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秦毅垂头丧气的扒着饭。
苏怡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毅哥？毅哥？你咋啦？”
乔楚覃轻笑，“想柯瑞呢！”
苏怡笙挑了挑眉，“那你干嘛不打给她？”
秦毅缓缓抬头，眼底泛着红血丝，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打过了......\"
\"她没接？\"苏怡笙瞬间收起玩笑神色，眉头拧成小疙瘩。
\"接了。\"秦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那你，\"苏怡笙突然瞪圆眼睛，像是想到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看到那个问哥了？\"
秦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攥着筷子的指节发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青。他垂下眼帘，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你认识他？\"
\"见过。\"苏怡笙眼神飘忽，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发尾，语气带了几分心虚，\"问哥人挺好的……我后来租的那套房子还是他帮忙找的，价格比市价低不少。\"
\"我不好吗？\"秦毅猛地抬头，眼底泛着红，嗓音里压着不甘。
\"你当然也很好啊~\"苏怡笙无奈地拖长尾音，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又讪讪收回，\"但毅哥，爱得说出来啊！光闷在心里，谁知道呢？\"
\"我说了啊……\"秦毅泄愤似的戳着碗里的肉，筷子尖在米饭上戳出一个个小坑，\"我新买的那套房，准备写她的名。结果让她先把材料寄回来，她还拒绝了我。\"
\"房？\"苏怡笙一愣，随即挑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她猛地转向乔楚覃，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们华京队确实是统一的培养体系哈~\"
乔楚覃原本正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闻言手一顿，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怎么了？那男人的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啊！买房，多浪漫的事情~\"
\"浪漫吗？\"苏怡笙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秦毅，后者正一脸茫然地回望她，活像个等待老师解答的小学生。\"毅哥，你也觉得这叫浪漫？\"
\"不是么？\"秦毅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这样会让女孩压力很大的！\"苏怡笙坐直身子，指尖在桌面上轻敲，\"尤其是关系还没确定的时候，突然甩出一套房要写她名字，换谁不慌啊？\"
乔楚覃将挑好的鱼肉夹进她碗里，慢悠悠补刀：\"所以你不是不喜欢那套房？是觉得，很尴尬？\"
\"啪！\"苏怡笙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桌下的脚狠狠碾过乔楚覃的鞋尖，\"你别在这添乱。\"她转头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
秦毅突然把脸埋进掌心，手肘撑在餐桌上，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以前自己打比赛，现在带队打比赛......\"他喉结动了动，\"国也出不了，打钱她也不收，房也不要·····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回她，接回我儿子？\"
“毅哥，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秦毅抬头，“什么好消息？”
“我们从库里回来之后，”苏怡笙笑得揶揄，“五宝就要来华京了~”
秦毅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儿子要回来？一个人么？”
\"问哥带他回来，不过呢估计还是我带~\"
\"为什么？！\"他急得声音都劈了叉，额前的碎发随着激动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苏怡笙慢条斯理地搅着面前的汤，嘴角挂着狡黠的笑：\"你那房不是没装好么？\"
\"那我，那我也可以先带着他住我现在的小公寓啊！\"
秦毅急吼吼地拍着胸脯，活像个急于表现的小学生。
\"柯瑞是觉得·····\"苏怡笙突然拖长音调，眼睛滴溜溜地转。
\"觉得什么？\"秦毅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弹起来，脖子伸得老长。
苏怡笙突然笑靥如花，眉眼弯成月牙：\"他是觉得，你一个未婚，单身，男性，带着孩子，容易断了你的桃花。\"
\"我的桃花？\"秦毅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活像只受惊的仓鼠。
\"昂~\"苏怡笙俏皮地歪着头，还故意眨了眨眼。
\"我，我，我，\"秦毅气得直结巴，脸涨得通红，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我现在一门心思接回他俩，我要哪门子的桃花？！\"
乔楚覃适时递出一张纸巾，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促狭的光：\"下巴有饭。\"
\"哼！\"秦毅一把扯过纸巾，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狠狠擦嘴，腮帮子鼓得老高，嘴里还嘟嘟囔囔：\"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怡笙眼睛亮晶晶的：\"所以啊！\"她一字一顿地说，\"爱！要！说！出！来！\"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秦毅心上。
秦毅沉默半晌，眼神在对面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泄气般地垮下肩膀：\"那...我要怎么做？\"
乔楚覃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挑眉道：\"你问我呢？\"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促狭。
\"问笙笙。\"秦毅像个求助的小学生似的，眼巴巴望向苏怡笙。
苏怡笙咬着下唇思索片刻，突然双手一拍：\"柯瑞应该跟我一样！\"她眼睛亮晶晶的，\"她需要的是，\"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爱心，\"被偏爱的、坚定不移的安全感！\"
秦毅看着眼前这对默契十足的夫妻，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直接冲上去亲一口？\"
\"噗——！\"
苏怡笙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乔楚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秦毅却一脸无辜地指着苏怡笙：\"那笙笙，不就是这样的吗？\"他模仿着乔楚覃平时搂人的动作，\"我看笙笙回来之后，你不就····mua这样的吗？\"
乔楚覃扶额，“你俩能跟我俩一样吗？那会儿她刚回来······”
\"其实...\"苏怡笙突然开口，指尖轻轻敲着玻璃杯，\"这个逻辑也可能是对的？\"
乔楚覃猛地转头，\"你已经教坏苗念了，\"他压低声音，\"可别再教坏这个中年...\"
\"哎呀不是！\"苏怡笙急得直摆手，发梢都跟着晃动，\"我是说...毅哥你得让柯瑞感觉到，你是真的爱她，是那种...\"她另一只手在胸前比划着，\"非她不可的、坚定不移的爱。\"
秦毅呆呆地看着她，\"可我都准备把房子...\"
\"停，不是这种。\"苏怡笙做了个刹车的手势，\"物质是基础，但不是全部。\"
乔楚覃在一旁无奈摇头，却悄悄把苏怡笙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个小动作被秦毅尽收眼底，他眼神突然变得柔软：\"我...我好像真的不知道。\"
苏怡笙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想想，怎么跟你描述这种感觉。”
“就是，你记不记得刚回华京的时候，说要搬出去住？”
乔楚覃点了点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