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声稚嫩的孩子声。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甚至外头有些破败。
三个男孩鬼头鬼脑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谁啊?!”有个小胖子又大声喊了一声。
外头依旧没有人应声。
这是京城郊外的一座不大的山里。
“我告诉你,我师父是朝中官员,识相的赶紧离开!!”屋里显然就这三个小孩,否则不会这么虚张声势的。
狗剩:“诶呀,开门瞧瞧就行了嘛,这里有什么值得抢的?”
这个小院子最多的就是柴火了,有哪些脑子有病的来抢这些东西嘛。
他抬脚就往门口走,这三个小孩看着都是十岁左右的模样,那个小胖子看起来比其他两人大上几岁。
中间的叫稚奴,他也跟了上去,是一个木门,嘎吱一声响。
“啊——!!!”被倒在门口的女孩给吓了一大跳。
稚奴皱眉:“喊什么?”
然后一脸疑问的问:“她这是死了吗?”
观风连忙把灯笼拿了过来。
这三个人也没说将人抬进去,而是就地蹲在门口看着倒地的女孩。
观风胖胖的脸扭曲了起来:“她……她的手这是被砍断了吗……”
稚奴伸出小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然还活着。”
狗剩:“现在怎么办?我去山下叫师娘来?”
观风:“师父不在,我的医术也救不了她啊。”
稚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女孩,看着比月奴大不了多少,穿衣打扮像是个小乞丐一样:“你们要救她啊?”
“这伤养好估计要不少钱呢。”
稚奴在女孩身上翻了翻后下结论说:“像是个小乞丐,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这是什么?”
一个针管,非常现代的针管,这是伏月防止自己倒在荒郊野外,给自己打的抗生素。
狗剩:“针?但是和师娘绣花用的针不太一样啊?怎么还是透明的?让我看看……”
观风深思熟虑片刻说:“不然我们把她挖个坑埋了吧,稚奴你给她找个好地方,反正也不是我们害的她。”
狗剩:“啊?不太好吧,要是让师娘知道了,我们就完蛋了!屁股都要开花了!”
那就不是打扫茅厕或者是砍柴的事情了。
稚奴突然做下决定:“算了,她还小呢,说不定有救呢,我去叫娘,你们把她先抬进去!”
稚奴一溜烟就往山下跑了。
这座后山就在蒯家宅子的后头,他们京城被罚到后山砍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的那种。
今儿也是如此,也能住人,只不过这院子比起蒯家,要简陋一些,但从细节能看出来,建造之人的高超技法。
这宅子就在半山腰,这里下去就到京城郊外了,所以那些人贩子走的是另一条山路。
稚奴的母亲,狗剩和观风的师娘,很快就带着药箱上山来了,她对于医术也只是会些简单的,但还好这孩子运气不错,竟然没有发热。
稚奴微微皱眉:“娘,她能活吗?”
赵上弦正拿着一个干净的帕子,擦着她身上脏兮兮的地方,然后叹息一声:“活是能活,可这胳膊……诶……好好的一个娃娃,谁这么可恶。”
“行了,这次柴不用砍了,你们带着东西,我抱着她,我们回家。”
在这毕竟是不方便,哪里都不方便。
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
稚奴点了点头,然后就跑了出去。
伏月是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的,醒来时她已经在蒯家了。
止痛药的药效过了,能清楚的感觉到左臂的痛感,还挺疼的,伏月对此评价。
她身上那身破烂的乞丐服也变成了干干净净的软和衣服了。
普通的一件衣裳,针脚很密。
看来她运气还不错。
伏月抽着气,脸上有些扭曲。
“诶,你醒了?师娘,小乞丐醒了!!”观风端着米粥,刚进来就看到正挣扎着往起坐的伏月。
谁是小乞丐?哦……她是小乞丐来着。
进来了一个非常和善的年轻妇人,看着就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是,在伏月眼里,她看不清这个妇人的脸。
这时,伏月明白了裴伍漾看着她和银砂说的那句“原来有人长的这么漂亮的。”。
合着,这姑娘脸盲啊。
伏月在心里大声呐喊了一声。
赵上弦快步走了过来连忙扶住了伏月:“快别动了,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伏月脸上还是很苍白,但现在脸上脏兮兮的东西消失后,也能看出是一个白净惹人心疼的小姑娘。
眼球的正下方,有一颗红色的痣,不大不小的一颗红色泪痣。
不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怎样,那颗痣现在都显得没有血色一般。
伏月喘了一口气,勉强的勾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多谢夫人救了我。”
这人更是让人心疼,这孩子看着比月奴大不了多少,却如此懂事的让人心疼。
赵上弦还没说话。
屋外齐齐的三颗脑袋,从上到下的出现在门里,小中大的形状,还挺整齐一致的。
稚奴:“是我们救了你。”
观风:“对啊,你也得谢谢我们才对。”
狗剩:“是啊是啊,否则你就要被狼抓走了。”
伏月:“谢谢你们救了我。”
赵上弦:“后山哪里来的狼?行了,把粥拿过来。”
三个崽子走了进来,有人稀奇的看着白净的女娃,有人去把桌子上的粥端了过来。
赵上弦手里的勺子搅动着白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伏月:“我叫裴伍漾。”
稚奴是那个瘦瘦的小男孩,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就有名字了?我叫稚奴,他叫观风,这个是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