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
夜里十二点一过,楚歆、周逸尘乔装打扮后准时出现在黑市的入口。
幽深的巷子尽头一点亮光都没有,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平时出入都会瘆人的地方会藏着黑市。
两人跟着偶尔的几个人往里面走,在巷子尽头的拐角才看到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守着。
楚歆没有像别人那般整块布巾把头包住,只是把脸涂的黑一点,重新梳起来好久没梳的两条辫子,穿的也很普通。
她要求不高,稍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可以了。
周逸尘跟她差不多,无非是多戴了个雷锋帽。
都没有装的太过。
主要这种地方你非要整得像个老头老太太也不现实啊,真有什么非得要来的事,不是更应该让家里的青壮年过来吗?
这大晚上的俩老人不睡觉出来转黑市,打眼一看就不对劲好吧。
两人刚走过转角,立刻有电筒光照过来,为了给来人威慑感,还专门往两人的眼睛上照。
“干嘛的?”
楚歆和周逸尘立刻用手遮掩,很正常反应的避开电筒光。
精神力往后一扫,楚歆发现再往后走还要过一道小门,里面同样有三个人守着。
周逸尘:“家里有人病了,缺一样药,来碰碰运气。”
一张嘴,绝对地地道道的本地口音。
得感谢王大爷给提的醒。
那说话的人眼睛直盯着两人,带着很不善的审视。
周逸尘上道的摸了两块钱递过去,
“真的是求了很多人才找过来的,家里人病得重,县医院缺药,跑省里一样不少花钱,还不如就近到这来呢,这是我们两个的地头费。”
那些交几毛几分入门费的都是买卖常见的物资,像药品一类稀缺的东西,要交的钱只会更高。
当然,要去的地方也不一样。
看守的人又审视片刻才把钱接过去,在手里倒腾了会,恶声恶气开口:
“明区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进去直往里走,到了暗区别乱闯,只找一家横梁上挂着三盏油灯门户,敲三下,停三下,再喊‘家里来人了’。”
说着又把视线放在楚歆身上,眼睛里似有嫌恶一闪而过,补充了一句,“暗地里堕胎的再约个时间,不可以在今天搞事!”
楚歆:……
我尼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妈的,这狗比玩意是眼瞎了吗?
周逸尘同样很生气,立时双拳握的咯吱响,要不是今天有正事在身,早一拳头挥过去了。
差点挨打的男人丝毫不知道自己惹事了,还一度觉着自己猜对了。
楚歆只是把脸涂黑了,换了个发型,但是打眼一看还是个小姑娘,一般这个年纪的姑娘往这来的少,更何况是跟个男人一起,还专门去暗区求药。
这人估计没少见到来这里处理腌臢事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把楚歆也往那方面想了。
楚歆当然也生气,但是动手也不能是明面上的事,真这个时候发作了,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白搭。
她率先往里走,手里还拉着周逸尘。
在进入第二道门后才松开他,在被最后三个人放行后,念力一动,在第一道看守点两人站着的位置,墙头上的两块砖突然松动脱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朝那话多的人砸过去。
“啊!”
“哎呦!”
黑黑的巷子里惨叫声响起。
小门里的三个人扒开门缝,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不耐烦,“鬼叫什么,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小心引过来人!”
那人被砸的头破血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墙上砖会突然掉下来,而且还是整个的,准准的砸个正着。
妈的,点也太背了。
被人提醒,也知道确实不能大喊大叫,只能跟里面的人商量来个人顶替下,再不包扎,他血都要流干了。
小门里挤出来一个胖子,挺着个不小的肚子看起来很富态,从怀里摸出把两指宽的短刀,一步一颤的走过去,嘴里骂骂咧咧,
“龟孙玩意,还不赶紧滚,刚开市就见血,你这是触霉头,让上面知道剁了你!”
楚歆和周逸尘这会走的也有一段距离了,她收回精神力,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
所谓的明区、暗区,其实不过是两条隐蔽的巷子。
明区里虽然没有叫卖声,但是卖东西的摊位不少,卖的多是一些常见的生活物资和一些山货。
无论是买还是卖,大家都是轻声交谈,显得很安静。
他们没有进去遛达,径直走了过去,楚歆快速用精神力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娃子的身影。
再往前走,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了,也就到了所谓的暗区,这里卖的东西或着营生就属于稀有物一类了。
没有摊位,只有一个个挂着不同数目灯的门户。
楚歆和周逸尘没在别的门口转悠,直接找有三盏灯的门户,然后敲门。
“咚咚咚!”
停一息。
再敲,“咚咚咚!”
周逸尘这次把声音压了压,示意楚歆门后有人,用当地口音喊:“家里来人了!”
话落,寂静无声。
门后的人没有动,他们两人也耐心的等着。
来之前,卢虎特意交代了,黑市暗区的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狠角色,看钱和看命一样重,讲究的东西也多,他们只要按规矩办事,就不会出岔子。
又过了两三分钟,门后才有动静响起。
“咔哒!”
是门栓被抽掉的声音。
“吱呀——”
门板摩擦声随之而来,不大的门缓缓从里面被打开,然后有一个带着破布帽子,穿一身黑棉衣,拐着罗圈腿的矮个男人走了出来。
相比于前面那几个守卫有武器也都是藏在身上,这个则是明晃晃的拿在手上,一副二流子的架势,边抖着一条腿边打量楚歆和周逸尘。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啥女人,还是天生就是贱,竟然吊儿郎当的就想对楚歆耍浑。
“呦呵,还有小妮子呢,咋啦,哪不舒服,我先给你摸摸揉揉?”
这种人能轻易出口成脏,黄腔开得这么随便,不是人渣就是色狼。
活着就是祸害。
再说两人已经找到了家门口,再忍下去那就是真孬种了。
不待楚歆动作,周逸尘快她一步出手, 一手直接掐上罗圈腿男人的脖子,在对方挥刀过来时擒住对方的手,用力一掰。
“喀吧!”
声音很轻,但是绝对很痛。
周逸尘掐脖子的力道在同一时刻骤然加大,将男人嘴里的惨叫声全部堵死在肚子里。
楚歆对快痛死过去的男人粲然一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推门而入。
周逸尘提着男人紧跟在后面,进门后随手关门,而后一个大力将男人砸在地上,男人闷哼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虽然没有当场掐死他,但是周逸尘保证,如果他没死,也再说不了浪言浪语了。
起身去追楚歆时更是将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刀直接插在他的胯下。
干净利落地帮他了结了罪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