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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喜喜看着白郎中,继续说,“因为有您在,军中将士死于箭伤感染的几率大大降低。”

“您身为医者,可谓是功德无量。”

白郎中有些惊讶,戒备道,“你是谁?”

“姑娘不但知晓这些内情,还能说清楚步骤。”

“不仅仅只是同行吧?”

顾喜喜浅笑,“同行不敢当,我只是略懂药理,学了几招粗浅的针灸而已。”

她顿了顿,“我姓顾,白先生或许听说过我。”

白郎中瞳孔收缩,他盯着顾喜喜倒吸一口气,有些惊喜地说:

“顾老板!五谷娘娘?!”

这次轮到顾喜喜迷惑了,“五谷……娘娘?”

白郎中兴奋地点头,“对啊,西北军中谁不知道五谷娘娘?”

“都说她能将荒地化为农田,让从没长过粮食的边境每年得两季收成。就连我们大将军那般英豪,都对顾老板青眼有加,并且敬重礼遇。”

“去年先是军粮短缺,紧接着又连续打仗,多亏了五谷娘娘,让我们冬春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没饿肚子!”

“今日!可算叫我看见真人了!”

西北军军营很大,将士众多。

虽然顾喜喜之前数次进出,却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她真容。

所以军中的人们每每聊起那位神秘的顾老板,传闻版本颇多。

都知道顾老板是个女子。

有说她正当妙龄,是个寡妇地主婆。

有说她人过中年,稳重大气,颇有女将之风。

还有说她身份不凡,背景雄厚,有京城的关系……

当然,顾喜喜并不知道已经自己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白郎中说罢,看顾喜喜还是满脸茫然,笑着点破,“五谷娘娘就是你呀!”

顾喜喜暗暗冷汗。

这个称呼听着怎么怪尴尬的。

于是她硬是将话题转了回来,“白先生,屋子里面的产妇和胎儿命悬一线,正等着您出手相救。”

顾喜喜说着,拱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白郎中依旧皱起眉头,只是神情比之前认真了许多。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实在不擅长此道。”

“我看过村里存的那些成药,多是治疗妇人、孩童常见病症,用药手段之高妙,配方比例之精准,我自愧不如。”

“听说这些药都是顾老板定期送到眷属村。”

“您身边既然有高人妙手,自己也是内行,便该知道,胎儿的手先娩出是凶险中的大凶,又是到了生产的关头才发现。”

“这种情况,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

顾喜喜颔首,“我知道。”

“正常分娩,必定母子俱亡。所以我想求先生运用您的刀。”

白郎中作为见过无数血腥伤口的军医,立刻明白了顾喜喜的意思。

他瞳孔震动,声音紧绷,“你是说……剖腹取子?!”

顾喜喜说,“剖开,取出胎儿,再原样缝合。”

“你在军中取出箭头,有些贯穿伤不也是同样的做法么。”

白郎中面露难色,“同样……”

“是,是做法有些近似之处,但取出箭头,跟取出胎儿这也不一样啊。”

他苦着脸为难道,“胎儿毕竟是个活人,我……”

屋内忽然传来女子压抑的一声痛呼。

然后是林大娘焦急的话音,“有点见红了,再不生产可不行了!”

顾喜喜神色一紧,肃然道,“若我没猜错的话,白先生定是收到大将军传信,才会走这一趟。”

她上前一步,“若我说,这北离女子是大将军要保下的人。”

“保下她,对西北军、乃至大业都有好处。”

白郎中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顾喜喜抬头看着他,“白先生可愿意与我共同赌一把?”

白郎中的表情彻底认真起来。“白某明白了。”

他朝顾喜喜拱手一礼,举步向小屋走去。

里间。

依娜方才喊过那一声之后就没再出声。

她咬牙隐忍,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女人们都看的心疼,枣花说,“你疼就喊出来,别硬挺着。”

林大娘也道,“都是女人,怎么样都不丢人。”

依娜又挺过了一波痛楚,她微微颤抖着说,“不喊,不能用力。”

“等顾老板……她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孩子。”

顾喜喜带着白郎中直入里间。

乍看见一个男人进来,依娜的乳母慌张又愤怒,忙不迭挡在依娜床前,嘴里呜哇呜啊说着北离语,看表情像是在骂人。

顾喜喜平静道,“依娜,这位是西北军的军医。”

“他可以将你的腹部剖开,取出孩子。”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是否接受,你自己决定。”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军眷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剖开肚子?

那大人不就死定了?!

然而,顾喜喜说完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听见依娜坚定的声音:

“我接受!”

众人表情各异,震惊、同情,还有人不忍看,别过头去。

依娜的乳娘更是急了,她扑到床边呜哇呜啊不知在说什么,边说边流泪。

顾喜喜问,“你就不问一问这么做你自己会如何?”

依娜洒然一笑,“我若不接受,结果便是母子俱亡。”

“谢谢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

“或许天意让我死在大业。”

“多活了这些时日,遇到了你,能保得我孩儿性命,已经算是我运气好了吧?”

顾喜喜与依娜深深对望。

“你也不必太悲观,你未必会死。”

众人惊讶,就连依娜眼中也多了一丝光亮。

白郎中已经打开了那两个大药箱,两卷素白的纱布展开,各种样式的刀具寒光森森。

“只是剖腹将孩子取出,又不是要杀人。”

他抬头看向依娜,“孩子只要没先天病症,保住他我有七八成把握。”

“但保你的命,只有不到四成把握。”

“要做吗?”

依娜毫不犹豫,“做!”

木床太低,那就搬一张长桌,用滚水浇过消毒,做临时手术台。

白郎中让人搬了个小炉子进来,将工具放进自己专用的陶罐煮沸。

“大家见不惯这场面,还是先出去吧,留顾老板即可。”

顾喜喜向林大娘等人点了点头,“我来给白先生打下手,你们在外面等。”

“若有需要帮忙的,我再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