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将防晒披肩递给她。
“永兴岛离这里还有很长时间的航程,你们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谢谢。”林若言接过,“不过我还不累。”
她没想到看着外表穿着干练的阿宁,竟然会在行李中带这些东西。
还以为她的背包行李中,除了装备就是武器。
林若言环视了一眼房间,选择了带椅背的椅子坐下。
“我靠着休息一会就好。”黑的发亮的铺盖,她是一点也不想躺上去。
她坐着也可以修炼。
房间中的人,都能看出她脸上明显的嫌弃之色。
无邪也没想到船上会是这样的环境,不说她,自己心底也嫌弃,只是眼前这情况也无法。
“若言,休息下吧。”张海峡将远离张秃子那张板床上的铺盖揭起来。
她和无邪跟自己蹭人的专机不一样,速度并不算太快。
张海峡从自己带的行李中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绒毯。
“条件允许的话,我会自己带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是子母毯,外出方便携带。”
张海峡将拉链拉开,将有图案的那面铺在床板上对折。
一面作为铺盖,一面作为薄毯,大小正适合一个人。
“这条就够我用了。”张海峡将大的那面放到自己坐的床板上同样对折,以免她出口拒绝。
“好。”林若言躺下前,看了一眼床铺靠近舱门边的张秃子。
看着几人说话没理他,胖胖的脸上带着被撂在一边的不爽。
一双眼睛正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打量。
对上林若言看过去的目光,撇了撇嘴。
这脸……
怕自己神经质质的笑出,掩饰不住自己对张秃子的莫名情绪。
林若言干脆扭头背对。
张秃子见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懊恼。
可能都经过劳累奔波,在好似摇篮一般不规则的前后左右摇摆中,房间中很快静了下来。
林若言是被船舱外船夫们隐约吆喝的闽南话惊醒。
她坐起身来,透过玻璃窗,发现外面的天色已黑了下来。
另外几人也陆续被这些声音惊醒。
“天黑的这么快,怎么感觉就没睡多久?”无邪看了眼固定在舱壁上的圆形钟表。
时间是下午。
“天色黑是乌云连成一片,风浪很快就要来了。”张海峡站起身。
在场的几人当中,如果说要对海洋的了解,非他莫属。
“他们速度怕来不及,我们出去帮忙。”
算是队伍带头的阿宁没有反对,二话不说先往门外走去。
等他们到外面甲板上时,海浪已经翻到船舷的高度。
林若言自小内陆长大,还没见过这样的滔天的海浪。
仿佛船只下一刻就要被这激起的海浪吞没。
海水如倾盆大雨灌在甲板上。
瞬间给众人来个透心凉。
渔船随着风浪来回倾斜,除了林若言阿宁张海峡和那些水手外。
无邪张秃子两人被这船只倾斜摇摆,晃的站立不住,不得不抱住身边一切能固定住身形的东西。
张秃子一个不小心,更是被倾斜的甲板甩落在了林若言的身侧。
林若言顺手提了起来,将他放在船舱上焊有铁环的位置。
等林若言三人帮那些船员加固好船上的物资时,风浪也小了很多。
只是天上黑压压的乌云还是没有散开。
海面的风浪依旧起伏不定,不过再没有之前那样的高度。
林若言与他们打算回舱换衣服时,听到船尾那地方的船员大声喊叫。
闽南地区长大的张海峡听到对方呼喊的内容时,转头看向船后犹如山丘般起伏不断的海浪深处。
阿宁早在他们大喊时就走了过去。
“海峡,他们在喊什么?”
“他们好像发现了一艘船出了事。”
林若言听到这句时,第一时间是看向天空。
沉船墓的时间顺序都变了,该但发生还是会发生。
即使她更改剧情的一些走向,天道也没打算蝴蝶没一些该有的经历。
不过也不一定是天道,或许这艘鬼船掺和了人为因素?
“一艘船在海上出了事,船老板说按照他们出海人的规矩,看到了,就必须要过去救助。”
阿宁回来时,那船老板已经发出了一些指令,船只调转方向,往左后方驶去。
“若言,回船舱吧。船只每穿过这些浪头时,就跟洗海水浴差不多。”
张海峡将额头上的海水擦去,顺手把碎发也向后抹去。
“不用,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林若言没打算阻止船老大接近鬼船的行为。
只是回了船舱将她的长剑拿出。
等他们迎着浪头,一连穿过十几个海浪,看到那艘船的轮廓时,船老大的声音突然惊恐起来,疯狂的向驾驶舱打着旗子。
随后船只再次调转方向。
“海峡哥,他们又怎么了?”无邪的好奇心重。
在对张海峡的称呼上,重新斟酌了下。
看起来是师父很信任的朋友,喊一声哥也不为过。
张海峡眉心皱起。
“他们说那是一艘鬼船。”阿宁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都别回头,哪怕感觉到有什么碰你,也不要回头。”
“你别吓我,现在科学社会…”无邪想到那条漂亮的金龙,觉得说这话有点不对,就又道。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他说着就想转头往后面看去,却被阿宁一巴掌拍的差点扭住脖子。
“不想出事就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阿宁的声音冷冽。
林若言对此好奇,又没在阿宁身边,并没忌讳,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两步,往后看去。
左后方出现的那艘船只大小,跟他们现在的渔船差不多。
只不过那艘船身上覆了一层如同泡沫形状的灰白色厚厚海锈。
也不知道在海底泡了多少年。
破败的船身甲板,被风浪摇的快要散架。
更神奇的是,空无一人的船上还亮着一盏灯。
在能见度越来越低的天色下,乍一看跟他们这艘渔船挑亮的灯光没什么不同。
这让林若言不得不怀疑,小说中出现的这艘鬼船,是不是被人为的从海底找出。
故意在无邪坐上这条船去沉船墓时,等在这条线路上放出。
可为的什么?
鬼船中陈文锦的笔记本记录?
还是阿宁也参与其中,故意让人面臁附在自己的头部?
但要这样想的话,阿宁这样做,除了会让她自己受伤,还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