这不,心头大事解决了,必须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贾张氏又摸了摸兜里的钱,不禁叹了口气。这钱可是东旭的补偿金,当时和秦淮茹对半分的。她一直舍不得花,谁知道今天一下就花出去五十多。
不过,一想到以后自家能发财,傻柱家和许大茂家要倒霉,贾张氏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
贾张氏刚走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这次出来的,居然是那个蛇仙,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阴森了。
蛇仙和敲门的大妈聊了几句,就把人请到了院子里。
四合院的闫阜贵,在抄手游廊上都快望眼欲穿了,可惜闫解成和于莉还是没回来。
二大妈来到抄手游廊,喊道:“当家的,别等了,快回去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闫阜贵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先回去吃饭。”
大家见闫阜贵这样,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大家都觉得他是惦记着自行车,可能跟闫解成商量好了时间。
闫阜贵刚走到自家门口,就听到后面有动静,他立马回头看去。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看到闫解成和于莉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难道这两人都有问题?
二大妈也看到了脸色不好的两人,不过在院子里也不方便说话。
“解成和于莉回来啦,正好家里饭做好了,快进来吃饭吧。”
闫解成和于莉把车子停好,应了一声,然后提着包,一起走进了屋里。
“这闫家老大咋回事啊,咋跟他媳妇的脸一样黑呢?”
“嘿!这不明摆着嘛,肯定是在老丈人家没讨到好,不然咋连午饭都没让吃就回来了。”
“说得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