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守望堡的城墙上,给这座古老的堡垒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凯萨斯的身影渐行渐远,丽芙静静地站在高墙上,目送着他离去。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跟随着凯萨斯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游历,探索那些未知的地方,经历各种奇妙的冒险。然而,兰伯特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的热情。
“丽芙,凯萨斯要推倒圣罗兰教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不能跟着他去,绝对不能让精灵议会的那些老家伙抓住把柄!”兰伯特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听到“精灵议会”这个词,丽芙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对这个组织并没有太多好感,因为它代表着权力和压迫,而且常常对其他种族的精灵进行不公正的对待。
精灵并非只有一个种族,而是由奥术精灵、自然精灵和元素精灵三个种族组成。这三个种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甚至有些精灵自己都难以理清其中的头绪。
数万年前,奥术精灵曾经非常强大,他们凭借着强大的奥术力量,融合了三族,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精灵王国。然而,好景不长,魔族的入侵给精灵王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奥术精灵几乎遭受了灭族之灾。
在这场灾难之后,元素精灵趁机崛起,掌握了无尽森林中的大权。他们成立了一个由元素精灵组成的精灵议会,开始对其他两族的精灵进行大力压制,使得自然精灵和奥术精灵的地位一落千丈。
自然精灵和奥术精灵选择了迁徙,从大裂谷以西的西部无尽森林,迁徙到了大裂谷东部,远离了精灵议会的掌控区域。不过精灵议会的老家伙可没有放弃,他们多次逼迫两族精灵回归西部,甚至不惜以战争作为威胁。
清晨的薄雾在林间缓缓流淌,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营地。凯萨斯穿戴整齐地走出了帐篷,银灰色的魔法长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深吸一口带着露水清香的空气,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呼噜声。
循声望去,那只贪吃的幼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小堆精灵果核中间,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它暗红色的皮毛上还沾着几片果肉残渣,嘴角挂着一道晶莹的口水,显然昨夜享用了一场丰盛的精灵果盛宴。
凯萨斯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在胸前快速结印,低声吟唱起水球术的咒语。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在他掌心凝聚成形,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他手腕一抖,水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在幼犬湿漉漉的鼻尖上。
“呜——!”
幼犬猛地弹跳起来,灵敏的鼻子剧烈抽动着,猩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它甩了甩脑袋,水珠四溅,随即冲着凯萨斯龇牙咧嘴地发出不满的呜咽声,尾巴却诚实地摇个不停。
“贪吃的死狗!”
凯萨斯蹲下身,用力揉了揉幼犬毛茸茸的脑袋,“精灵果园的果子也摘了,我在果树上忙上忙下,你倒好,在果树下偷吃了大半夜。”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指尖却轻柔地帮幼犬摘掉了粘在毛发上的果核。
收拾好行装,凯萨斯展开兽皮地图。北部的黑石山脉与无尽森林接壤,在图纸上蜿蜒如巨龙,山脚下的黑石城被标记着一个醒目的红圈。据他从加隆伯爵手下那里提取的记忆来看,这位伯爵不仅懂得计谋,更是个深藏不露的剑术高手。最棘手的是,他在黑石城经营了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据说光是替身就有三个。
幼犬突然咬住他的裤脚,凯萨斯低头看见它叼来一棵闪着幽光的黑色草药——正是他此行要寻找的幽影草。他轻笑一声,将草药收入空间戒指里。
“看来你这贪吃鬼还有点用处!”
幼犬得意地昂起头,屁颠屁颠地跟上了主人的步伐,朝北继续出发了。
晨雾渐渐散去,林间传来悠远的鸟鸣。凯萨斯握紧了手中的法杖,目光投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山脉。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位懂得隐忍和谋略的加隆伯爵,早在小加隆进入北地高塔开始,就已经在黑石城里悄悄的布局了,这个时间点早在凯萨斯出生以前。
凯萨斯现在回想起来,那位长年待在黑石酒馆的老法师,长期收购黑魔蛇的毒液和高级草药,他很有可能就是加隆伯爵的人。
凯萨斯在森林中一边向北走着,一边寻找着高价值的草药,也在盘算着如何找出隐藏的加隆伯爵。
“去他的伯爵,这老家伙的爵位被剥夺了,封地也被罗兰位面收回去了!”凯萨斯碎碎念的说道。
这时他看向了肥硕的幼犬,这家伙已经被太多人知道了,如果他进黑石城的话,绝不能把这条肥狗带在身边。
五天之后,凯萨斯走到了大峡谷的尽头,朝东隐隐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黑色山脉。
林地间的地面上,很少能够看到草药,却能够看到不少魔兽的脚印。黑石山脉以西的这一片区域,是精灵巡林者来往最多的地方。夜晚的天空中会有夜鹰巡逻,白天会有影豹藏身在密林中。
在即将踏出密林的时候,凯萨斯突然抬手示意身后的幼犬停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冠洒在地面上,远处已经能看见黑石山谷了。他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空间戒指,秘银戒面上镶嵌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泛出微光。
“得换个样子……”他低声自语,戒指里陆续翻出几套散发着鞣制皮革味的皮甲。这些都是在之前的战利品,他特意留下来伪装身份使用的——有套护心镜上还刻着某个佣兵团的狼头徽记,另一件的肩甲处留着明显的刀痕。魔钢打造的武器在草地上闪着幽蓝的光泽,弓弦上凝固的血渍说明它们并非摆设。
幼犬正用鼻子拱着一把短刀玩耍,凯萨斯突然揪住它后颈的软肉拎到一边。
“死狗,很多人见过你,你除非你变小,变成你出壳时的模样,不然我没法带你去黑石城!”
