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见到叶初黎,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这几天来,他一直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恨不得把门给反锁起来。
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去找叶初黎,要去见她。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几天,她却已经不在府里。
可是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的呀。
今日应该有人告诉过她,如果是纳妾进门的话,需要给他这个当家主母敬茶。
此刻她应该,盛装打扮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在这里等着那小妾进门给她下跪才对。
墨承影其实早都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刚才套不出白仙的底牌,他就真的装模作样的把她迎进门。
至于之后的底牌,她都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人,进了自己的府里,难不成自己还套不出她的话来吗?
所以他才会特意让人来给叶初黎装扮,如果是那样的话,好歹也让白仙给她跪一跪。
好在事情并没有发生到那一步,所以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见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告诉她这一切的真相。
他知道这几天来自己是那样的难熬,而叶初黎肯定也跟自己一样。
而且她肯定比自己更加难受百倍,毕竟自己是知道这事情的内情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叶初黎可是完完全全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忍受着自己对她的冷漠。
而且自己还要去接别的女人回来,她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墨承影随便拉了一个下人问道“王妃去哪里了?”
“刚刚有王妃的朋友来,王妃带着他们出去策马了。”
“他们?”
墨承影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知道是谁,用他们这两个词,证明是两个人及以上。
会是谁呢?
下人竟然说是有王妃的朋友来拜访,就证明不是府里的人。
而叶初黎在这京城之中的朋友就那几人,今日也不会来找她才对。
毕竟今日京城之中,谁都知道这景王府之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而墨承影正在想着会不会是箫钰夫妻二人的时候,管家就来报说箫钰夫妻二人来了。
墨承影让人带他们进来之后,箫夫人直接就对着墨承影开始输出。
实在是因为她也忍不住了。
虽然她确实是比墨承影要低一个等级,她只不过是臣子,而墨承影是主子。
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出口气,她也还是壮大了自己的胆子,直接开始对着墨承影质问。
“景王爷,虽然你是王爷,但我也不得不说一句,我真是看错了你。”
箫夫人显然是已经憋了好几天,所以现在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发怵。
想必这些话她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遍了,所以说出来才会如此顺畅。
而且此时此刻的他完全被愤怒给控制了大脑,激动的连尊称都已经忘了。
墨承影站在那里听着她说,一直到箫钰发现墨承影的脸色不对,扯了扯他夫人的袖子,都没能拉得住他她。
墨承影脸色不好,倒不是真的因为箫夫人对他说了这些话。
他脸色不好,是因为如果箫钰夫妻二人在这里的话,那么来找叶初黎,跟她一起出去的朋友们是谁?
墨承影还没有听叶初黎说过,她在京城之中还有其他的朋友。
所以此时此刻,其实箫钰夫妻在他面前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谁带走了她。
而就在箫夫人一个劲的说墨承影的时候,莫成斌带着姜姜来到了庭院里,看到三人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将将刚刚算是自己偷偷的哭过一场了,所以现在眼睛还红红的,看到墨承影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别扭。
他现在有一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墨承影的感觉。
确实是自己的爹爹,也是他从小抚养自己长大,可是娘亲也是自己的娘亲啊。
爹爹这样做是真的对不起娘亲的,他虽然能够理解,本朝的男子向来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站在他娘亲的角度上,他是很替娘亲委屈的。
他原本以为今日墨承影也会像平常一般不会理会他,结果没想到他过来第一时间将自己抱了起来。
箫钰也看到了过来的二人,这才拉了拉箫夫人的袖子,箫夫人看到来人之后才选择了闭嘴。
她不想让孩子听到这些话,若是被孩子听了去以后,孩子跟墨承影之间有了隔阂也不好。
他们虽然都觉得墨承影这样做是有点对不起叶初黎。
但还是想要保持他在孩子心中高大的父亲的形象。
而将将被抱在墨承影的怀中,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
他现在还对自己的爹爹有心结,不愿意对他露出好脸色,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了。
毕竟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有外人的,他若是太不给爹爹面子,也不好。
可是谁知墨承影张口就问他“怎么和小叔在后院里?你娘亲呢?”
将将没有想到爹爹今日竟然还能想得起来娘亲。
但是娘亲现在和夏荷姨姨她们在一起,估计已经被哄好了,他才不要告诉爹爹娘亲在哪里。
而且将将现在还是有一点点别扭,而且今日是什么日子,他也是知道的。
将将心里实在是气的慌,想为娘亲讨个公道。
“爹爹不是去娶那个女人了吗?怎的没带她回来?”
“还是说爹爹已经宠爱那个女人到了如此地步,都不让她来参拜娘亲了吗?”
将将这两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显然是有气的。
墨承影听哥子讲的,小子替他娘亲控诉自己,还是有些高兴的。
“怎么?你娘亲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替你娘亲做上主了。”
“好了,爹爹也不是故意的,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跟你解释,你先告诉爹爹,娘亲呢?”
将将怀疑自己好像是听错了,爹爹刚才的意思是他没有背叛娘亲吗?
