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文雯看着阿莺降落在桌面上,忍不住调侃。
“阿莺,飞了一路,累了吧。”文晴说。
“快快坐下,我给你整点吃的喝的。”周蕊蕊关切道。
两个小姑娘完全不顾了,开始给阿莺忙前忙后布置餐盘。
就连任瑾柠也跟着两个小姑娘一块为了阿莺忙活。
文雯......
她在这里忙活半天,又是烧火又是烤肉地,你三看不见是怎地,只顾着照顾一只破鸟,都不带问候一下她这个出力人。
今日因为这三人又轮换到她带领了,由于他们今日三人都各自能猎杀一只二层的大型妖兽,为了奖励他们,她才出力整治了一顿高规格的烤肉,谁知,一番劳累都抵不过阿莺的到来。
“阿莺,这个点来,有什么急事吗?”文雯蹙眉问道,语气不太好。
她的意思就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阿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它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点喝点好似说不过去,死活也要赖完一顿饭的。
“主人,你爹和二叔明日启程进京。山谷里也没事,大家都挺好的。”
阿莺说完,立马埋头吃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
“阿莺,别吃太快,小心噎着,这里有水,慢慢吃!”
听到其它人对阿莺的关心,文雯直接无语。
算了,这都是命,阿莺能讨大家的欢心,它也不易。
“祖父,父亲和二叔进京了,那我们只能再待几日了。”文雯有点遗憾说道。
“嗯,多待一日算一日。”
文元谦长叹一声,说道:“无妨,我们早晚会回来的。”
......
雁塔镇外,五沟子山。
这一日,天还没亮,五沟子山脚这里就开始炊烟袅袅。
停在此处扎营了一个月的漠北军终于可以挪窝了。
大家分成三个分队,一队专门准备这两日的干粮,一队赶快收拾行囊,最后一队把山上训练地踩结实的土尽快给翻松一遍。
文启霖正带着最后分队在训练地翻土,他计划着,把土翻松之后,顺带着种点树苗野菜野草啥的,好歹把之前砍伐掉的弥补一番才行,别因为他们的到来,把这里半边山给整光秃了,那就罪过大了。
“狗日的,可算能进京了。”
“再不进京,这山的野味都要绝了。”
“野味绝了不怕,有草早晚还能引来别的山头的野味。”
“就是就是,你要是害得山上长不出野菜野草,那才真的绝了呢!”
“哈哈哈,话糙理不糙,再不走,训练地真的能变成盐碱地。”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帮人,随地解决,这里不齁死也要被烧死。”
“放屁,这地多肥啊,你懂个六。”
“哈哈哈......”
一队士兵一边翻土,一边还不忘打嘴仗。
天边渐渐亮起一丝鱼肚白,随后,一阵马车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停在山脚下,一位身穿武将朝服的中年官员下了马车。
“请问,前面是漠北军吗?文启霖文将军何在?”中年官员问。
“是漠北军,我就是文启霖。”文启霖上前一步。
中年官员取出一道朝令道:“新皇有令,命尔等漠北军疾行进京,即刻启程,请文将军上马车先行一步。钦此!”
文启霖回头交代文启源几句,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驾!”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哒哒哒跑了起来。
“大伙抓紧时间收拾,半个时辰之后出发。”文启源赶紧吩咐下去。
四合山士兵,个个忙碌起来,收帐篷收物资收细软,尽管在山脚住一个月,等大家离去之时,愣是看不出一点安营扎寨的痕迹.
山脚处尽量恢复原状,不损害老百姓一针一线,这就是四合山士兵必须遵守的铁律。
半个时辰一到,“出发!”一声令下。
大家背起行囊,向京城迈出坚定的步伐。
......
京城,皇宫早朝。
“爱卿们,今日议题就先到这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新皇话刚落,一位年老的大臣出列高呼:“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新皇道。
“皇上,老臣认为,文家之案应该重审。”
老臣的话刚落,接着好些个官员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断断续续,接二连三,居然过半官员的附议声响彻大殿。
看着大殿过半官员都附议重审文家案件,新皇思索一番,直接下令。
“着大理寺卿即刻着手文家案件重审,望爱卿不冤枉一位国家忠臣,也不放过一个国家罪人,尽快查清案件,限时半个月,朕要见结果。”
“是,臣,领旨!”大理寺卿出列道。
翌日,午时,载着文启霖的马车进了京城之后,直奔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卿把他迎进了大理寺,美其名曰即日起要他配合案件重审,他不得出大理寺半步。
所以,文启霖被直接带到了大理寺后院的一间厢房里。
两日之后,漠北军到达京郊,文启源带着队伍所有人驻扎在京郊外十里坡营区。
当夜,文启霖出现在营区副将帐篷内。
“大哥,皇城里什么情况?新皇什么意思?”文启源迫不及待问。
“二弟,稍安勿躁。”
文启霖说道:“我最近都在大理寺配合调查,放心,没人为难我。你们就安心等着吧,不要轻举妄动。”
“记住,四合山士兵进京的目的就是来受封赏的,没有别的目的,谁问你,你都要这么回答,记住了。”
“大哥,放心,我记住了。”文启源道。
“对了,你看到阿莺就跟它说,让它通知雯儿他们,十日之后集体回山谷。”
文启霖停顿一息,接着说:“然后全家人到北山营区前屋子住下,专心等圣旨,不出意外的话,圣旨最晚月中就会到达漠北。”
“呼——”
文启源呼出一口气,右拳紧握,低喝一声,“好。”
话落,兄弟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泪花闪现、滑落。
当初猝不及防被一顶大帽子扣下,全家人锒铛入狱,被判流放,其中心酸无法对外人道,盼了几年的心愿,很快就要达成,这一刻,他们的心境竟是如此不同。
一旦洗脱冤屈,他们身上背负的沉重就会完全消去。
说来说去,无非是心里的道有了着落,心之所往,前道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