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钥匙有好几把,由各房保管,大家一起才能打开。
后来科技升级,指纹呀、声线啊还是瞳孔,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设置的,但我已经一键还原到最初,密钥只有我知道。”
“是你把密码换了?”问这话的人一看就去试过。
“对,现在密室的安全联系人已经由沐铠锋转换成我。这些年,你们谁去过密室,谁试过密码,我都知道。
你们不要想着学我做一键还原,只有安全联系人才有这个资格,如果触发了安全警报,引来了什么人,有什么后果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密室里的好东西,你们可就见不到了。”
密室里放着沐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财富,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无论是哪一样,都是不能轻易舍弃的。
沐铠锋带她去过密室,看到那些东西的自豪感,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过她对沐家人也是肃然起敬的,沐家的资产超乎了她的想象,他们居然就守着一座金山银山,还肯兢兢业业的拼事业,太上进了。
沐铠锋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密室里的东西的。
现在只有各房的长辈进过密室,但密室的传闻一直在家中流传。
沐铠锋早就感叹过,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沐家各房貌合神离,也分家分过好多次,理念不同,路就不同,家规早已约束不了他们了。
叶焕没想到,沐铠锋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也有这么多的烦恼。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这种常人根本不会有的烦恼,只适用于高端局。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同情沐铠锋,首先是她有什么资格,她一个勉强能解决三餐温饱的人同情一个身价千亿的上市公司总裁,她有病吗?
其次是,沐家果然不简单,她看到了什么?
叶焕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沐铠锋表示,沐家前身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自然是要有些东西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了。
可能是男人对武器的狂热吧,叶焕听着沐铠锋给她介绍这些东西时觉得,就算一会儿一转弯出现一辆坦克,她也不会多震惊。
说是密室吧,其实前身是个地下打靶场,我国对枪支、弹药、刀具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以前不能拿出来,现在更不可能了。
沐家洗白后,这些东西就被永久的封存了。
叶焕就不明白了,这些东西也见不了光,常年放在地下就生锈了,吃不了、用不了,还存在隐患,根本没必要啊。
而且她还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炸药包。
真的是抗战电视里出现的那种炸药包!
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且还埋在地下,埋在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同归于尽吗?
如果你知道自己一直睡在一堆炸药包上,还能安然入眠吗?叶焕想,反正她不能。
完全忘记自己几个月前一直寻死觅活。
说起来这个还真是抗战时期的遗留物。
当年,中华大地遭到外族入侵,肆意屠杀我们的同胞,所有人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沐家虽然以烟土起家,但民族大义还是在心中的,侵略者三番五次的想要拉拢沐家,找了许多人游说,家主都不为所动。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家主也知道,硬扛下去,葬送的是全族的性命。
家主请出宗族耆老摆明利害关系,族老们听了沉吟了片刻便表示,就算赔上全族的性命也不能做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人,不然死后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轻轻将堵在心头的那口浊气吐出去,家主露出了几个月来最轻松的笑容,像是压在头顶的乌云散去,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可放松后却有些发软。
他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情况没有糟糕到牺牲所有人的性命。
于是,他家来各房的主事人,连夜商讨对策。
令叶焕钦佩的是沐家人在大是大非面前的立场没有偏过。
沐铠锋说,他们商讨出的办法是假意答应合作,将人请到老宅来做客。各房都有密道通往城外,将一部分人送走后,在密道里装上炸药,酒至半酣,送这些外来侵略者魂归地府。
只是啊,这个计划不能将所有人送走,必须有人留下来“送死”,还要有人点燃炸药。
点燃炸药的人才是舍生取义,必须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如果事到临头贪生怕死,那才是害了阖族的性命。
据说刚去世的彭五爷就是点炸药其中的一个人。
接下来就是谁留下、送谁走的问题了。
族老们说自己一把年纪了,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有他们在,可信度高,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所有人达成一致,尽可能将妇孺和孩子们送走,一定要保住沐家的根。
他们都没有说让家主走,因为大家都知道,谁走家主都不能走。
当时沐铠锋的爷爷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他知道后不肯走,直接被下了药抬走。
还有跟他一起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小伙子们,都是重振家族、支撑家业的希望,以后兴旺家族就靠他们了。
壮士断腕,沐家的人都怀着悲壮的心情。
不过,这样的悲剧没有发生,有人在点燃炸药的前一刻阻止了他们。
那支为赶走侵略者组建的部队早就了解到沐家的情况,并与沐铠锋的爷爷取得联系,当时他回家想找人商量对策时,直接被一碗药撂倒了。
部队的人等不到消息,派人去侦查情况,正好碰到从地道出来的沐家人。
知道沐家家主的计划后,火速带着人阻止了他们,从地道悄无声息的反攻进去,几乎没有伤亡的消灭了这一波侵略者。
说起来真的像是戏文一样。
再说回炸药,知道部队缺少武器,家主将部分炸药送给部队,也捐钱捐物。剩下的炸药被藏在祠堂下面,有专门的人看守。
其实,叶焕觉得这么多年了,或许早就失效了,但还是远离这片土地比较安全,无论是清醒的还是在睡梦中,她都不想这样丢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叶焕四处看看,祠堂在哪个方向?她有点转向了。
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她蓦地回神,忍住扶额的冲动,这么严肃又紧张的时刻她怎么还走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