可是分明今日他都穿着衣服,骑着大马去找那女人了,现在都已经回来了。
不对劲,那个女人没有回来,只有爹爹和箫大人夫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事情真的如爹爹所说,有什么隐情吗?
将将震惊的眼神,墨承影并没有错过,可是他还是更想要见到叶初黎。
所以他将眼神转向了一旁的墨承彬。
墨承彬到底是大人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墨承影一个人回来是代表了什么。
所以他已经将刚才所有对墨承影的怨恨全部都抛之脑后了,惊喜的问他。
“二哥,所以你不娶那个女人了是吧?他不会进门了,是不是?”
墨承彬其实心底一直有一个疑虑,他二哥对待感情向来不会三心二意的,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所以现在当他看到墨承影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他二哥可不会辜负他二嫂的。
其实是当时他自己都已经不相信了,都已经下意识的觉得墨承影或许这一次真的会背叛了二嫂。
可是在心底里最黯的地方,他还是藏有了一丝侥幸。
没有想到他对他二哥的存着这一丝侥幸竟然成真了。
不过也是,他就说嘛,他二哥从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跟二嫂如此恩爱,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二嫂不是在前院,和夏荷他们在一起吗?”
墨承影听就知道他们甚至连有人来找过叶初黎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大概率是夏荷和繁星两个人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但是当墨承影问她们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是很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他们不想让墨承影找到王妃。
毕竟王妃现在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难不成她非要让王妃回来看着他纳妾吗?
夏荷和繁星两个人都只不过是为了叶初黎,站在夜处理的角度考虑事情,甚至连尊卑都已经忘记了。
但是墨承彬此刻为他的二哥解释了起来。
这是自然的了,毕竟他可是最喜欢他二哥的。
现在二哥有了洗白的机会,当然赶紧要告诉所有人,别让人再误会他了。
“两个人赶紧告诉二哥,否则若是你们王妃之后知道了,一直伤心,说不定还会怪你们呢。”
她们两个人是知道六王爷是什么性子的。
所以现在听到他这样说,瞬间觉得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六王爷,你早上不是很心疼王妃,现在怎么……”
“哎呀,你知道就赶紧说,不要耽误了二哥二嫂,明白了吗?”
墨承彬冲着他们两个人使了个眼色,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繁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所以直接就告诉了墨承影。
王妃跟着一个男的,带着一个孩子出去跑马了。
墨承影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连一旁的箫钰夫妻二人都顾不得,他直接用跑的离开了这里。
一个男人,他怎么能跟着一个男人跑了,而且还领着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因为他没有听繁星的后半句话,那一个孩子只比六王爷小了几岁的样子。
他现在已经跨上了马,沿街一路飞奔了过去。
因为早上他逃婚的缘故,现在所有的人都还聚集在白仙的家门前,所以街上的人并不算太多,他起码过去也没事。
而白仙此时此刻已经在门口独自站了半个时辰。
她原本盖在头上的红盖头,此时此刻已经在地上躺着,上面沾上了灰尘。
这是墨承影骑着马离开的时候,白仙自己扯下来,扔在地上的。
她看着墨承影离去的背影,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知道事情是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可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过,墨承影是不想再迎她进府了。
她到现在为止,已经近半个时辰,一直站在门口的原因就是在等墨承影回来。
她觉得墨承影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听到了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或者说他是因为听到了他们之间有个孩子,所以高兴的离开去安排孩子的事情了。
可是无论如何,白仙都一直确信墨承影一定会回来接她的。
她就站在这里等。
即使是周围的百姓们的议论声已经大到让她的内心开始烦躁,她都不愿意进门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一个人过来,悄悄的跟一位百姓说了什么。
后面的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的传到了前面来,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百姓们都知道了。
而白仙见他们的表情突然都变得不一样了,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让她周围的下人去打听了。
可是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却让她整个人都冰冷了起来。
下面百姓们讨论的都是方才景王爷,一个人策马朝着城外而去了。
白仙知道今日她是不可能等到墨承影接她进到景王府里去了,他都已经离开了。
但是不行,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必须得进到景王府中才去,否则她的谋划全都白费了。
白仙很快就想到了对策,就算墨承影不在这里又怎样?他还不是来过了吗?
原本他们这京城之中纳妾就是不必亲自来接的,自己一顶小轿抬过去就行。
今日,是墨承影重视她,所以才会说骑着马来接她。
虽然没有着婚服,但她也是很高兴的。
现在既然墨承影已经离开了,没有人来接她,她自己去景王府便是。
反正墨承影来她家门前的事情,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了,他还能够抵赖不成?
只要他来过就可以了,现在自己回到景王府,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白仙直接自己捡起了盖头,将上面的土打了打干净。
周围的百姓们已经开始嘲笑他了,甚至有人开始大声的议论她为什么自己又把盖头盖上了。
但是白仙都不在乎这一切,因为她看着街上那些红色的装饰,依旧在相信墨承影是重视她的。
所以她直接自己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了轿子。
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到景王府里去,就算是自己过去又怎么样?
一顶轿子就这样在街道上晃着晃着往前,在喜乐的映衬下走向了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