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磊走后,我也是把插在赵玉身上的天罡剑拔了出来,抹掉了上面的血迹,同时右手一挥,另一把天罡剑也是飞入了我腰间的剑鞘。
“这尸体咋处理?”
看着眼前赵玉他们几人的尸体,我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要是五年前的我看到这尸体可能会觉得杀人不好,不过现在世道大乱,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杀人还是很正常的事儿。
我看着满地狼藉,赵玉焦黑的躯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几个小弟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味与血腥味。
金凤和红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取出怀中的银符。银符表面泛着淡淡的银光,上面刻画的咒文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就用这个解决吧。”
红叶说着,指尖灵气涌动,将银符轻轻抛出。
金凤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晦涩的咒文:
“三昧灵炎,借符显威。焚尽秽物,涤荡乾坤!”
霎时间,空气中的温度开始急剧攀升。
那两张银符在空中无风自燃,橙红色的火焰从符纸边缘腾起,眨眼间便化作两团巨大的火球。
火焰表面跳动着细密的纹路,宛如无数条火蛇在狂舞,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
两团三昧真火朝着尸体席卷而去,接触到火焰的瞬间,赵玉的尸体发出 “滋滋” 的声响,残存的皮肉瞬间被点燃,腾起滚滚浓烟。
那些还未完全炭化的皮肤在高温下迅速收缩、皲裂,露出底下焦黑的骨头。
骨头在火焰的炙烤下,竟开始慢慢融化,如同被扔进熔炉的蜡块,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
其他几具尸体也未能幸免,三昧真火如汹涌的浪潮,将他们彻底吞没。
火焰中,衣物瞬间被烧成灰烬,连骨头都在高温下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浓烈的焦糊味直冲鼻腔,比之前的味道更加刺鼻,仿佛能灼烧人的喉咙。
地面的青砖在火焰的烘烤下,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然后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泥土。
泥土也在高温中变得滚烫,开始冒烟,散发出焦土的气息。
随着火焰的燃烧,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浪扑面而来,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眉毛都快被烤焦。
金凤和红叶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焰,她们的额头布满汗珠,衣衫被汗水浸透,发丝被高温烤得微微卷曲。
那两团橙红色的三昧真火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吞噬着尸体,火焰越烧越旺,映得周围一片通红。
渐渐地,赵玉等人的尸体在火焰中完全消失,化作一撮撮细小的粉末。
这些粉末在高温形成的气流中翻滚、升腾,最后随风飘散。
火焰熄灭后,地面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迹,还在散发着余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尘,久久不散。
“好了,干净了。”
红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金凤收起银符,看着远处聚灵阵盘方向不断闪烁的红光,说道:
“坚哥,我们得赶紧离开,正乾堂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找来。”
“嗯,不是说吃宵夜么,走吧,我请你们吃宵夜。”
说完,我也是直接往小巷外面走去,现在我倒是也不担心金磊自己回家会出事儿,毕竟除了赵玉,他也没啥仇家了。
夜市摊的铁棚在夜色下投下斑驳阴影,炭火炙烤的香气混着孜然味扑面而来。
金凤一屁股坐在油腻的塑料凳上,扯着嗓子喊道:
“老板,五十串肉筋,十串腰子,再来三箱啤酒!”
看着身穿金色修身道袍、身材纤细的金凤居然一口气叫了六十个串三箱啤酒,我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红叶则掏出湿巾仔细擦拭桌面,时不时警惕地望向巷口方向。
我摸着腰间重新归鞘的天罡剑,金属剑柄还带着战斗时的余温。
烤架上的肉串滋啦冒油,火苗窜起的瞬间,我恍惚又看见金磊握着银针刺向赵玉的模样。
“来,敬突破了坚哥的黄符四阶!”
金凤举起玻璃瓶重重碰向我的杯子,啤酒沫溅在她沾着血渍的衣襟上。
红叶浅抿一口,目光在我周身流转:
“短短半个时辰连破三阶,这要是传出去,灵书镇的老牌阴阳先生们恐怕要集体失眠。”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符。
“金符体质果然名不虚传,我跟金凤从小泡在药浴里修炼,十四岁才摸到黄符四阶的门槛。”
“运气罢了。”
我仰头灌下啤酒,冰凉的液体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灵气。
心脏、肝脏、脾脏、肺部的光团仍在缓缓转动,每一次共鸣都带来细微的酥麻感。
可当清亮的酒液滑入喉咙时,我眉心处突然针扎般刺痛 —— 那熟悉的梵音又在意识深处响起,混着木鱼敲击的节奏,一下下撞着太阳穴。
金凤夹肉的筷子停在半空:
“坚哥,你脸色好差!”
她话音未落,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夜市摊位开始扭曲变形。
丰通那张被面目全非的脸在我眼前中浮现,他溃烂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牙齿,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梵唱:
“苦海无边…… 回头是岸……这是佛的惩罚……”
“啊!”
我猛地捂住脑袋,啤酒瓶 “哐当” 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百会穴炸开,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同时刺入脑髓。
“坚哥!”
红叶赶紧过来扶起了我。
红叶见状立刻双手结印,指尖银芒闪烁,贴近我眉心轻喝:
“清心咒!镇!”
冰凉的灵气顺着印堂钻入,如同一道清泉浇灭意识里翻涌的热油。
丰通的幻象在银芒中碎成光点,木鱼声渐渐淡去,只剩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
金凤手疾眼快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夜市摊的食客们交头接耳,目光中带着猎奇与警惕。
“第二次了。”
红叶收回银符,指尖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灵光。
“第一次是在后院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是旧伤发作,现在看来……”
她顿了一下。
“应该是跟赤霞寺那些妖僧有关系。”
我撑着桌子缓过气,喉咙像塞着烧红的炭块:
“从赤霞寺逃出来后,这声音就时不时冒出来。一开始以为是幻听,直到今天……”
我不禁攥紧了啤酒瓶。
“那些秃驴可能在我身上下了什么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