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
街道上依旧热闹,百姓们一切如常。
可在权贵之中,却是掀起一股浪潮。
大臣们得知奏折居然是白梧桐亲自批奏的,皇上根本没有口述,顿时一个个愤慨不已,在家里咒骂,各种难听的话层出不穷。
“简直是牝鸡司晨,就算贵为皇后,也不能代替皇上批阅奏折!”
“我大融国断然没有女流之辈参政的可能,必须要制止这一切!”
“明日我就要去进宫进谏!”
……
当天晚上。
第一个进宫的大臣出门后,当街被马踩断了腿,从此之后只能躺在床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半年内他是别想利索行走了,更别提进宫找麻烦。
第二日,又有大臣进宫,骂骂咧咧进去,骂骂咧咧出来。
下午时分,他不小心摔倒,摔破了脑袋,郎中废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把人保下。
第三日,还有大臣不知死活,进宫进谏。
刚一出宫门,他便被疾驰而来的马车撞倒,当场丢了性命。
一连三天都出事,而且出事的人还都是进宫进谏的大臣,此时就算他们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分明就是白梧桐动的手!
为的就是铲除异己!
这女人……绝对有贼子之心!
荀府。
荀明知对外称病,大门一关。
无论是谁来敲门,他都没有出去,下人们也是异口同声,只说一句话,“我们老爷身体不适,必须要修养,还请您过些日子再来吧。”
说完后,下人也不管外面站的是谁,直接关上大门。
气的一个老臣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你们荀家真是生出了一个好女儿,这是要牝鸡司晨,毁我大融国啊!”
话音刚落。
一颗石头不知从何处出现,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
老臣惨叫一声,身子后仰,重重倒在地上。
一起来的小厮面色大变,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老臣抬起,送回府中。
一连四天都有人出事,这下剩余的人也都老实了一些。
他们干脆聚集在一起,一同商量对付白梧桐的政策。
“各位老哥,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让皇后一个女流之辈继续参政下去,那我大融国就要毁之一旦了!”
“如今京城中能压制皇后的……恐怕就只有靳家了。靳家有兵权,若是态度强硬一些,想来皇后也不敢不听。”
“可是靳峙如今在边疆,并不在京城,靳家的其他人根本做不了主!唉,如果镇国公府还在该多好!”
他们一商讨才发现,如今京城之中,竟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压制白梧桐的存在。
皇上没出事之前,这是皇权集中。
可皇上一出事,这就是亡国之相!
众人对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
“要不然……我们去找太后?”
“得了吧,太后能做什么?而且皇后的小儿子,如今可在太后膝下呢!这两人的关系,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好!你看皇后都已经参政了,太后那边可有任何风声?”
“都怪皇上当初压制得太狠,让太后一点实权都没有,如今就连皇后都管不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试!”
第二天,立刻有大臣前去面见太后。
永寿宫中。
太后正看着摇篮中的蕴阳,笑得极为慈祥。
一名宫女快步进门,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太后收敛笑容,挥挥手,“将蕴阳带回房间去,小心着点,别吵醒他。”
等蕴阳回去了,她才示意宫女,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一名老臣快步进门,还没开口,便已经重重跪在地上,额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还请太后管管皇后娘娘,让她不要再插手朝政!”
太后靠在软垫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哦?你的意思是皇后不能批阅奏折了?”
“对,正是如此,我大融国从古至今,就没有女子参政的先例,这有违天理!”老臣越说越激动,那眼神,恨不得将白梧桐生吞活剥,“皇后不仅参政,甚至还随意迫害良臣,不管是谁进谏,第二日都会出事,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岂能被一个女人祸害,太后娘娘,请您务必要出手,杜绝这一切,只有这样,我大融国才不会付之一炬!”
话毕,他眼含热泪,重重磕头。
太后却丝毫不为所动,放下茶盏,神情冷漠,“别看哀家都已经这把年纪,见惯了世间冷漠,可如今看到你,还是让哀家觉得人心凉薄!之前哀家被皇上幽禁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可曾为哀家说过一句话?如今出事了,知道来求哀家了!可惜……晚了!你以为哀家是谁?不过是空有太后的名头罢了,在这宫里甚至都没几个自己的人手!皇后之事,哀家管不了,你们另寻高明吧!”
“太后娘娘!”老臣仰头高呼,“您是皇上生母,是这大融国最尊贵的女人,那皇后再怎么样,也只是您的儿媳,如何敢不听您的,除非她想遗臭万年!”
“呵。”太后冷声一笑,死死看着此人,“儿媳?你以为宫里还论这个吗?谁有能耐,谁就有权利!哀家不如皇后,自然没有说话的余地。就算哀家现在指着皇后的鼻子骂,让她立刻收手,你以为她就能听哀家的了?甚至这件事都不会传出宫去!至于遗臭万年,更是不可能,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日后皇后有了权柄,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民间的那些流传出去又如何?那不过野史罢了!”
太后不想和这些人浪费口舌,当初她被幽禁之时,无一人替她说话。
如今倒是一口一个生母了,之前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太后娘娘,您若是袖手旁观,那就是大融国的罪人!”
“你说谁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