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大忽悠不举所以因爱生恨设计将人关进牢中,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楚流徵不是很理解这位倭国姑娘的脑回路。
【这个男人不举,换一个能举的不就行了?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啊。】
她往下扒拉。
【嗯……以韩大忽悠经营的人脉,今晚上就有人捞他出来继续兴风作浪……不是,给倭国军备力量做贡献,根本不用担心。】
她接着往下翻,忽然间瞥见一行字。
【卧槽!西夏皇帝中风,瘫痪在床,无法理政!】
萧靖凡:!
【西夏内乱,众皇子夺权,已经因为内斗死了两个了。】
楚流徵飞快往下翻。
【哦莫,花蝴蝶竟然占了上风。】
【照这样发展下去,花蝴蝶不得登基啊?】
登基?
萧靖凡眼睛微眯,登基怎么能少了贺礼呢?
*
瑞雪纷飞,又至年关。
忙碌依旧,等闲下来,年已经过了。
湖畔垂柳抽出新芽,绿意渐盛。
踏青好时节。
楚流徵一颗心几乎飞了出去,奈何皇帝太忙,左等右等,都快入夏了,皇帝才终于有了少许空闲,二人一同出宫游玩。
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偏偏有人要往上增添一抹阴霾。
血珠从青翠的叶尖坠落,空气中浮动着血腥气,八九具黑衣人尸体横躺在草地上。
“查!”萧靖凡面色冷沉,“明晚之前朕要知道这些刺客的来历。”
“唯。”谢辉跪地领命,带着人将尸体清理干净。
楚流徵远远瞧着,心里还在后怕。方才若非辰星和巳月拼命护着她,她已经被一剑穿胸了。
【待在暴君身边果然危险啊,走着路都能刷新一波刺客,我倒要看看这些刺客什么来历,忒讨厌了,好容易出回宫,碰上这种糟心事。】
楚流徵打开系统翻找,只一小会儿就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嚯!好你个花蝴蝶,在议和的时候坑你的是暴君又不是我,什么叫暴君死不死无所谓,一定要杀了我啊?我招你惹你了?!】
【能不能分清主次,跟暴君比起来,我顶多算个添头好吗?】
她算是知道方才为什么刺客那么猛了,敢情主要目标是她啊。
她郁闷地吹了两下额发,属实不明白嵬名良为什么要针对她。她跟嵬名良的过节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好吗,至于记到现在?
【我错了,暴君不是全世界最记仇的人,最记仇的是花蝴蝶!】
萧靖凡:?
“姐姐,陛下的胳膊伤了。”巳月小声提醒,楚流徵一惊,立刻关上系统朝皇帝走过去,果然见皇帝右边胳膊的衣裳被划破了,从衣裳的破口处能瞧见豁开的皮肉。
【哎嘛,一看就很疼,还好没凃毒。】
楚流徵皱眉盯着萧十一替皇帝处理伤口,命人去马车上拿一件干净外袍来。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光洁的额头上立时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萧靖凡抿着唇一声不吭,等伤口包扎好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
“小心。”楚流徵拿着外袍伺候他穿上,跟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将皇帝扶上了马车。
萧靖凡无奈道:“朕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无论伤着哪儿,都该小心。”楚流徵拿出帕子替他擦汗,抬手拆了玉冠,将人揽着躺在腿上,帮忙固定胳膊,以免马车摇晃不小心碰到。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萧靖凡问:“吓着了?”
“有点。”楚流徵如实道,“这回的刺客比上回遇到的武功好。”
萧靖凡:“你身边随时有人护卫。”
“嗯,我知道。”楚流徵扫了眼他的右胳膊,“得亏您能用左手写字,不然都没法批折子了。”
萧靖凡:“……”
现在是担心他能不能批折子的时候吗?
皇帝陛下胸闷。
他转头埋在女子腰腹间,嗅着清幽的茉莉香气,闷声道:“朕睡会儿。”
【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
楚流徵伸手揉揉怀里人的耳朵,低头在侧脸亲一口,“等到了我叫您。”
“嗯。”萧靖凡闭上眼,在马车的摇晃中慢慢睡了过去。
皇帝遇刺这事儿不宜声张,换药的差事便落在了楚流徵头上。为此,楚流徵特意跟巳月学了些处理伤口的手法以及新的包扎手法,以备不时之需。
在萧靖凡胳膊上的伤口痊愈得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疤痕时,边关传来消息,西夏皇帝驾崩了。
顺光七年四月初九,西夏新帝嵬名良登基,大典将在半月后举行。
诸国纷纷派人送上贺礼,萧靖凡也派人送了一份。
四月二十五,继位大典上,新帝嵬名良遇刺,刺客为废皇子嵬名瑞。
据闻嵬名瑞形容癫狂,绑着炸药忽然自人群中冲出,炸死五人,炸伤二十余人。
新帝被爆炸余波冲击,陷入昏迷。
继位大典瞬间乱成一团,新帝险些被篡位。
消息传回诸国,被诸国津津乐道,看了好大一场笑话。
【论狠还得是暴君啊,不仅提前安排人跟嵬名瑞接触,还给了他炸药,甚至帮嵬名瑞混进了皇宫,将花蝴蝶的登基大典搅了个天翻地覆,送上了好大一份贺礼。】
【要不是花蝴蝶事先有所防备,当场就得被篡位,能不能从昏迷中醒来都是两说。】
楚流徵往下翻了翻。
【花蝴蝶的伤势……唔,被炸伤了一只眼睛,现在的情况是视物模糊,日后可能会瞎,约莫能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独眼皇帝。】
【啧啧,让你脑瘸了派人来刺杀,活该!】
她决定晚上小酌一杯,好好庆祝一番。
鉴于上回醉酒之后调戏皇帝的经历,楚流徵很明智地选择了不烈的果酒。一顿饭吃完只是微醺,完全没有朝皇帝伸出狼爪子,皇帝陛下略有点遗憾。
五月初三,孝王回京。
六月入夏,阳光炽热。
奉天殿里,顺光帝决意推行税改,清隐田,清隐户,重新丈量土地。
众臣瞬间哗然,分成支持和反对两派,争得脸红脖子粗,比外头的阳光更热闹。
文华殿偏殿中,楚流徵盘腿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黑漆螺钿八宝盒,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系统直播。