小家伙发出委屈的呜咽,尾巴上的火焰纹路明明灭灭。当看到凯萨斯拿出背包时,它突然兴奋地原地转圈,身上赤红色的魔纹如同活过来的熔岩般流动。随着“噗”的轻响,原本猎犬大小的身躯缩成了靴子的尺寸,变得有些毛茸茸的。
“啧,死狗,你还真能变小啊!”
凯萨斯用靴尖轻轻戳了戳袖珍版熔岩幼犬,这家伙立刻咬住他的裤腿荡起了秋千。他最终选了那套带着草药味的游侠皮甲,他把弓箭放回了空间戒指中,幼犬需要塞进背包里,没办法在身后背着弓箭了。
“死狗,记住了!”
系紧腰间的两把短刀时,他弹了下幼犬突然竖起来的尖耳朵,“从现在开始,你别弄出太大的声响!”
凯萨斯将精灵幻化面具轻轻覆在脸上,面具边缘立刻泛起一层幽绿色的微光,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贴合他的面部轮廓。他能感觉到面具下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重塑他的骨骼。当光芒散去时,镜中映出的已是个有着乱蓬蓬棕色卷发、下巴留着短须的中年人,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栩栩如生。
“呜...嗷嗷!”
幼犬惊得后退两步,呲着牙朝着凯萨斯叫唤了两声。它拼命抽动着湿漉漉的鼻头,围着凯萨斯转了三圈,努力嗅探着对方的味道。
“蠢狗,这是凯萨斯老爷的伪装术!”
凯萨斯揪着幼犬后颈将它拎起,粗暴地把这小东西塞进了兽皮背包,只留个鼻孔在外透气。
踏出密林时,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泼洒下来。凯萨斯眯起眼睛,远处黑石山脉的轮廓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如同蛰伏的巨兽。
草地边缘的枯树上,几只渡鸦突然集体噤声。凯萨斯后颈的汗毛陡然竖起,几乎在同一秒,尖锐的鹰唳撕裂云层。高空中的夜鹰展开足有马车大小的翅膀,翼尖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这是被精灵驯化的品种。
“迅捷术、羽落术、敏捷术!”
凯萨斯快速施法,元素能量缠绕上他的身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草叶只是轻微晃动;到第三步时,脚尖竟真的离开了地面。
密林深处传来影豹特有的低频咆哮,凯萨斯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些尖耳朵的追兵胯下的坐骑,此刻瞳孔一定变成了危险的竖线。他突然再次加速,朝着黑石山脉疾速奔跑。
这片区域平时是元素精灵来巡逻,守望堡的精灵很少来这边。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凯萨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冲刺。
密林深处的精灵巡林者,已经听到了夜鹰的鸣叫,正骑乘着影豹向东全速前进着。循着夜鹰不断下降的位置,巡林者发现了正在草地上“飞行”的身影。
十几位精灵看着快速奔跑的身影,心中也有些疑惑不解,那人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像是在半人高的杂草上面飞行。
“人族不会跑这样快,不会是守望堡的精灵吧?”一位巡林者看着远处,满心疑惑的说道。
“夜鹰已经示警了,先追上去再说!”另一位精灵巡林者说道。
精灵们正准备追赶上去,就在突然之间,草地上奔跑的身影不见了。
“潜行术?这不太像啊,他还没有减速啊!”
十几位精灵停留在了原地,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潜行术的移动速度正有正常速度的六成,高速奔跑中无法直接进入潜行状态,必须把速度减下来才行。
“不会是守望堡的影武者吧,从魔导师转职的影武者!”
大约一分钟之后,高空中的夜鹰再次发出了清脆的鸣叫,但这一次它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迅速地朝着黑石山脉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凯萨斯静静地站在山脉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他的身影在明暗之间显得有些模糊。他知道那些精灵们不会再继续追赶他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影豹在这样崎岖不平的地形中,根本无法发挥出它们的速度优势。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音,这是精灵们特有的鹰哨声。凯萨斯立刻就明白了,那些精灵们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捕,转而准备将夜鹰召唤回去。
只见那只羽翼漆黑的夜鹰,在听到鹰哨声后,立刻鸣叫着盘旋上升,它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夜鹰越飞越高,一直飞到了人类无法用肉眼直接看到的高度,然后它会在上空继续盘旋,俯瞰着黑石山脉以西的那一大片区域。
当夜鹰在黑石山脉低空盘旋时,它的出现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毕竟,夜鹰通常不会在低空飞行,而它的低飞往往意味着有人遭遇了不幸,甚至可能已经被杀。
凯萨斯缓缓地将背包放在地上,然后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一条兽皮披风。他轻轻地抖开披风,将它披在自己的身上。
山谷中,寒风呼啸着吹过,带来阵阵凉意。那风如同冰刀一般,划过凯萨斯的皮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他身上的高级魔兽皮革制成的披风,只能稍微抵挡寒风的侵袭,但却提供了强大的防御力。
凯萨斯迈着稳健的步伐,行走在这片阴凉无比的山谷中。他的步伐轻盈而又谨慎,每一步都似乎经过深思熟虑。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凯萨斯心生警惕,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但除了乱石和荒草,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迹象。或许,那个暗中窥视的人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黑石山谷是一个乱石遍地的地方,这里的猛兽早已销声匿迹。然而,在这些乱石之下,却隐藏着许多毒蛇和毒虫,它们是这片山谷的真正主人。凯萨斯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因为他在年幼的时候就曾多次来过这里。
这条山谷是通往黑石城的捷径,但同时也是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尤其是对于那些单独出行的佣兵来说,这里更是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